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遊戲吧》是東京電視台長盛不衰的一檔節目。節目內容是邀請演藝界的嘉賓來做各種各樣的遊戲,和他們一邊玩一邊聊天,以顯露出嘉賓和平常大熒幕中迥異親和的一麵,讓觀眾和粉絲更加了解嘉賓和演藝界的一些趣事異聞而廣受歡迎。
因為無限級受眾廣,又是黃金檔,很多演藝界的演員明星都希望能來這個節目,接收到節目邀請的人,鮮少有拒絕的。畢竟有作品的時候可以宣傳自己和作品,沒作品的時候也可以加深自己在觀眾心中的印象,不至於被淡忘。
手持咖啡的助理小心翼翼避開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走到後台的待機室,敲響了門。
“請進。”
男人聲音傳出來,助理這才開門走進去。
待機室內,黃發的男子正揉著太陽穴,像是剛剛小憩醒來,臉上困意猶在,看到助理,他站起來從她手中接過咖啡,並且禮貌道謝:“真是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助理這麼說著,臉上的笑容卻充分顯示了被尊重勞動成果的開心。
名取周一容貌精致俊美,為人又溫和有禮,在知人知麵不知心的演藝界算是一股清流,助理自從工作以來沒少見過助理被欺負的事情,也就更加慶幸自己能為名取周一工作。
名取周一笑了笑,喝了一大口咖啡,努力將疲倦壓下。作為一個明星,出現在鏡頭裡的時候不能一直是精神煥發,但最好也不要顯露出疲憊困頓的樣子。
可熬夜背台詞背台本的工作無可避免,因此咖啡就成了救命的良藥。
看名取周一似乎緩過來了一些,助理開始談工作上的事情,快速過了一邊台本之後,又說起了這次要同台的其他嘉賓。
“對了,這次節目還邀請了《凶宅大冒險》的主持人江優小姐。”
“是她。”名取周一挑眉。
“名取先生認識江優小姐?”助理突然戒備。
自她跟在名取周一身邊工作以來,對方一直都很潔身自好,除了一些必要合作之外鮮少傳緋聞,私下裡也鮮少和女明星女演員往來,要是冷不丁冒出個女性朋友甚至是女朋友,公司那邊還是提前有準備更好。
尤其是名取周一新劇即將上映,現在正是和女主角賣cp宣傳的時候。要是突然爆出圈外女友什麼的,那可就下頭了。
她該慶幸今天新劇的女主角因為身體原因沒能來嗎?要不然場麵恐怕會更亂。
短短一會兒,助理腦子裡就被各種思緒充斥,而名取周一也從她複雜的表情中看出她想歪了。
他莞爾解釋:“你誤會了,我並不認識江優小姐,隻是看過她的節目,還去線下的密室裡玩過,印象很深刻。”
助理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印象深刻很正常,她也看過江優的節目,的確很有趣。
事實上名取周一覺得有趣的地方和她覺得有趣的地方並不一樣。
作為一個除妖人,雖然主業是處理妖怪那方的事情,但不代表他看不到鬼,雖然隻能見到有實力的厲鬼,不如一些專職的靈媒敏銳、看得清晰,但鬼怪所在的地方的不詳之氣他還是能看到的。
尤其近些年鬼物越來越多,遍大街都是,妖怪都被對比成了稀罕物。
在人擁擠鬼也擁擠的城市裡,就是再乾淨的屋子都無可避免的會有一些臟東西在,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有一定實力的妖怪‘鎮宅’。
但江優節目中的‘凶宅’實在是太乾淨了。不僅沒有鬼物,也沒有妖怪的蹤跡。
名取周一之前還特地去那裡逛了一圈,也並沒有發現什麼封印之類的東西。
這麼反常的事情自然讓名取周一印象深刻。
“真是厲害呢。”名取周一感歎。
他去的時候距離節目播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彆墅那裡依舊乾淨地不像話。如果說一開始名取周一懷疑是有什麼除妖師或者靈媒出手清理過,那親自去過一趟後他就改變了想法。
一時的清理不算什麼,他也可以做到,難的是一直維持這麼乾淨的狀態。
以他所知的情報,霓虹有這實力的人很少,大多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但如果是老前輩的話,也不太可能放下身段為了一個綜藝節目去打掃凶宅。
直到想到節目主持人江優出身花國,花國玄學一向厲害,名取周一覺得說不定是江優認識的玄學大師幫的忙。
“的確很厲害。”助理也跟著感歎:“江優小姐年紀輕輕,就有了現在的成就,真是令人欽佩。”
名取周一聞言附和:“是啊,我也想和她認識,不知道能不能借今天的節目成為朋友呢。”
順便也認識一下背後那個玄學高手就更好了。
雖然早已習慣了會在身上遊走的蜥蜴黑痣,也音樂隱約覺得這東西或許不會危害到自己的安全,但如果能有辦法解決,他當然更想成為一個正常人。
