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 111 章(2 / 2)

但在徐長生心中就不是這想法了,為什麼要做出選擇?隻要李承乾和李泰沒有利益衝突,就不會走在對立麵,那麼他就不用選,就比如現在,李泰已經按照他的計劃,在慢慢遠離政治中心。

而且,他這樣做的好處實在太多了,第一讓他不用做非黑即白的選擇,和李承乾做了朋友就不能和李泰做朋友了?第二就是免去了李承乾和李泰兄弟相殘,第三也免去了李世民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鬥得你死我活的慘劇。

李世民說道,“既然你能讓青雀跟著你走出魏王府也是好事,他頹廢得也太久了,去吧,朕答應你的請求。”

說完,還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青雀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罪魁禍首徐長生連忙跑了,要是讓李世民知道為什麼李泰變成現在這樣,他的日子估計就不好過了。

徐長生回到魏王府,李泰就跑了過來,“怎麼樣?”

“有我出馬,陛下肯定答應。”

李泰一揮手,“走,救治災民去。”

徐長生:“……”

看來他走這一段時間,李泰已經了解外麵發生什麼了。

李泰邊走還邊在嘀咕,“難怪覺得天旋地轉的,原來是地龍翻身,真是可怕。”

徐長生覺得李泰這死胖子才是可怕,這麼大事他都能不聞不問的,要是他不來,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至於支持李泰的那些大臣,估計現在都還在哭鼻子。

魏王府的宿衛和仆人,雖然比太子府相對少了些,但是數量還是可以。

有了這些人幫忙,發放救濟糧也輕鬆了很多。

李泰看著徐長生的一群學生,嘖嘖稱奇,“那個學生我認識,長安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發放救濟糧。”

徐長生看了一眼,“彆人都發一天了,昨天也忙了一整天。”

李泰驚訝慘了,這和他認識的那人可完全不像啊,“你們學院還真神奇,連人都能改變?”

徐長生一笑,某個被改變得最徹底的還好意思問這問題?

李泰也在給人發糧食,運動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誰還敢說這個時候的李泰魔怔?

李泰說道,“等災情過後,我就去你那學院,這兩個月差點將我憋死了。”

徐長生好笑,“陛下不會同意的。”

李泰嘿嘿一笑,“父皇不是說我病了嗎?我真病了,我得去你那學院養病,不然好不了。”

徐長生:“……”

李泰又道,“聽說你給李承乾在學院安排了一棟小樓?我也得要一棟。”

徐長生沒好氣的道,“你還是說服陛下答應讓你去吧。”

李二要是看到李泰病好了,恐怕第一時間就是讓他上朝,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他去學院。

李泰撇撇嘴,“我有病,得治,父皇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徐長生:“……”

發完這個救濟點的糧食,徐長生他們又向下一個地方走去。

在下一個救濟點,李泰懵逼地看著一個背著糧食的小身影,眼睛擦了又擦,“雉奴?”

不正是李治,李治這個小身板最近也在長安百姓口中傳開了,因為小小的身體,背著大大的背包,搖搖晃晃的,十分的惹人眼,

眾人一問,這個小身板居然是皇子,就更加被關注了,不少百姓都會小聲的討論。

李治也發現,最近莫名其妙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多了,抓抓腦袋,不懂。

徐長生也看向李治這個小逗比,性格是有點唯唯諾諾,但卻特彆的好相處,連李拾遺那個眼睛長頭頂上的小家夥,都能相處得特彆好。

有些東西從小就能看出來,李治這小家夥,有……容人之量。

徐長生其實很早就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大唐的曆史真的還是按照史書上記載的那樣不可逆轉,他的好基友,以及李泰怎麼辦?

無論是哪個皇子當了皇帝,像李承乾和李泰這樣勢力強大的,恐怕都是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而快之,到時候連帶徐長生他自己,恐怕也免不了要被牽連。

退一步說,就算曆史因為他的到來發生了改變,他的好基友李承乾當上了皇帝,就會放過李泰?到時候徐長生他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泰死在李承乾手中?

