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近來跑的。所以進來有負責寵物店的掌櫃來找夏安然說店裡麵出現了一種情況,那就是有人購買狗繩然後充作彆的用途。
夏安然一臉茫然得聽著這位掌櫃解釋彆的用途是指何,“譬如套馬索、井繩之類……”
總之,他們就是沒有把這個繩子用在最正確的地方,還有不少人像他建議要將繩子的長度做長一點,如今的這個長度,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搞得夏安然很想問他們,你們到底有什麼需求?你們不就是過來買一條牽狗繩?能不能給一條狗繩它應有的尊嚴?
夏安然剛剛踏進店鋪,便看到掌櫃的一臉苦相得在同一位客人說著什麼,那人聽著掌櫃的解釋,麵上也露出幾分無奈。
因為視線被客人阻擋,掌櫃的尚未見到夏安然踏入,那位客人顯然是注意到了他,但可能以為他也是尋常的買主並未多做注意,直到夏安然走到了他們視線的死角外,掌櫃的見到他之後,立刻喚了一句東家。
“何時惹得客人不愉?”夏安然微微一笑,很有服務行業風範。
那客人聽到夏安然的問詢之後,微微側轉過身,露出了自己一張俊秀到漂亮的麵孔,坦白說,這是夏安然自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看到這種風格的男子。
這張臉搭配成了他的氣勢境顯得有幾分咄咄逼人,雖然此人麵上並無鋒利之色,但是眉目流轉之間便可知曉此人定為人中龍鳳,絕非尋常之人。
夏安然便是知道這個,才沒有讓掌櫃的繼續招待。
此人隻是微微偏轉過身,目光自夏安然麵上遊離而過,並未開口說話,隻任由掌櫃的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夏安然。
讓掌櫃為難的事情倒並不是因為這位客人出了什麼難題,恰恰相反,是因為客人堅信他自己計算的結果是正確的,然而他將錢算多了。
此人一口氣買了30根繩子,但算來算去,卻算出了35個的價格。
掌櫃的秉持著誠信告訴了他正確答案,這位客人卻怎的也不相信,掌櫃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占著一份便宜,所以硬是隻收他正常的價格。
於是雙方便僵持在了這兒。
夏安然聽聞事情經過後隻是笑著吩咐包30根繩子便可,另外他搬出來了一個抽獎的箱子,裡頭放了各式各樣的彩球,當然這些彩球被他動了手腳,裡麵基本都是一二等獎,裡麵無論抽中哪個都能抵得上那五根昂貴的狗繩。
這位郎君一看夏安然搬出來的東西麵上立刻多出了幾分好奇,聽聞夏安然解釋這是因為他買到了數額,所以可以獲得一次抽獎機會之後更是生出了幾分興味,當下就伸出了自己的手順著夏安然的解釋晃動了一下。
他得到了一個大型貓爬架作為獎勵,等聽到這東西是給貓用的時候,這位客人立刻露出了些許難色,夏安然立刻意識到這位養的肯定是犬科啦!畢竟在這個可以合法飼養猛獸作為寵物的時代,夏安然的確沒有辦法根據這位客人購買的牽引繩判定他所飼養的究竟是和,這一係列牽引繩的概念便是犬、貓都可用,不過貓科類有特殊的項圈。
他立刻貼心得為客人介紹了等價的另一個產品——狗牌。
金燦燦的銅製,可以免費刻字,還贈送項圈哦,不來一個嗎親?
客人對這個產品顯然十分好奇,他細細看了看夏安然拿出來的幾個銅牌子,耐心得挑了一個最喜歡的形狀,然後又在夏安然留下的本子上頭寫了想要留下的寵物名字和主人名字。
對於要留下這個信息,起初客人是有些不解的,但是等夏安然解釋有了名牌之後,無論心愛的寵物到了哪兒,旁人看到了名牌就能立刻知道寵物主人是誰,一來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傷害,二來玩意寵物走丟了也能讓人找回來。
說著,夏安然特地跑到後頭拿出來了自己定製的幾枚名牌,主要是給家裡的兩條大狗做的。
正麵寫著狗狗的名字,背後寫著白錦羲的名字和莊子的地址,看到樣品的時候,這位客人垂下的眼眸中閃爍著感興趣的光芒。
“這個要等多久?”這位客人反反複複看了看銅牌,但是等看項圈的時候他皺了皺眉,看似對於這種皮質不是很滿意。“可否快些做完,我可以加價。”
土豪!