“我能理解名取先生的心情,但是等會做節目的時候請您務必注意分寸。”助理小姐嚴肅提醒,交朋友可以,但絕對不能影響自身的形象。
“嘶!”助理小姐說著,突然開始揉肩膀。
“怎麼了,不舒服嗎?”名取周一嘴上說著關切的話,但視線卻落在助理小姐斜上方。
有一縷黑氣正壓在她肩膀上。
“沒關係,可能是昨天沒有睡好,有點酸痛。”助理小姐不以為意地笑笑,“我一會兒去找點熱帖貼一下就好了,趁現在離錄製還有一段時間,名取先生不如再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等一下。”名取周一叫住準備離開的助理小姐,“你肩上落了東西。”
“什麼?”助理小姐連忙打量自己。名取周一正要示意待在房間角落的式神柊出生將那黑氣解決的時候,那黑氣卻突然淡化消失在了空氣裡,蜥蜴的黑痣迅速在手背遊走,從袖子躲進了名取周一的衣服裡。
柊的身影也不知何時消失在房間裡。
要不是契約反饋告訴名取周一,自己的式神柊沒事,隻是遠離了這附近,他還以為柊也跟著無了。
“名取先生?”助理小姐疑惑。
名取周一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沒事,是我看錯了。”
助理小姐聞言點了點頭,確認名取周一沒有彆的事情後走出了待機室。
“又出現了。”名取周一按住心臟,神色緊繃。
之前在大街上也是遇到了相同的情況,整條街都被看不到的東西淨化,連他身上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的黑痣都發出了畏懼的信號。
更奇妙的是黑痣和式神都在恐懼,而他卻覺得很輕鬆舒服,他當然想知道造成這種反差的原因是什麼,可他探查了半天,以至於被粉絲發現身份,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而這一次也是,突然就出現這種情況,發生時既沒有什麼預兆,結束後也沒有什麼痕跡。
像是想到了什麼,名取周一皺著的眉頭緩緩鬆開。
或許是剛剛說起了江優的節目,讓他想到了‘凶宅’的異常,他現在突然有所預感,覺得這幾件事或許是有聯係的。
而事情的關鍵或許就在那位江優小姐的身上。
是不是,或許在見過對方之後就會自然分曉。
想到這裡名取周一也不急了,畢竟見麵的機會不就在眼前嗎?
在距離真正見麵的三十分鐘前,名取周一還趁機手機又刷了一些有關江優的視頻,想要了解更多對方的信息。
但他沒有想到即使看再多的視頻,也無法預料真正見麵時的震撼。
在錄影棚後台,昏暗環境中有一輪明月正在散發著柔和的光,明明是輝夜般的少女,對方一顰一笑都讓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舒心,但藏在名取周一心臟位置的黑痣卻在不斷發出危險的令他心悸的警告。
這種矛盾的感覺讓名取周一體會到了精神分裂是什麼感覺。
“您好,名取先生。”
在工作人員的介紹下,江優同一起待場的他打招呼。
“久仰了,江優小姐。”名取周一拚命將自己的演技發揮到百分之一百二,這才勉強維持了表麵上的平靜。
但即使這樣,他看向江優的眼神也時不時會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之前的異常其實就源自眼前的少女,隻不過工作當前,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什麼機會試探。
“歡迎本期節目的嘉賓,名取先生和江優小姐。”
隨著台上主持人的介紹,江優和名取周一一起出場,收獲了在場觀眾的掌聲。
再經過簡單介紹與寒暄後,主持人就開始介紹接下來他們要玩的遊戲。
“緋句接龍。”
一說這次要玩緋句接龍,台下的觀眾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當然提前已經看過台本的他們實際上並不驚訝。
而主持人也借觀眾的表現,開玩笑地說:“之前總有觀眾說我們節目的遊戲太過幼稚,今天咱們就玩點高雅的。”
相比故意表現出驚訝的觀眾,台上兩位嘉賓的反應就顯得有些淡定了。
說起來節目之所以玩這個遊戲,其實也和名取周一的新劇有關係,誰讓他這一次扮演的角色是古代一位特彆有才華的貴族公子呢,而為了不崩人設背了一夜緋句的名取周一用隱晦的眼神看了看江優。
少女那雙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看不出一絲熬夜的痕跡。明明是外國人,要玩這種遊戲本來就不太占優勢,還這麼淡定,難道是準備直接擺爛?