又或者李泰當了皇帝,李泰後麵支持他的那一群人,恐怕也是天天得唆使李泰殺死李承乾,以絕後患吧。

李承乾和李泰前期勢力太大,無論是誰也都會忌憚的。

徐長生歎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一隻手捂住臉,一隻手給人發著麵包的小逗比李治,這小家夥羞得臉紅得跟個蘋果一樣,又叉開手指,眼睛偷偷向外麵看。

徐長生眼睛一閃,無論曆史改不改變,他都要把保險措施做好。

徐長生又有些好笑,或許他所作的一切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他隻是大唐的一隻蝴蝶。

徐長生搖搖頭,開始了忙綠的一天。

傍晚,李泰邀請徐長生去魏王府休息,徐長生拒絕了,他的學生還住在安置點照顧病人,他這個當院長的怎麼可能離開,他得留下來照顧他的學生們。

李泰又去叫李治,李治小腦袋捂襠裡,“我……我是學院的學生,我要留在這裡。”

他也想揚起腦袋高傲的回答,可他不敢,他慫。

李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父皇怎麼想的,居然讓李治在外麵餐風露宿,讓徐長生照顧好李治,還說了兩句他會想辦法讓陛下答應讓他去學院的話,這才離開。

夜色降臨,徐長生今晚上呆的這個安置點,小班的同學也住在這裡。

這些學生年齡還是小了一些,徐長生看著一個個臟兮兮的小臉都有些心疼,說道,“去打水洗漱,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忙。”

一群學生乖乖的去洗漱,不過……

“哎喲。”

一個端著盆子的同學摔在了地上,應該是踢到了門檻上,不過馬上爬了起來,撿起盆子繼續去打水。

然後又是,“哎喲。”一聲,摔地上去了。

徐長生腦門有些痛,喊了一聲,“李拾遺,你眼睛看著路走不行?”

李拾遺撿起地上的盆子,眼睛朝天,“哼,凡夫俗子。”

徐長生腦門更痛了,這個李拾遺……

平時在學院也是眼睛朝天走路,學院還好,平坦,但外麵可就不同了,居然還這模樣走路,路都不看,摔了一天了,都不知道悔改。

徐長生喊了一聲,“李治,去看著點李拾遺,彆讓他摔坑裡了。”

李治:“……”

讓他看住李拾遺?他能看得住才怪。

李治悄眯眯地撿起一根樹枝,跑了出去,手拿著樹枝哆嗦的在李拾遺後麵戳,“是……是院長叫我看住你的。”

徐長生腦袋好痛,這兩逗比走一起,更不省事,還好天色晚了,他們洗漱完也該休息了。

今晚還有些月光,點了幾盞油燈,雖然這個安置點的牆壁四麵都漏風,但也不冷,反而因為漏風,讓擁擠的屋子內空氣清新了不少。

徐長生讓一群小班的學生睡覺,有的聽話的睡了,有些卻趁著燈光摸摸索索的乾自己的事情,徐長生也不阻止,既然不累,讓他們玩一會也行。

月光照耀,通過縫隙照射了進來,照射到了床前。

徐長生走到李拾遺的床鋪前,這個問題兒童正拿著筆在寫寫畫畫,徐長生倒要看看這問題兒童腦子裡麵一天在想些什麼。

借著油燈昏暗的亮光,徐長生看了過去,然後他就懵了。

隻見問題兒童正一會兒看看床前的月光,一會兒看看外麵,然後在紙上落下。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徐長生嘴巴都能塞進去一個鴨蛋,說話都哆嗦,“李……李拾遺,你就是李拾遺?”

媽呀媽呀,這個問題兒童該不會就是……

彆人都說徐長生才華橫溢,特彆是在詩詞方麵,大放異彩,但到底怎麼回事,彆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裡能沒有逼數?他就是一個冒牌貨。

但現在……他麵前活生生的站著一個奇跡啊,雖然現在還隻是一個小眉頭一皺一皺的小蘿卜頭。

徐長生看了看地上的月光,沒想到這首傳唱千古的詩句,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做出來的。

這些小蘿卜頭,這兩天也看到了一些生離死彆,估計心中正是想念父母想念故鄉的時候吧。

李拾遺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徐長生,怎麼了?他就是李拾遺啊,有什麼問題?

徐長生眼睛都笑彎了,伸手在李拾遺腦袋上揉了揉,好像看看這大腦裡麵是怎麼長的,怎麼就能寫出那麼多曠古絕今的詩作。

李拾遺被揉著腦袋,像一隻小貓咪一樣,然後又腦袋一揚,將徐長生的手弄開,雙手護住他的腦袋,哼,他才不是李治那小逗比,喜歡被揉腦袋。

徐長生哪管他,伸手就接著揉,擼貓擼狗有什麼意思,看看他擼的是誰?要是被後世的人知道,估計都想砍了他的手。

李拾遺被擼得小嘴巴翹得能掛醬油瓶。

徐長生玩了半天,這才道,“早點休息。”