夏安然毫不懷疑這位的身份,他眼眸一亮,但是也沒有一口應下,反而問了這位客人在牌子上要寫那些字,而等這位客人寫下了想要鐫刻的詞語的時候,他愣了愣,“正麵太平王府”背麵……“擅動者,誅。”
一時間,夏安然方才感覺到的種種微妙都被串聯,他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吃驚表情,詢問了一下這位的身份,如他所料,此人極為謙遜得言道自己便是太平王世子,於是夏安然也隻能曝光自己的身份,二人一時之間主客地位輪轉。
夏安然笑著沒有承禮,然後用一種親密卻不越界的姿態告知這家店是他開的也是個秘密,就連掌櫃都不知道。故而便不必多禮,免得泄露啦!
後來,他同這位“客人”友好分彆,並且真誠祝願客人家的寵物能夠體會到他的拳拳愛護之心,變成一個好寶寶,太平王世子謝過夏安然的祝福,步出幾步後還回身行禮,姿態極其謙遜。
夏安然算了半天的賬,最後踏著夜色出了店,一切如常。直至他踏進了家門,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自從趙禎知曉玉天寶曾經潛入夏安然的宅院之後,便又撥了一批禁軍來守衛他。這些禁軍在白玉堂去考試之後成了夏安然的最後一道保護。
直到這一刻,夏安然才勉強放鬆下來。他自從對話的一半之後,便隱約猜到這位人是誰了。
替父送來淘汰軍備,順便在帝王勉強要刷個臉的太平王世子,宮九。
當然,在這裡他用的是本命,而不是宮九這個化名。
而正因為知道他是誰,夏安然才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對,他知曉宮九如今定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他在此時扮演的是一個謙遜多禮的人設,但是不暴露不代表沒有旁的解決方法,殺人於他這種武功高強之人來說輕而易舉,若夏安然表現出對此人的了解……
幾乎不必多說,夏安然很可能隻是睡個覺就能登出。
他絲毫不懷疑這一點,於是他裝作若無其事,一整個下午安安分分得就在院子後頭打算盤,還兼觀察上門的客人,就像是一個尋常的對偽裝成店鋪東家感興趣的下沒事找事乾的王爺一般。
夏安然不知道有沒有瞞過宮九,他自覺應當沒問題,但是這種事情也說不好,千萬種計謀百出,也架不住宮九此人……按照沙曼的話來說,這位九公子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讀者可能隻記得他的變態,但是夏安然卻清晰得記得沙曼有評價過他的心思極其細膩。
即便是到了宅院裡頭,夏安然還是表現出了一派淡定,他若無其事得喂了貓貓狗狗,再遛了會夏多多,然後便衝了個湯婆子,舒舒服服得蹭進了床鋪裡頭。
這一夜夏安然睡得很沉。
他怕自己露出端倪,特地啃了一顆白錦羲之前給他的安眠小藥丸。
截止到下夏安然睡著,他都沒有在空氣中聞到異樣的味道,這令他放鬆了不少,直到第二日醒來,一切看似均都安然無恙。
再醒來之後,他依然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平南王。
不著痕跡得緊張了兩天,夏安然終於放下了心,在心中嘲笑了一番自己的多疑,沒事瞎緊張——直到他在一個禁軍的身上發現了意外。
這個禁軍的脖子上有一點小紅點。
是針孔。
夏安然垂下了眼眸,他當時正抱著小豹子,抱著這隻因為天氣太好心情大好便變成小奶模樣開始撒嬌的小豹子在院子裡頭遛彎。
注意到這個禁軍的異樣之時,夏安然壓著豹子的手微微一緊,心頭卻是猛然間燃起了熊熊大火。
真是夠了!
