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的門被打開,物業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沒反應過來。
顧念見到有人來了,連忙呼救。
語無倫次的說自己遇到了瘋子襲擊!
薑蘅一臉驚奇:“什麼瘋子啊,我們好歹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你才是瘋子。”
好心舉報的鄰居也來湊熱鬨。
梁羽看到人怔了下:“臥槽你不是八萬塊嗎?”
他看著旁邊被綁起來的顧念,更加震驚了。
原來對方綁人……抽人的愛好不僅限於對男人?
其實這個也沒什麼,但是強迫就不好了。
瞧瞧另外一個都哭成什麼樣子了。
薑蘅也認出來這是那天順風車司機,開口問:“是你把人叫來的,我記住了。”
“……”
記住?這話聽著怎麼有些奇怪。
梁羽開口說:“我覺得吧,勉強是不會有幸福的。”
薑蘅愣了兩秒,這才明白對方為什麼說這句話。
大概是因為那天她信口胡說。
薑蘅笑了下,對才趕來的警察叔叔說:“我們這是家務事,你們出動太誇張了。”
“家務事?你們是姐妹?”
薑蘅:“我們不是姐妹,是另外一種關係,沒看到過兩口子吵架嗎?”
所有人:“……!!!”
顧念回過神,憤怒的看著人:“你胡說八道什麼,就是她偷偷潛入進來,還想勒索謀殺我!把她抓起來!”
薑蘅:“你要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我為什麼要勒索你?警察叔叔你可以查一下我的財政狀況,我沒有理由這麼做。”
警察叔叔緩過神,打量著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信息量有些大。
薑蘅:“感情糾紛,我們當初分手的時候,有些事情沒說清楚,我一時氣不過才做錯了事情。”
話音一頓又說“你不信可以問問顧念的公司夥伴,是不是經常看到我去找她,我們都是寧市人,高中就在一起了,分分合合很多次,她現在有錢就想踹了我,去和彆的男人好了,我想不開!”
所有人:“……!!”
臥槽!
顧念懷疑這個人真的瘋了,她歇斯底裡的大叫:“誰和你在一起,你神經病啊為什麼這麼說?!”
警察叔叔看了眼薑蘅,又看看顧念,這下頭都大了。
說實話,兩個人不管是外貌還是氣質,薑蘅都贏了太多。
“你們年輕人感情生活都這麼亂?!”
薑蘅攤開手說:“無聊空虛唄,有錢人都這樣,你當然不懂。”
才畢業兩年,活得精打細算的小警官有點想哭了。
好好說話能彆人身攻擊嗎?
顧念簡直想撲過去撕了人。
“你胡說八道!我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歡女的!”
薑蘅抱著胳膊看著人,她今天大悲大喜之下,徹底的放飛自我了。
“嗬嗬,那是你瞞著身邊的人,我就比你勇敢很多,樂團的人知道我喜歡女人,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證明。”
眾人:“……”
薑蘅拿出了手機,她打了一直很討厭的李主任的電話。
李顏還在生氣,薑蘅也太不負責了。
怎麼能說走就走?這讓他怎麼好和導演交代。
他一直打電話過去,對方都沒接,後來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被人拉黑了。
李顏現在看到來電提醒,非常的意外,薑蘅怎麼還打過來了?
哼,現在知道來承認錯誤了?晚了!
李顏接了電話,趾高氣揚的問:“你死到哪裡去了?”
薑蘅:“李主任啊,我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後麵怎麼說我,你到處說我是不喜歡男人是吧?我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不喜歡男人就是有病!神經病!”電話那邊男人很不客氣。
要是換在從前,薑蘅很大概率衝上去撕爛人的嘴。
不過今天,她倒是覺得李主任嘴巴抹了蜜,想聽人多罵幾句。
一分鐘後,薑蘅掐斷了免提狀態的電話,歎了口氣說:“你看看,同事領導都是怎麼看我的,我付出的太多。”
眾人:“……!!!”
