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和長柏哥兒兩人跟在大祖父身後向西市走去。
長柏哥兒還在小聲嘀咕,“那隻老鷹是誰家養的啊,下次見到了一定用杆子戳它。”
徐長生一愣,他今天還真看到過一隻老鷹,國舅府那少爺不就提了隻?
……
西市,徐家的人在高高興興地賣豆芽,還不知道,這可能是他們在長安賣豆芽的最後一天了。
今日的西市,今天的長安,有些不一樣,因為一群腰間掛著算盤的小孩子跟在賣豆芽的大叔旁邊,刷刷地在算賬,又快又準。
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連不買豆芽的人都圍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連連稱奇。
其中就有穿了一身穿國子監學生服飾的祖佑銘,跟著一個挑著擔子的大叔看了一路,目光一眼也沒從那算賬孩子手上的算盤離開過。
他觀察得特彆仔細,無論來人買多少豆芽,那算賬的孩子隻要用一個長方形的工具,劈裡啪啦地扒幾下,就知道該收多少錢,速度非常快。
他一一核實過,無一出錯。
他敢肯定,就算是國子監的貢生,都未必有這孩子算得準確。
擔子裡的豆芽已經賣完,開始向西市集合。
祖佑銘開始還以為隻有這樣一個孩子這麼特彆,但到了西市,看著一群腰間掛著算盤的孩子,不由得愣住了,這些……難道都會算賬?
看著那算盤,若有所思的陷入思考中。
這時,大祖父帶著徐長生兩人回來,叫上人準備回村。
祖佑銘趕緊上前,拱手道,“在下國子監貢生祖佑銘,剛才見你們家小郎君手上的物件似乎和算學有關,甚是有趣,不知道可否告知,這是何物?”
一群賣菜的族叔哪知道啊,麵麵相覷地看了看,不過國子監貢生居然禮禮貌貌地來和他們搭話?頓時一臉驕傲,心道,小仙人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旁邊一個小孩子挺著胸,傲嬌得不得了,道,“這是算盤啊。”
那動作活脫脫一個徐長生翻版。
這可是小仙人教給他們的,彆人都不會。
祖佑銘愣了一下,算盤?聽名字應該和算學有關,可是他居然看不懂,滿臉興趣地問道,“不知道這算盤是何原理?”
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知道算盤的原理,抓了抓腦袋,半響才道,“不知道呀,小仙人怎麼教,我們就怎麼用,反正算賬可好用了,哼。”
小仙人?又是誰?算盤就是這個小仙人教的?祖佑銘怎麼覺得疑惑越來越多,正準備詢問。
這時,大祖父上前道,“這位後生,我們徐家出了點事情,現在得離開長安,若有什麼事情,下次再問可好?”
說完招呼著人離開。
祖佑銘看著匆忙離開的人,心有不甘,但彆人家裡有事,他也不可能擰巴著不放,而且他也打聽了,徐家的人每三天就會來西市賣豆芽,也隻能等下一次再問了。
想到那算盤,越想越神奇,一個半大孩子,借助算盤,計算的速度居然這麼快,如此準確。
滿臉興奮地去東宮等他祖父,告知今天的見聞,他祖父是國子監算學博士,現在正在東宮和太子探討那道奇怪的算題。
……
徐家的隊伍,回去的路上就得知,他們以後都不能去長安賣豆芽了,免不了一陣悲歎。
但得知是用生豆芽的法子,救了長生三人,心中又有些慶幸,要是真吃了那二十大板,長生他們以後恐怕都下不來床了。
“人沒事就好……”族叔們感歎道。
眼看他們徐家村就要富裕起來了,沒想到居然遇到這事。
回到徐家村,村裡人得知消息後,也是一陣感歎,多好的生意啊,就這麼沒了。
飯桌上,長柏哥兒耷拉著腦袋,好像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一樣。
大伯娘也有些生氣,她都去看好雞仔了,準備一開春就去買,結果……
不由得說道,“長柏,你這麼大人了,怎麼就不帶著點長生,隻會惹事,生豆芽的法子可是我們全村人的希望。”
大伯徐正也愁眉苦臉,看了一眼大伯娘,“在孩子麵前說這些乾什麼,吃你的飯,至少我們村度過冬天的糧食不愁問題了。。”
徐長生看著這氣氛,愣了愣。
怎麼了啊?跟好日子到頭活不下去了一樣,一臉鄙視地道,“賣不了豆芽我們可以賣其他的,反正那縣令隻是不許我們去長安賣豆芽,又沒有說不許賣其他的。”
大伯和大伯娘一愣,看了過來,“我們還能賣什麼?”
徐家村除了豆芽也沒什麼了啊?
魚倒是能通過挖冰洞的方式抓一些,但是數量太少了。
徐長生雄赳赳氣昂昂地拍著小胸口站了起來,“ 能賣什麼?讓我想想。”
大伯:“……”
大伯娘:“……”
長柏哥兒:“……”
這氣勢還以為胸有成竹,結果……
現在想就能想出來?這……
徐長生看著桌子上清淡的炒豆芽,眼睛一動,“對了,我們可以賣油!”
正好現在不能賣豆芽了,剩下的黃豆可以用來榨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