名取周一忍不住猜測。
當然,作為外國人,輸了這個遊戲大家也不會說什麼,更何況江優是個女孩子,還是個漂亮的女孩子,稍微撒撒嬌耍耍賴反而會顯得更加可愛,能吸引更多粉絲也說不定。
主持人先問名取周一:“名取先生覺得怎麼樣?畢竟是能隨口作出優美緋句的大才子,不會不敢玩吧?”
“大才子是我演的角色又不是我自己,我可寫不出什麼優美的緋句。”名取周一笑著反駁,然後又話鋒一轉,“但是為了演角色,還是了解了一些相關的知識,雖然寫不出來,但還是能背不少,贏了主持人你應該不成問題。”
“哈哈”主持人哈哈一笑,“我自然是知道自己水平,所以我請來了幾個外援。”
“外援?”名取周一似乎有點疑惑,但主持人並沒有直接揭曉,而是轉頭看向江優。
“江優小姐是外國人,我給你詳細講解一下規則和玩法。”
所謂的緋句接龍就和詞語接龍的差不多,下一句開頭的第一個讀音要接上一句最後一個讀音,隻不過要把詞語換成霓虹傳統的緋句。
“江優小姐是外國人,我們會給你放鬆規則,不限定緋句,詞語也可以。”主持人給出選擇,“當然,不參加也行,可以選擇和名取先生組隊,給他加油,不過要是名取先生輸了,就必須和他一起接受懲罰。”
這個節目除了遊戲,還有意思的就是懲罰環節了。
一旦遊戲玩輸了,嘉賓就會麵對千奇百怪的懲罰,無論是頻頻出錯讓人大笑不止,還是過五關斬六將大發神威,都是對個人形象與魅力的發散。
偶爾也會有真心話大冒險,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消息更會讓觀眾期待興奮。
“來都來了,當然要參加啦。”江優笑眯眯地回答:“在旁邊看著彆人玩有什麼意思呢。”
“好,那就把我的外援都請出來。”主持人話音剛落,就有一隊人從後台走出來,坐到了舞台對麵的一排椅子上。
“讓我介紹一下,這是東大文學係的櫻木教授和他的學生們。”主持人介紹起了坐在最中間的那位大約五六十歲、氣質儒雅的男人。
一個緋句接龍,請一個專門研究這些的人過來當外援,不可以不說是作弊行為了。
但主持人不僅不覺得心虛反而一臉壞笑地問:“名取先生現在還有信心嗎?”
