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又聽到師父的黑料了,武當門長與龍虎天師的往事
從武當門長的話裡,張之維首先想到的是無根生,從某種意義上而已,他確實比較符合。
首先,無根生確實會一視同仁,不分善惡的度化每一個人,至少目前是這樣。
再則,在無根生的附近,確實會給人一種靜心清淨的感覺,像是沒有煩惱一般。
這是陸瑾呂慈等人告訴他的,他自己倒是沒有這個感觸,畢竟他的境界夠高,無根生身上的這種特質,影響不到他。
但這種特質對其他人的影響是顯著的,這也是為何全性那幫狂徒會讓他當代理掌門的原因,就是單純的看他順眼,跟著他心裡很平靜,不煩躁。
這同樣也是三十六賊這些正道中人願意和他交朋友的原因。
不然,他又不是什麼魅魔,是什麼絕世大美女,憑什麼大家願意和他交朋友?
他待人以誠的特點隻是內因,這種特質才是外因。
內因固然重要,但外因卻是不可缺的,就跟美女一樣,人美心善才人人愛,人美心惡,正常人接觸後會遠離,人醜心善,很多人都不會想去接觸。
純粹的武者,道理全在手上,他說自己到了儘頭,你卻跟個杠精一樣,說路沒有儘頭,那怎麼辦?
隻有手上見真章,站著對,倒下的錯,除非是什麼無法反駁的道理。
“不過,我並非是以武者的身份上門踢館的,而是以道士的身份上門論道,在我想來,論道自然也包括手段的比試,正好見識一下新天師的實力。”
“當時你師父剛接天師之位,正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時,論道過程中,我提出比試一下護道手段,有個叫易潛年輕道士怒目而視,生性的很,代替師兄悍然出手,差點被我打死。”
功夫兩個字,一橫,一豎,對的站著,錯的倒下,
“但伱師父那個牛鼻子,盤坐在萬法宗壇上,說什麼兩人相擊,上斬脖頸,下決肝肺,術法手段,吐炁殺人又如何?”
不過,這種帶給人寧靜的特質,在甲申年後消失了,這也是為何金鳳說他性情大變的原因。
“倒也不是,是我新認識的一個人!”張之維說道。
對麵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頭,隻怕會瞬間暴起,一記太極炮勁打來,而且是不留餘地的下死手的那種。
“此話怎講?”張之維道,“前輩和我師父很熟?”
劇情裡,金鳳便是因為癡迷這種外因,才一直不離不棄的跟著無根生。
“小高功知道我那蠢徒弟為何要請你送信嗎?明明他養著一隻得了炁的通靈大雕,要給我書信,分明不必那麼麻煩。”
武當門長在得知那人不是張靜清後,似乎對此事失去了興趣,半點也不在意這人是誰,他用手指叩了叩石桌上的信箋,說道:
道士之間可論道,但武者之間可沒這些花頭。
“那小高功可真是好運!”武當門長淡淡的說了一句。
差點被打死……張之維嘴角微抽,原來易潛師叔還有這個黑曆史,暫且給他記住,等回了龍虎山,可得好好去問問他。
武當門長輕輕叩桌麵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看向張之維,即便是見慣了各種場麵的他,也很難理解,是誰給了麵前這個毛頭小子說這話的勇氣的。
“因為後來啊,我拿起了很多事,也放下了很多事,這才想明白,你師父這牛鼻子是在故意誤我。”
張之維沉吟了片刻,他知道對方這話裡的意思。
武當門長搖了搖頭,收斂表情,一臉淡漠的說道:
這個時候,他要是來一句,路是沒有儘頭的,有儘頭的路通不了天之類的屁話……
武當門長看過來,張之維也不怯場,回看過去,兩雙毫無神采,平平無奇的目光對視。
武當門長繼續道:“但最終,我和你師父沒打起來,當時我自比真武,呂祖絲毫不差,要見一見他這天師神威,祖庭底蘊。”
片刻後,武當門長哈哈大笑:“你小子還真是囂張啊,哪和你的師父有半點相似,倒和年輕時候的我有幾分相似!”
“倒也算不上什麼好運,”張之維道,“一個煩人精,攪屎棍而已!”
“疑心重重的下了龍虎山,不再四處論武,便有了武聖有虛處這個說法,但其實我並不反對這個說法。”
“半個?”武當門長看了一眼張之維,有些意外道:“你師父?”
武當門長咂了咂嘴,“你聽聽,你師父這口氣是不是很大,再加上他盤坐在萬法宗壇上,有龍虎祖庭傍身,黑雲彙聚,天雷滾滾,五雷齊發,還真把老夫都給唬住了。”
“倒也不是很熟。”武當門長說道:“我雖是武當門長,但卻是半路出家,吃的是百家飯,各門各派的手段都有所涉及,自然也去過你們龍虎山。”
“此乃庶人的微末伎倆,不值一提,無異於鬥雞,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這才是得道……”
考慮到這一點,張之維沉吟片刻,道:“這種人,我應該見過半個!”
這是一種直覺,因為這個老頭強調過,他雖是道士,但他本質是個武者,此話並不是無故放矢。
武當門長看著張之維說道,語氣很輕很淡,仿佛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張之維這輩子沒怕過誰,就算是張靜清,那也不是怕,而是尊敬,他自然不會怕麵前這個老頭,但不怕,不代表他要去挑釁對方,和對方乾一架。
“…………”
“嘰哩哇啦的說了一陣之後,還告訴我,他不願自降身份,與我一戰,讓我回去再修煉個百八十年。”
先前武當門長說過,他雖由武入了道,但根基底子依舊是武,而武,需向外求,一旦沒有了對手,便是到了儘頭。
“嘖嘖嘖……”
“因為我曾對他說,我行走江湖幾十年,從未一敗,已然走到了儘頭,再找不到對手,甚至找不到一個能授我衣缽之人!”
所以,他頓了頓,說道:“也就是說,包租公讓我來武當送信,其實是為了給孫爺找個對手?”
所以對方所說的走到了儘頭,並不是指通天之路到了儘頭,而是沒了對手。
“願聞其詳!”張之維說,關於這點,他其實是有些疑惑的,不過,看在那瓶丹藥的份上,他沒去深究。
“那場所謂的鬥法,看似是我輸了,但其實我沒輸,是他輸了,隻是當我想明白的時候,這些種種我已經放下,輸贏都不重要了!”
武當門長說師父輸了這事,張之維並未反駁,作為徒弟,他自然是了解師父的。
若當年師父真能穩拿下對方,哪有可能和他磨嘴皮子,隻怕當場大耳刮子就掄上去了,先打得屁滾尿流再說。
既然師父沒有動手,而是選擇不戰而屈人之兵,那就說明要麼是打不過,要麼是勝率未知。
到底是怎樣的,張之維也說不好,除非去問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