小芽這次傷得不輕,被白俊砍斷了動脈。
淩亦萱跑回來便取出針線和酒,將所有東西都泡了進去。
她也用酒衝了手之後,便急忙去給小芽處理傷口。
這一劍極深,傷口周圍的皮肉都翻了出來。
淩亦萱將周圍的人都趕出去,將小芽的衣服剪開,便細致的挑出斷了的大血管,用針線一點點縫合。
這接合神經和血管的手術十分精細,也十分費事,她一個人在帳篷裡做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手術,才將她的傷口縫好。
小芽中了她的迷藥,一直睡著。
她手術做完,都沒見她有什麼痛苦。
隻是淩亦萱做完這個手術卻累得幾欲虛脫。
外麵的人都很擔心。
大郎站在門口巍然不動。
白俊卻一直轉來轉去,緊張得不得了。
酉娘也十分捉急,一個勁的問:“怎麼包紮個傷口要這麼久?”
大郎對淩亦萱的醫術有信心,相信她一定能把小芽治好。
可是酉娘不知道,她還在一個勁的說:“就是這傷口包得再仔細,小芽姑娘這隻手恐怕也會廢了,哎,那麼美麗的姑娘,真是可憐!”
一聽這話,白俊就紅著眼睛跳了過來:“我負責,無論她變成個什麼樣子,我都願意負責!”
聽他這樣信誓旦旦的話,酉娘笑了:“瞧瞧咱們徒弟,這是想娶媳婦了,有這些話彆對我們說,對小芽姑娘說去。”
一聽這個,白俊就蔫了!
他把小芽砍成這樣,人家恐怕不會原諒他了!
他當時也真是混蛋,怎麼就傷了她呢?
現在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見他沉默,酉娘又笑著安慰道:“彆灰心,相信日久見人心,小芽姑娘早晚有一天會接受你的!”
“嗯!”白俊紅著臉,可是眼神卻非常堅定,大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初成婚那日,磕破了頭,躺在床上的淩萱兒,第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眼中懵懂的神采,一下子撞進了她的心裡。
自那以後,她便不斷給他驚喜,令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她,再也裝不下彆人。
可是後來到底是怎麼了?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今日這個樣子?
他又陷入沉思之中,對於酉娘的問話,充耳不聞。
見他又犯了病,酉娘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什麼時候,說發呆便發呆?”
淩亦萱緩了口氣,從軍帳中走出來,見外麵圍著這麼多人,對他們道:“沒事了,你們都散了吧!”
她想轉身回去,卻被大郎一把拉了出來。
周圍的人從未見將軍這樣失態過,全都嚇了一跳。
可是大郎不管,拉過淩亦萱,攬上她的腰,腳尖一點地便衝了出去。
他的身法,幾個縱身便不見了蹤影。
旁邊的人都不解的看向酉娘。
酉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向白俊。
白俊輕聲在她耳邊道:“她是我以前的師娘!”
“啊?”
這消息可把酉娘給震驚了!
她就是將軍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啊?
這下自己該如何自處下去啊?
她有些擔心,不過還是十分熱絡的進屋去看小芽。
白俊第一個衝了進去,他趴在床邊,看著小芽。
她身上蓋著被子,肩頭露出來的部分被白布包裹著,有絲絲血跡滲出來,不過已經看不到那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了。
酉娘進來看他眼圈紅紅的便笑道:“白俊,彆哭了,女人可不喜歡愛哭的男人!”
一聽這話,白俊急忙擦了兩下眼睛。
酉娘又笑了:“還真是個聽話的小夥子。”
她逗完白俊又去看小芽的傷:“哎呦,這傷口包紮得真好啊,這淩女醫還真有兩下子!”
“那是,我師娘可是女神醫!”
看白俊這驕傲的樣子,酉娘心裡有微微酸楚。
人家這樣有本事,自己又算什麼?
大郎將淩亦萱一直帶到城外的山上,才將她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