名取周一表情不變,依舊笑著:“有啊。”
“這麼自信?”主持人驚訝。
“玩幾個回合的信心還是有的。”
剛剛還說能贏,現在卻成了玩幾個回合,這又慫又帶著點自信的話逗笑了主持人,而主持人又問江優:“江優小姐要反悔嗎?我給你一次機會哦。”
“不用,玩幾個回合的信心還是有的。”江優也用名取周一的話回答主持人,再次把他逗笑了。
他轉過頭對名取周一說:“那名取先生可要加油了,最起碼要堅持地比江優小姐久一點才行,不然就太丟臉了。”
遊戲開始
加上江優和名取周一,參與者一共有九個人,按照順序依次接龍,誰接不上誰淘汰,一旦有人淘汰就由下一個順序的人負責繼續接上句。
等到最後一個人接完,順序就翻轉過來,由最後一個人開始,再到第一個人結束,如同鐘表垂擺一樣循環往複。
對於櫻木教授帶領的外援隊來說,隻要將兩位嘉賓都淘汰,這輪遊戲就算他們贏,而對於兩位嘉賓來說,他們除了要淘汰掉外援隊,還要淘汰掉對方才能獲得節目組準備的遊戲獎牌,成為贏家。
外援淘汰沒有懲罰,而嘉賓被淘汰的話,在本輪接龍結束後就要接受懲罰,完成懲罰後可以重啟遊戲,一共有三次機會。
兩位嘉賓這邊負責順序裡的第一個和最後一個人。而誰先誰後,主持人就讓他們自己商量。
“江優小姐想做第一個還是最後一個?”
同為遊戲競爭者,江優和名取周一分站舞台兩邊,名取周一讓江優選,江優毫不扭捏,直接說:“我不太會玩這個遊戲,還是你第一吧。”
看江優確實不想開頭,名取周一就大大方方說了一句自己所飾演的角色的一句很有代表性的緋句。
外援隊的順序是按照座位來的,順著名取周一的方向,坐在最邊上的學生略一思考就接上了下一句。
之後的幾位同學也都接的很順暢,到了櫻木教授更是不假思索就說出了下一句,眼看著到了江優的時候也沒一個人淘汰。
如果說之前幾個人的接龍讓觀眾看得很激動,紛紛挖空心思想著如果是自己該怎麼接,那等到了江優的時候,這腔激動就瞬間冷卻。
畢竟是個外國人,隨便說個詞就過去了吧。
隻希望她彆故意說特彆難的詞,畢竟緋句結句都是有規定的那幾個音,但詞語的尾音可是什麼樣的都有,她如果有心說一個特彆不好接的音,說不定會淘汰很多人。
雖然作為外國人不會玩沒什麼,主動放寬遊戲規則也是主持人提的,觀眾不會說什麼,但她要是惡意踢彆人出局讓遊戲玩不下去,那她還不如一開始老老實實待在旁邊做啦啦隊呢。
觀眾席上竊竊私語,台上所有人都盯著江優看。
名取周一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江優此時的困境,隻是眼下著實想不出來辦法,隻能看著。
而江優稍作思考:“大家沉醉對芳筵,願新年,勝舊年。”
此句一出,眾人驚訝,沒想到江優並沒有隨便尋一個詞語敷衍,反而用了緋句。
“她接的是緋句吧?”
觀眾們驚訝地同身邊人討論。
“是吧,不過這一句之前沒見過,是誰寫的?。”
正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櫻木教授的學生們互相看了看。
且不說江優這句緋句無論是五七五的十七音,還是季語乃至切結都符合了緋句的格式。隻是他們之前也沒見過這句,不知道出自誰。於是隻能紛紛望向坐在中間的老師。
而原本漫不經心的櫻木教授終於坐直,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這是你自己寫的?”
雖然緋句並不難寫,但是想要寫的優美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所以一開始沒人覺得這是江優臨場發揮的成品,因此櫻木教授一問,引起了觀眾席上的軒然大波。
好家夥,原本以為是個重在參與的外國人,沒想到竟然是個懂行的才女。
“不是。”江優嫣然一笑:“此句是花國的古詩,出自詩人楊無咎的《雙雁兒·除夕》,我隻不過是用霓虹語翻譯成了緋句的格式罷了。”
這個解釋讓期待翻轉的觀眾們有些失落。
“嗨,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她自己想的呢。”
不過也有人提出疑問。
“把花國古詩翻譯成緋句很簡單嗎?”
當然不簡單。
櫻木教授心想,首先要熟讀原詩,領會其中含義,再轉化為恰當的霓虹詞語以緋句格式轉述出來,並讓人領會到其中的美,看似簡單,卻極其考驗譯者的語言文字功底。
而且從知道需要接的音,再到尋找到合適的花國古詩,最後斟酌詞句翻譯成緋句,這一切江優都在短短的幾秒之內完成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對方知道遊戲的內容,提前完成了的翻譯,但是教授知道節目的台本是提前一天才發的,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又能完成多少翻譯呢?
