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張之維頓時恍然大悟:“這四節胸椎就與心和肺息息相關,所以,我心絞痛和肺上的問題,根本原因是這四節脊椎被奇門局裡的節氣反噬,從而作用到了心肺。”
“這麼說來,我剛才的修補,其實是補了個寂寞,治標不治本,這四節脊椎上的問題不解決,就算我今天修補好了,明天又會出岔子!”
一念至此,張之維當即挪動體內的炁,直接把那四節脊椎上的外界節氣驅散了,然後溫養了一番,等那裡的氣息徹底平和後,張之維撤掉先天之炁,沒有再繼續強化。
畢竟這是個精細操作,馬虎不得,具體實施的話,還是等他回了龍虎山,研究一下奇門算法之後,再作嘗試吧。
修補好了傷勢,張之維靠在浴桶邊,開始總結今天的得失,回味著這一天的戰鬥。
靈光乍現,突然頓悟,並不是一種常態,但是一個善於總結的人,能夠將自己靈光乍現的東西,變成自己的常態能力。
回想之前的戰鬥場景,無數影像在張之維腦中扭曲舞動,像是勁風中的跳躍的火苗。
陸謹,呂慈、呂仁、風天養……
一道道人影瘋狂閃爍而過。
一邊流淚一邊強顏歡笑說場麵話的陸謹,被他抓在手上歇斯底裡的呂慈,巴掌下一臉絕望的呂仁……
銀光閃爍的猖兵,帶著儺麵具的風天養,被他抓在手中,凶猛獠牙纖毫可見的大蛇猖將……
仔細回想了一遍,張之維搖了搖頭,歎息道:
“天賦這東西,還真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像風天養這種日後悟得八奇技的三十六賊,即便現在還沒悟得奇技,但在各自的領域,本身就已經非常不俗,對自己的道也有自己的理解和規劃,不需要他人過多的指點,隻需要在戰鬥中對比敵人,映照自身,就能有所領悟。
而三十六賊裡,沒有悟得奇技,作為陪襯的那二十幾賊,像那劉得水,豐平,天賦同樣高,稍作點撥,就一點就透。
而像諸葛雲暉這種中人之姿,哪怕修行的刻苦,卻也要當頭棒喝,甚至生死玄關前走一遭,才能明悟自身。
“那我呢?我又算哪種,我好像一直都在悟,但又好像沒真正的悟,我之前悟的那些,都是通過指點彆人而映照自身,那我本身呢,我能從自身所學中悟得什麼呢?”
張之維心裡自語,他學的是金光咒和五雷正法,這兩門功夫,在龍虎山就找不出幾個修行的比他好的。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他並沒有領悟那種技近於道的能力,雖然他的金光咒有點這種趨勢,但張之維明白,其實並不是。
他隻是單純的理解到了金光的本質,並加以運用,而不是從金光咒中悟出超脫金光咒本身的手段。
“技近於道,這是一門手段練到極致後才會出現的效果,既然沒有達到,說明我金光咒的修行還不到家,至少沒有到達近乎於道的地步,這是水磨工夫,急不得,欲速則不達!”
張之維放下剛有點苗頭的執念,兩世為人,他一直知道一個事,修道這種事,就和追女生一樣,越是在乎,越得不到。
你不把它當回事,做好自己,它往往就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