夏安然不是一個擁有攻擊性性格的人。
在東漢時候,他便是如此,曹營的諸人也都縱著這位年紀最小的謀事,平日的任務也多以防守為主。
故而,就連夏安然此時也為了自己猛然間爆發的怒氣所震驚到。
片刻後,他及時冷靜了下來。
他摸了摸似乎感應到他怒氣尾巴小小炸開的豹子後頸,在心中暗自警告自己控製情緒,這個身體對他的影響使得他的情緒明顯了不少。坦白說夏安然原以為自己經曆了一個活成老爺爺的世界之後一定會變成一個慈祥爺爺的性格呢,若非這個身體有情緒放大的功效,隻怕白錦羲看到的就是一個少年老成的夏安然了。
但是自然而然也會帶來負麵影響。
譬如現在。
夏安然捏了捏小豹子的耳朵尖尖,他已經,很久沒有擁有這麼明顯的情緒想要去爭取些什麼了。
但是現在,他可能真的有些理解了——俠以武犯禁這句話的真正意義了。
當一個人的人身自由和隱私權都得不到保證,又談何旁的?這一日,夏安然遞交了銷假的申請,翌日一大早,平南王的馬車晃晃悠悠得到了待漏院,自入京後大半時間都在養病的趙惟能終於再次站立在了這個朝堂上。
突然出現在朝堂上的平南王讓諸位大臣心中都暗暗一驚,除了極少部分的臣子知曉夏安然是皇帝的心腹之外,大部分尋常臣子都自覺明白夏安然的地位,他們不是很明白這位裝鵪鶉裝了這麼久,怎麼突然想起來從殼子裡頭爬出來啦?
夏安然對此的態度十分沉靜,他順著他爹的腳步,一步步踏到朝堂上,然後站在了屬於他的位置,平平穩穩得回應了一番帝王對他健康的安撫,並且對著他的皇兄露出了一個柔軟的笑容。
趙禎是真的心情挺愉快,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曉夏安然之前的屢屢避嫌舉動是為了什麼,不是不為了弟弟不信他而傷心,但是趙禎也知曉這不過是人之常情,弟弟這麼做純屬正常。但是人的情緒從來不因為自己的理智而改變,如果理智那麼有用的話,那也不會有那麼多男女朋友吵架的事了。
所以在情感上,趙禎其實是十分失落的,但是當他接到下麵遞交上來的夏安然的銷假條子時候,趙禎足足呆了數息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他情不自禁得瞪大眼,和內侍在確認了一番,才知曉這意味著什麼。
——這是不是說明,他的夏弟終於徹底相信他不是那種卸磨殺驢亦或者會輕易起猜忌之心的兄長?所以願意來幫他啦?
趙禎當即在堂內踱了幾個回合的步子,然後他在心中將最近發生的事梳理了一遍,沒有想到有發生什麼能讓夏弟會回心轉意之事啊……
莫非,莫非是因為他最近拜了太一神?
不錯,太一神在民間那麼火,自然也傳到了宮中。
不單傳到了宮中,還傳到了帝王耳中,白錦羲不在,有些消息自然沒有人攔截,於是夏安然供奉東皇太一神,以及諸多工匠供奉太一神的事便到了皇帝的案桌上,姑且不討論這些消息是基於什麼原因傳到了這裡,也先不去探討這些消息的出現原本是什麼目的。
但是趙禎最後得到的結論就是——夏弟想要和他兄弟情深永結同心。
這可把皇帝感動壞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種心情,但縱然知曉夏安然心思,帝王依舊不能任性行事,夏安然發明太過逆天,一個個都不是可以公之於眾之物。即便他想要大聲說我弟弟是天生之才,也隻能暫且閉嘴。
但人的情緒往往隻在一瞬間,趙禎的心有內疚,在這種情緒轉為更複雜的情緒之前,夏安然上朝了。
他的弟弟站在朝堂上,對他露出了【哥,我在你身邊】的笑,趙禎隻感覺心裡頭暖洋洋的,一時間,對接下來的提案更有信心了。
他吸了口氣,整肅精神,緩緩開口“諸君何事欲稟”
一官員出眾“臣有奏,”
“榷場欲開,臣請重排貿易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