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1 / 2)

深淵女神 藤蘿為枝 12956 字 9個月前

柏青禾被她親昵一捏, 咯咯直笑。

喻嗔也笑了:“算了,他討厭,但你可愛呀。我想個辦法帶你回家。”

她把柏青禾放下來, 從書包裡找了找,找到了餘巧留下的號碼。

喻嗔牽著柏青禾去電話亭,打給餘巧。

餘巧很意外:“有什麼事嗎?”

喻嗔問:“你還能找到那晚,打電話說找我那個人的電話號碼嗎?”

餘巧崩住語氣,作回憶狀:“哦哦有印象,就是你說詐騙那個啊。”

喻嗔:“……嗯。”

餘巧說:“我翻翻通話記錄, 哦不, 黑名單, 很快的, 喻嗔你等等。”

“好的。”

餘巧裝模作樣翻了一會兒:“找到他的號碼了。”

喻嗔記下號碼:“謝謝, 麻煩你了餘巧。”

餘巧笑眯眯說:“彆客氣, 我們是室友嘛。”

電話一掛斷,合格的間諜餘巧立馬打字――

【柏少, 喻嗔剛剛問我要你電話號碼!】

柏正原本在開會, 現在分公司他就是老大, 翹腿悠閒坐著。

手機亮那一下, 所有人都看過來。

柏正意外,半晌笑開。

他起身, 對王經理說:“你們先開會,我有點事。”

王經理連忙說:“好的好的, 我們今天這個例行會議也沒什麼好說的。”

柏正走出去, 在自己辦公室等。

他盯著手機, 心跳忍不住快了幾分。今天什麼日子?難道喻嗔也突然想通了,覺得他好, 願意接受他了?

春天的小雨淅淅瀝瀝。

他死死盯著手機。

終於,它亮了起來,顯示一個陌生的號碼。

柏正差點秒接,所幸穩住了,過了兩三秒,他才滑過接聽鍵。

那頭一時半會兒沒說話。

小青禾牽著喻嗔校服衣擺,眨眨眼睛。

喻嗔隻好輕聲道:“柏正。”

柏正嘴角上揚:“喻嗔,想我了啊?”

喻嗔和他講話就臊得慌,避免節外生枝,她一口氣把話說完:“不是,你聽我說,我在學校公交站外麵,遇見一個小女孩。她叫做青禾,是你妹妹嗎?你可不可以帶她回家?”

柏正:“……”期待落空,他撐住額頭,“柏青禾?”

果然過了一會兒,那邊傳來甜甜一聲:“哥哥!”

柏正輕輕皺了皺眉,縱然煩這小孩,可是到底不能真不管。

“柏青禾,讓你旁邊的姐姐接電話。”

電話又轉到喻嗔手上,柏正說:“你們找個地方坐坐,外麵很冷,還在下雨,我現在過來找你們。”

那邊乖乖巧巧應了聲好。

柏正忍不住笑了笑,他披上外套,沒再騎自己摩托車,想了想,去公司車庫,開了輛車出去。

喻嗔帶著柏青禾回蛋糕店。

先前她就看見過小女孩眼巴巴看著蛋糕,估計餓了,她帶著柏青禾坐下,給她點了兩塊喜歡的蛋糕。

柏青禾吃得香甜,外麵雨幕連成了珠。

喻嗔從書包裡拿出自己寫的筆記,繼續先前進行到一半的香料研究。

一塊蛋糕遞到她唇邊,小女孩眼巴巴看著她。

喻嗔有幾分心軟,摸摸她腦袋,小口咬了一下:“謝謝青禾。”