李拾遺護住腦袋就往毯子裡麵鑽,從毯子裡麵露出一雙小眼睛警惕地看著徐長生。

旁邊,李治正偷偷從毯子裡麵露出眼睛偷看,哎呀哎呀,李拾遺原來也喜歡被人揉腦袋,和他一樣,被揉腦袋就變得像貓咪一樣,不要以為他沒看到。

李拾遺見徐長生走了,又爬起來,一會摸摸腦袋,一會看看徐長生離開的地方,然後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

地震後的工作,緊張有序的進行著。

又三日,長安通往外麵的道路終於疏通了出來,外麵的糧食終於可以用馬車運進來了。

人力釋·放了出來,開始返回長安修建倒塌的房屋。

又五日,無家可歸的人,開始還家。

這幾日,徐長生一直帶來著他的學生們在長安城中忙碌,這些充滿活力的學生,將是長安百姓這一輩子最美好的回憶。

徐長生看著已經走上正軌的長安,向李世民,李承乾,李泰他們告彆,然後帶領學生重返學院。

徐長生走的時候,李泰不斷的囑咐,“將我的小樓準備好,我已經有辦法讓父皇答應讓我去學院了。”

徐長生心中好笑,李二答應了,你背後那些支持你的大臣可未必答應,不過李泰要是真能憑他的本事跑來學院,他倒是免去了動心思的麻煩。

徐長生帶著學生回山,學院的路已經被徐家村的族叔清理了出來,還用水洗得乾乾淨淨的。

學生們回到了學院,用了一兩天的時間才緩過來,然後繼續他們的學業,經過這一場地震的救援活動,徐長生相信,不僅僅是學院的學生幫助了長安的百姓,他的學生也會因為這次救援收獲頗多。

救援進行了好幾天,加上他們原本已經在學院也呆了一段時間,徐長生算了算,然後嘴角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離月考沒有幾天了啊,就是不知道他的學生們是不是將課業都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徐長生也不提醒,一天笑眯眯地等著,學院的先生看著徐長生的笑容,也是無奈的搖搖頭,但似乎覺得教學的日子也挺有意思,同樣報著期待的表情。

終於,在過了幾天後,徐長生大張旗鼓地,當著所有學生的麵宣布,“同學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第一批學生來學院已經兩個月了,醫學院的學生來學院也一個月了,也就是說……”

徐長生正了正聲,“也就是說,明天就是第二次月考的時間,你們……準備好了嗎?”

下麵一群眼睛睜得跟銅鈴一樣的學生。

徐長生走出學舍,都能聽到身後傳來的一片慘叫聲。

徐長生嘴巴都笑歪了,懷戀啊。

無論學生們怎麼慘叫,月考還是沒有任何改變的如期進行。

一群學生想到上次月考的經曆,晚上覺都睡不好了。

徐長生才不管,歡歡喜喜的發試卷,然後批改試卷。

據徐家村的人說,連續幾天,他們都能聽到山頂的慘叫聲。

月考的時間也就幾天而已,批改試卷也花了一點時間。

徐長生帶著笑容,“每個月的兩天長假又到了,各位同學開心吧?”

一群黑著臉的學生。

徐長生笑眯眯的,“記得將試卷帶回去給父母簽字,記得千萬彆自己簽,也彆私自改分數,因為同樣的,你們這次還得帶回去一張家長會的邀請帖,到時你們父母和先生一交流,什麼都露餡了,這次家長會,除了正常的交流外,還會有一個學生研究發布會,每個同學,務必要將邀請帖帶到,至少讓一位家長前來。”

徐長生高興了,學生們卻要哭了。

突然,“啊”的一聲,一個小身體躺地上了,開始打滾,小手手小短腿一個勁在空中又蹬又劃。

李治要哭了,怎麼辦怎麼辦?他在長安救災,哪想起要複習課業啊,所以,他……沒有及格!

他可是清清楚楚記得,父皇上次家長會帶了多粗一根柳條回去的。

怎麼辦?要死了要死了,他不敢讓他父皇簽字啊,他也不敢將家長會的邀請帖交給父皇啊,因為……父皇還得坐不及格那一邊,他都能想象父皇肯定要將他吊起來打。

比起李治傷心得在地上打滾,李慎和李明達臉就更黑了,至少李治還考試及格了一次,他們……兩次都沒及格。

他們發誓,他們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了,可……誰能想到突如其來的的情況,他們也去了長安救災,哪有時間複習功課。

徐長生補了一句,“父母實在來不了的,也得讓家長叔伯兄長等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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