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慘狀,“國師”卻連看都不看一眼,轉身朝著人堆殺去。
倒是身體裡的王藹,意識發散,直勾勾的看著那灘稀碎的肉泥,他沒有感到害怕和惡心,反倒不由得振奮起來。
這種力量……這種強大的力量……簡直就是他無往不利的劍。
在修行方麵,王藹並沒有陸瑾呂慈等人純粹,也不是很喜歡打生打死,在他看來,力量,不一定要是自己的,隻要能被自己掌握就行了,而神降之術,完美符合這一點。
另一邊,陸瑾也在和土匪廝殺,若是以往,以寡敵眾,他難免心裡發怵。
但在經曆過濱城事件之後,再來經曆這些,多少就有些不值一提了,即使敵眾我寡,他也依舊在從容不迫的應對。
隻見他閃身騰挪,雙掌閃爍著白光,攢刺而出,接連戳碎兩個土匪的頭顱。
突然,破空聲響起,一杆長槍忽然如龍洞出,攔腰打來,陸瑾也不閃避,憑借著逆生二重的不壞之軀,直接硬接。
“得手了?”
那人心裡一喜,緊接著便察覺不對,抬眼看去,就見陸瑾五指並攏,吐出白色的鋒芒,在他的眼前不斷的放大。
最後“噗嗤”一聲,硬生生穿透了他的腦袋。
陸瑾拔出手掌,抖落血跡。
突然,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射向陸瑾的後背,速度很快,也很隱秘,陸瑾彆說閃避,甚至都沒發現,直接就中了招
“噗嗤~”
那銀針雖細,但力道卻是超乎想象,竟然穿透了二重逆生加持的身軀,從陸瑾的後背穿入,前胸穿出。
傷口流出黑血,這分明就是毒針,而且毒性很猛,若是尋常異人中招,隻怕瞬間就會毒發身亡。
但陸瑾卻是不懼,稍稍運轉逆生,中毒的部位炁化,一絲微不可察的黑色液體分離出來,很快便沒了大礙。
全性的那個使毒的異人,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愣,大呼不可能。
這可是他用好幾十種毒蟲研製出來的猛毒,隻需一滴,幾息之間便可藥死一頭大象,怎麼對麵前這人就沒用了呢?
暗算不成,他心知不妙,連忙轉身就跑。
但陸瑾卻不放過他,逼出毒液後,丟開手上的屍體,猛的一腳踩在沾血的地麵上,折身跳躍,便對方殺了過去,他要先把這人給解決掉。
這人的毒,對他雖然沒什麼大用,但對呂慈和呂仁卻是有很大的威脅,要是一不小心中招,那就不太好了。
至於為何對他沒有威脅,並不是這毒的毒性不夠猛,而是這毒隻能感染血肉之軀,不能感染炁。
他把血肉之軀炁化,這毒自然就好似無根之萍,被剝離出來了。
若對方的毒,是能感染炁的炁毒的話,那他估計就得高呼張師兄救命了。
不過,這種幾率不大,因為江湖上會炁毒的門派,隻有藤山和唐門等寥寥幾個而已。
但唐門規矩嚴森,自身還從事刺客行當,彆說背叛出去做全性妖人,就連能正常脫離門派的都沒有幾個。
所以若不被懸賞追殺,遭遇唐門的幾率小之又小。
至於藤山,這個門派雖善於製作包括毒藥在內的各種藥物,但因為她們不精通暗器,所以也不必太過擔心被她們暗算……
陸瑾朝那個毒師追殺過去,但過程卻不是很順利,畢竟這裡是土匪們的主場,不時有土匪出手攔截。
眼看那個毒師越跑越遠,一道裹挾著紫光的身影,突然排開眾人,出現在了毒師的身前,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捏住了毒師的腦袋,然後發力收緊……
隻聽得“砰”的一聲,紅白迸射,一片血汙中,露出呂慈那張桀驁的臉,以及凶狠的眼神。
“乾得漂亮,刺蝟!”陸瑾誇讚道。
“你還是專心對付麵前的人,少分心吧!”呂慈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
旋即,兩人專心對付起周圍層出不窮的土匪。
另一邊,已經開啟如意勁法身的呂仁,披堅執銳,周身被宛如實質的如意勁盔甲包裹著的,在眾多土匪之間來回衝撞。
這一路來,呂慈陸瑾在進步,呂仁自然進步也不小,如意勁的防禦越發的強大,土匪的手段,少有能打破他的如意勁炁甲的。
即便是打破,也無法傷到他內裡的血肉之軀。
畢竟這如意勁法身大的很,誰也不知道他的真身在法身的哪個部分,往往好不容易全力一擊攻破了法身的防禦,卻打空了。
與此同時,寨子內部,大量的女人和小孩瑟瑟發抖。
這個山寨裡當然不隻有土匪,還有很多被土匪擄上山的無辜女子,她們被囚禁在這裡,滿足土匪們獸欲的同時,也充當生育工具。
外麵的動靜影響到了她們,這些人有的躲在寨子裡瑟瑟發抖,有些則是從房間裡跑出來,大叫著朝山下跑去,想借此機會逃出魔窟。
對於這些苦命人,陸瑾呂慈等人並未為難,土匪們倒是想去為難,但此刻激戰正酣,他們也騰不出手。
這時,一間房間內,苑金貴的妻子躲在床底下祈禱。
而他的兒子,現在還尚且年幼的苑陶,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麵的場景。
他的目光多是彙聚在那個身形高大,鶴立雞群的道士身上。
父親從未對他隱瞞過自己是全性,很多事情也會給他講,所以他是知道張之維身份的。
這就是父親要針對的那個龍虎山的小天師嗎?真是強的跟怪物一樣啊……他心裡有感而發。
但突然,他發現,一直在殺土匪的張之維,身形頓了頓,脖子竟慢慢朝他的方向擰轉過來。
他心裡猛的一個咯噔,被嚇得不輕,不敢再看,連忙縮了回來,躲到木床下麵,一動不敢動。
即便他以後是一個殺人盈野的全性妖人,但現在,他還隻是一個孩子,如何能不懼?
但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苑陶本能的一哆嗦,褲襠發緊。
但萬幸,進來的不是張之維,而是他的父親苑金貴。
“此地不宜久留,走,快跟我走!”
苑金貴低聲道,旋即掀開木床,從床底下抄起自己的妻兒,一隻手一個,朝外跑去。
苑陶被苑金貴夾在腋下,從屋裡帶出去的時候,他沒來由的打了個寒噤,目光還注視著窗口的位置,心裡驚疑不定。
他沒敢告訴父親,剛才他凝視張之維的時候,張之維好像也凝視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