櫻木教授看著江優的眼神帶著探究,他點了點頭對江優說:“那就繼續吧。”
遊戲繼續,這次是由江優開頭,她依舊是翻譯花國的古詩,但因為尾音符合切結,並沒什麼生僻的音,所以非常順暢地融入了接龍之中。
而觀眾們也逐漸被江優口中極其優美的詩句所吸引了。
若上一句是悲傷的,江優所接的下句必定是積極明朗的桃李和暖陽,若上一句是閒適的,江優也有清風與明月相配,若上句是開心的,江優也能找出哀傷的秋雨和梧桐。
不管其他人的情緒如何變化,她就站在那裡笑語盈盈,語調不緊不慢吟誦著他們沒有聽過的美麗句子。
名取周一在堅持了二十多輪後終被淘汰,不過他好像並沒有因此感到可惜,反而興致勃勃地和其他被淘汰的一起坐在了一起,看著場上江優遊刃有餘地淘汰了一個又一個對手。
最後場上隻剩下了江優和櫻木教授。
所有人就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十幾個回合後,最終還是江優開口:“櫻木教授才華廣博,要是再再對下去,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
過於興奮乃至有些上頭的櫻木教授這才理智回歸,有些不好意思。
而這時候主持人也站了出來,畢竟這輪遊戲出乎意料地持續了太長時間,的確有些影響了節目原本的節奏。
“那本輪遊戲就算是平局。”
雖然說不定觀眾還挺喜歡看的。
主持人悄悄瞟了一眼觀眾席,發現大部分人的眼睛都在看著台上的江優,眼中折射的光芒,像是有星星落了進去。
遊戲是江優打斷的,有了一種她知道自己在這樣下去會輸,才會喊停的弱勢,但是看著台上從頭到尾都怡然自若的女孩,沒有人覺得她是弱者。
尤其她的對手還是比她大了好幾輪的老教授的時候。
更有部分觀眾經此一遭,對花國的古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話說雖然是翻譯過的,但依舊能感覺出花國古詩之美,好像看看原文是什麼樣的啊。”
而麵對這樣的結果,櫻木教授卻搖了搖頭說:“能和我這般年紀的人打成平局,江優小姐已然勝了。”
不過教授是個聰明人,剛剛已經從江優從未改變的語速以及鎮定的姿態中確定了江優並不是提前做好了準備,而是真的現場整理翻譯詩句,以這樣的實力,再加上花國浩如煙海的詩詞,他清楚其實剛剛如果再繼續,接不下去人會是他。
江優的打斷其實是給他留了麵子,無論她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都讓教授鬆了一口氣。
而主持人聽罷,自然不會反駁教授的意思,樂嗬地給江優頒發了他們節目的獎牌。
‘沒想到這教授人還不錯,挺有自知之明的。’係統悄悄出聲。
‘嚴格意義來說,欺負人的是我才對。’江優回複。
‘對哦。’係統驚覺,若是算上江優執行任務時度過的時光,說不定欺負小朋友的是江優才對。
‘那你會因此感到羞愧嗎?’係統問。
‘為什麼要感到羞愧?’江優挑眉,‘我不過是讓他們深入了解一下社會的複雜和人外有人的事實罷了。’
以前都是欺負自家‘小朋友’,現在難得欺負彆人家‘小朋友’,開心還來不及呢,羞愧什麼?
江優和係統的加密通話沒有人知道,他們隻知道在一輪遊戲就決出冠軍之後,被淘汰了的名取周一就要接受懲罰了。
而這次的懲罰並不需要考驗人的體力和智力,而是考驗人的運氣。
名取周一會站在裝滿水的水桶下,旁邊有十根繩子,其中有兩根是連著水桶的,他必須用剪刀剪斷其中五根,如果剪到了連著水桶的繩子,水就會潑下來,雖然被水潑的概率並不是特彆大,但是人的運氣又很奇妙,誰都說不準。
本來名取周一可以利用式神幫忙作弊,查看到底是哪兩根繩子連著水桶,但現在式神都不在身邊,在攝影機下用紙人的話又怕會被眼尖的觀眾發覺不對勁,因此還真的隻能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