顧念覺得有十張嘴巴都說不清,其他人看她的表情微妙。
你女朋友長得這麼漂亮,有錢還能為你不顧世俗眼光,你這樣都要拋棄人去傍大款,是不是過分了?
薑蘅穿得低胸裙高跟鞋……和傳統定義的入室搶劫完全不同,幾個年輕的警察不信,小區物業也不信。
有見過一身名牌,帶著名貴首飾來打劫的嗎?相比之下,顧念真的看起來樸素很多。
如果是情侶之間的矛盾,那這件事定義就不同了。
顧念咬著牙說:“就算是這樣,薑蘅也是入室威脅,她對我造成了傷害,我要告她。”
警察終於從各種腦補中,醒悟了過來。
這嫌疑犯長得太好看了吧,要什麼樣的男朋友女朋友找不到,自己又有錢,這是何必呢?
這就是那該死的愛情!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薑蘅觸犯了法律,還是要帶回警局調查的。
薑蘅冷眼看著顧念:“你就現在這樣,連著輕微傷都構不成,你要告我隨便囉,反正我到時候就找媒體曝光,把我們七年分分合合扒皮一下,你是白手起家,我在七年前就父母雙亡很有錢了,你當時還是個窮學生,你覺得傳出去彆人會怎麼想?”
傍大款名聲不好聽,不管大款是男還是女。
顧念的氣血翻湧:“你誹謗我?你以為我會怕嗎?”
薑蘅‘嘖’了一聲,“那你不怕太好,聽說現在流行炒cp,說不定你還能火一把。”
顧念終於不能再淡定了,驚聲尖叫起來。
“你瘋了啊,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薑蘅看著人,眼眶隱忍有淚,她都不敢回頭去看,也不敢去想這七年怎麼過來的。
“那你……騙了我的這麼多年怎麼算?”
這個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也許這個女人覺得捉弄她很有趣,卻不知道她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無數次因為‘早死’這個詛咒,打消去找陳煥的念頭。
她不但怕自己活不長,還怕連累他。
每天早上睡醒都覺得心裡又苦又澀,硬著頭皮為新的一天打氣。
也許是薑蘅的眼裡藏著太多細碎的傷心,一時候也沒人說話。
大家都於心不忍,明明是人生贏家何必要弄成這樣。
顧念轉過頭,她心虛,不太敢看人的眼神。
薑蘅收斂了傷心,笑了下:“要去警局也可以,不過我要找人保釋。”
她開始想到了杜航。
杜航回國後和朋友創業,開了公司,不過卻前景不樂觀。
小杜好不容易浪子回頭,想乾一番事業,奈何事事不順。
蘇家宸浪費錢、浪費精力也要給他設難點,讓他生活過得坎坷一點。
杜航也不好意思告訴父母,告訴了也沒用,蘇家宸瘋的厲害,未必肯收手。
他最近都睡不好,前幾天還去看了心理醫生,想讓專業人士疏導一下。
沒想到收費昂貴的心理醫生聽完了他的描述,說你這不是胡思亂想,你是真的很慘,很慘了。
不過也是種因得果,誰讓你當年跑得那麼快。
杜航以為過了幾年,大家都是成熟的社會主義接班人,蘇總會把他當成一個屁放了。
沒想到事以願違……蘇家宸的怨氣醞釀了幾年,徹底反撲了。
真的很可怕。
杜航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有點心理變態了。
他都道歉了還想怎麼樣?
總不能把薑蘅賠給人當老婆吧,兩個人也不適合啊。
杜航現在自顧不暇,薑蘅也不想把人叫來。
她突然想到顧念和……陳煥應該認識。
在原書的劇情裡,顧念對霍秉庭有恩,所以在她幾次遇到危機的時候,對方都順手幫了一把。
不過兩個人卻沒有任何感情戲。
霍秉庭乖戾腹黑,冷血變態,是個沒有感情的腹黑大佬,雖然出場很少卻擁有很高的人氣。
薑蘅問:“你有陳煥……不,是霍秉庭的聯係方式嗎?”