小女孩有幾分羞怯,卻又止不住高興。她人小,卻也明白,很多人都嫌棄她,保姆不會吃她遞的糖果,說她又傻又臟。家裡連媽媽都嫌棄她,隻有牧阿姨不討厭她。

過了好一會兒,店門口停下一輛黑色轎車。

柏正從車上走下來。柏青禾眼睛一亮:“哥哥!”她跳下椅子,就要跑過去。

柏正用手指抵住她肩膀,道:“成成成,離我遠點啊。”抱個錘子抱。

他抬眸,寫筆記的少女收了筆,背好書包。

“那我回家了,”她說,“你們下次看好青禾,她剛剛差點被人販子帶走。”

柏正一把將柏青禾拎起來:“喻嗔,我送你。”

喻嗔搖頭:“不用,我可以坐車。”

柏正說:“公交車半個小時都等不到一班。下這麼大雨,我送你好不好?就當謝謝你救了這蠢貨。”

他手裡的蠢貨委屈地看他一眼。

喻嗔忍不住道:“你拎著她做什麼?”

跟拎貓一樣,看著都難受。

柏青禾讚同似的,衝喻嗔伸出手。

喻嗔猶豫了一下,把她抱懷裡。柏青禾小臉埋在喻嗔脖頸裡。

柏正一聲冷笑:“柏青禾,你做什麼?滾下來。”

柏青禾縮了縮,動也不動。

喻嗔看他要過來拎人,連忙說:“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嗎?走吧。”

柏正看她一眼,撐開手中的傘,為她遮住。

三個人坐上車,柏青禾和喻嗔坐在後麵,喻嗔為她係上安全帶。

柏正知道喻嗔家在哪裡,也不需要她指路,往她家開。

一路上,柏正試著和喻嗔搭話,喻嗔把書包抱在懷裡,要麼不理他,要麼一聲簡單的“嗯”。

冷冷淡淡的模樣。

車子停下,快到家,喻嗔才鬆了口氣。

柏青禾揉揉眼睛,也知道喻嗔要回家了。

“姐姐,抱抱。”

喻嗔抱了抱她。

“給你。”柏青禾連忙把自己金鐲子送給喻嗔。

喻嗔說:“這個不要,青禾自己戴著。”

“噢噢。”

柏正在前排,冷冷看著。

是不是他們整個柏家都喜歡喻嗔,但喻嗔誰都喜歡,獨獨不喜歡他。他順手一按。

喻嗔開車門,發現被鎖了,根本打不開。

她這才看向柏正:“你做什麼呢?”

柏正說:“你也抱我一個唄。”

柏青禾左右看看,看一下哥哥,又看一眼喻嗔。

喻嗔愣了愣,半晌漲紅了臉,道:“你要臉嗎?”

柏正低眸:“不肯算了。”

他打開車鎖,自己率先下去,撐開傘:“下來吧,我送你。”

喻嗔抱著書包下去。

柏正把車鎖了,柏青禾出不來,也夠不著看他們。

喻嗔推開他的手,把書包頂頭上:“我可以自己回去。”

春天雨幕裡,路邊嬌弱的花兒模樣奄奄。

她眼睛像黑葡萄似的,警告看他一眼:“不許跟著我!”

是那種看變態的眼神。

柏正握住她手腕,低眸看著她。

“喻嗔,四月了,你沒有回來過一次。”

喻嗔愣住。

柏正說:“衡越今年變化挺大的,不會有人亂來,也沒有人打架,明年就會進行運動員選拔。現在包括喬輝他們,都在認真訓練。小吃街開了冰藍的店,很受歡迎。”

他當了一個冬天和一個春天的安全維護員,想等她回來,能笑一笑。

“因為你來過,所以衡越什麼都好起來了。”

“可是你從來沒有回來,我真的那麼令你討厭嗎?”

喻嗔手指緊握書包,看著他。

半晌,柏正笑了笑:“算了,和你說這些做什麼。”

他慢慢鬆開握住她手腕的手,讓她握住傘,自己站在雨裡。

“看我做什麼?走啊。”

喻嗔走了好幾步,忍不住回了個頭。

少年還站在雨裡,見她回頭,彎了彎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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