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族所犯下的卑劣罪行早已擺在眼前,他們難道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不過是事不關己,自欺欺人罷了。
原來他們自詡最強,如今捅破了窗戶紙,才發現身上也存在著人性的低劣。
他們為同族偷盜的行徑感到羞恥,為自身做了幫凶感到愧疚,他們甚至覺得如果不做點什麼,就無法安心。
兩個默契深厚的少年都已經在摯友的眼神裡確認了對方的心意。
有兩個特級咒術師帶路,江優沒有任何阻攔就離開了靜閒町。
“就到這裡吧。”江優停下了腳步。
“你不和我們走?你自己一個人太危險了。”夏油傑想要勸說江優和他們一起。
即使和他們一起會目標很明顯,但同樣在他們兩個沒倒下之前,江優都會是安全的。
“我必須去港口黑手黨一趟。”江優意誌堅定,“我得去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麼?”五條悟問。
江優笑著搖搖頭,在心裡回答:撈一顆棋子,下在全局最關鍵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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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港·黑首領辦公室正是山雨欲來。
“森醫生,為什麼你所謂的女學生會和咒術界的六眼和咒靈操使認識,甚至能讓他們顧不和港·黑發生衝突,也要保住那個舞女。”
首領表情陰鷙,視線像禿鷹一般在森鷗外的脖頸處流連。
據回來的人稟報,他們是遭到了異能者阻攔,但是夏油傑和五條悟的特征過於明顯,稍微一描述就可以肯定身份。
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的森鷗外也很懵。
據他所知,少女和兩人的關係也就僅限於曾經見過一麵。難不成他到底是看走了眼,茉莉其實是咒術界派到橫濱來的釘子?但沒有理由啊,如果少女真是臥底,要接近的也不應該是他才對。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計劃即將完成的情況下會發生這樣的失誤,而這一失誤直接導致首領會以為他私下和咒術界有聯係。
可笑的是他前不久還想以此扳倒誌源乾部,結果轉頭自己先這上麵跌了一跤。
現在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裝作被騙,儘力撇清和少女的關係了,森鷗外大腦飛速運轉,瞬息就露出極為震驚的表情,但很快又被掩飾下去。
麵對首領的殺意,森鷗外不僅沒有解釋,反而如釋重負地深深鞠躬,“首領,請您下令處死我吧。”
這種不解釋、不反抗的行為成功引起了首領的懷疑。
“森醫生是個聰明人,我不信你會冒著被我發現的風險和咒術界有聯係,”首領竟然收起殺氣,循循善誘起來,“那個舞女真就這麼重要,重要到你情願放棄生命。”
對方是不是咒術界的人尚還存疑,森鷗外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確認對方身份,估計是打著隻要自己死了,他就不會再去動那個舞女的主意。
首領眼睛微眯,指尖敲打在輪椅的扶手上。
這樣的場景他似乎以前見過。難道為情所困的男人,都這麼傻嗎?
森鷗外盯著地毯上的花紋,額角的冷汗不斷冒出。他的生與死,似乎隻在首領的一念之間。
“首領!”大門被打開,尾崎紅葉快步走進來,目光掃到深躬的森鷗外,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那個舞女到了樓下,說要見您。”
首領手指頓住,看了眼渾身僵住地森鷗外,“隻有她自己?”
“隻有她自己。”
不對!不對!森鷗外捏緊手指。
如果茉莉真的和咒術界相關,已經暴露的她根本沒有來港·黑的理由,但如果她不是,那就更不該來。以她的腦子應該很清楚,一旦踏入這裡,等待她的隻有一個結局。
她為什麼要來?
這個問題霎時占據了森鷗外所有的思緒。
不多時,素衣的少女走進了華麗的辦公室。
進來的第一時間,她的眼神就落在了森鷗外身上,而感受到少女到來的森鷗外終於抬起頭和她對視。
隻見臉色蒼白的少女的手在輕輕顫抖。
她在害怕。
但她依舊對他緩緩揚起一個笑容來。
這個笑容並不好看,但卻是森鷗外見到過的最美的笑。
她是為他來的。
‘認知度增加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