顧念咬著牙說:“沒有”
如果不是薑蘅當初橫插一腳,攪黃了她的計劃,現在是會有的。
後麵顧念也遇到過霍秉庭幾次,不過那個人冷漠難以接近,她也沒辦法。
梁羽聽到了熟悉的名字,看著人問:“等等,你要乾什麼?”
薑蘅硬著頭皮說:“讓我前男友,來警局保釋我啊。”
梁羽覺得不可能,但是霍秉庭這個名字,應該很少有重複的吧。
“你說霍秉庭?”
薑蘅轉頭,“這麼巧你也認識?那你把號碼給我。”
梁羽:“應該和你說的不是一個人吧,”
薑蘅:“男,26歲,處女座,ab血型,耳朵後麵有顆痣。”
梁羽:“……”
他又想到,上次把霍秉庭的號碼給了蘇語柔後,霍秉庭還找了他麻煩,現在也不敢輕易再犯。
“我不能把他號碼給你。”
薑蘅也不勉強人:“那行吧,你用自己手機撥過去,我……和他說話。”
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想要馬上見到人了。
哪怕現在聽聽聲音也好。
原來她不一定要死在25歲,突然豁然開朗。
梁羽有些猶豫,薑蘅開口又說:“你是不是又要錢?我可以給你十六萬。”
梁羽:“……”
這個煤老板的女兒,又用錢來砸他了。
其他三個民警更懵逼,一通電話十六萬?這確定是人民幣?
梁羽咳嗽了聲:“行了吧,我不要你錢,我幫你打電話。”
他找出了霍秉庭的號碼撥了過去。
梁羽心裡很糾結,這姑娘說喜歡抽打前男友。
他真的沒辦法相信,霍秉庭那個性冷淡……私下玩的這麼猛?
跪在地上求人鞭打?
這個畫麵太美,他不能再想下去,不然腦子都要壞掉了。
顧念看著人,冷笑了聲說:“你憑什麼覺得他會來?你知道霍秉庭當初為什麼要回霍家嗎?不是因為你,他母親那年自殺了。”
薑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下意識去反駁:“你騙人!胡說八道!”
顧念有些痛快的說:“不信你問霍秉庭啊。”
霍羽有些意外,這件事都知道啊?這麼看來還真是舊識?
薑蘅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在說謊,畢竟她騙了自己這麼多年。
可是卻不由的去想分手的那天。
其實那是一個風格日麗的日子,每一個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經常會夢到。
醫生說不要往左側睡,可能會壓迫到心臟做噩夢。
薑蘅卻經常故意側睡,她會夢到那天的情景。
每次醒來後枕頭上都是淚,提醒她不要去找人。
兩個人已經分手了。
薑蘅這一刻又想到了那天,這次所有的顏色都褪去,仿佛變成了黑白的默片。
住在心尖上的少年,抱著她的腿。
“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繼續擁有你,才能不分手,我道歉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我哭了。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求你不要走。
那種持續而尖銳的疼痛,一直到今天徹底爆發了。
薑蘅連著呼吸都變得不順,她扶著牆慢慢的坐在地上。
悲傷仿佛潮汐一般,把她整個人淹沒。
葉綠漪……大美人已經死了嗎?陳煥那天到底是什麼心情?
她還曾經拜佛,願兩個人能平安喜樂。
可是哪裡有平安,哪裡有喜樂?
原來那天被撕裂的人,其實不是她。
梁羽撥了電話後就按了免提。
嘟聲響到第五下,那邊的人接聽了。
“什麼事?”清冷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薑蘅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拽住,疼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梁羽看著六神無主的人,他叫了人幾遍,對方都沒有應答,隻好自己硬著頭皮說:“這樣的……有個姑娘說是你的前女友,要你來保釋她……她叫薑蘅,就在我家這邊,我覺得應該是弄錯了,你們認識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十秒,終於有了聲音。
“我就過來。”
顧念和梁羽皆是一臉不可置信。
三個警察也懵逼,這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感情,年輕人真會玩。
薑蘅抬眼言,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覺得心冰涼,臉上冰涼。
抬手便摸到了一手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