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的人緣很好,整個龍虎山,除了師父張靜清動不動給他上嘴臉外,其他人,無論是同輩還是長輩,對他都是和和氣氣。
“師兄你們就是太客氣了,一家人,搞這些!”
張之維走進驛館,也不客氣,坐上椅子,喝了一口好茶,直抒來意:
“師兄啊,我是來寄信的,寄給四家中的陸家和呂家!”
“那好說啊,四家和我們龍虎山來往也算密切,是有專門的傳信通道的。對了,慣例問一句,之維師弟找四家乾什麼?”驛館的師兄詢問。
張之維抿了口茶:“還是上次去陸家參加大壽的事,幾位師兄可能不太清楚,我給你們講講……”
“你不用講,我們都知道的!”一位師兄笑道,“你一巴掌把陸家少爺擊敗並打哭了不是?”
另一個師兄補充道:“還把呂家雙璧中二璧當雞仔一樣拎著收拾了一頓。!”
又一個師兄補充道:“一巴掌還把大璧的腦袋打進地裡了,說是打了個倒栽蔥。”
“還有還有,幾乎一人挑了在場所有的年輕一輩!”
……
幾個師兄七嘴八舌,就把張之維的光輝事跡給說了個遍。
“…………”張之維有些詫異,“你們知道的還挺詳細的啊!”
“那可不,田晉中那個大嘴巴,那幾天可是見誰都來一段,給你好好的廣而告之了!”一位師兄道。
“就是,上次我問他吃飯沒有,他來一句,師兄,你也知道之維師兄在陸家大院一人橫掃全場了嗎?哈哈哈……”另一個師兄大笑道。
聞言,張之維戰術喝水,他倒是沒想到田晉中這麼能宣傳啊,這小子是龍虎山宣傳部的?!
“說實話啊,之維,你這次可是好好的給咱們龍虎山長了把臉啊!”師兄笑道。
張之維歎了口氣:“師兄你可莫取笑我了,長什麼臉啊,最近我回山之後,降服了心猿,心態渾圓了許多,突然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火。”
“說起來,咱們龍虎山和四家之間關係也算莫逆,和三一門也交好,我之前搞那一出戲,有點傷和氣啊,我覺得該做點什麼!”
“所以就想書信一封,請陸謹和呂家雙璧來龍虎山一聚,到時我設宴款待,把酒言歡,消除誤會,這樣也不影響以後的和氣嘛!”
這就是張之維的打算。
從驛館寄出去的信箋,內容都會有驛館的人檢查一遍,他當然不能在信上問陸謹遼東那邊的消息。
所以隻能找個借口,把陸謹叫來上清鎮了。
而這個借口,很合理。
驛館的師兄聽完,一拍桌子,激動道:
“之維師弟,你有這個想法,真是太好了,我相信師伯師叔他們都會很欣慰的。這樣吧,你寫,寫完我給派個加急,保管明天就到陸家和呂家!”
“那就多謝師兄了!”張之維笑道。
隨後拿出從師父案桌抽出來的塗金紙,開始書寫起來。
塗金紙是以前榜登科進士用的紙,也是製作符籙的上好材料,能最大程度保存符籙裡神通法術的效力。
張之維用它來寫書信,無疑是相當奢侈的,旁邊幾個師兄見了,咧了咧嘴,有些心疼。
“陸老弟,見信如唔,大院一彆,已隔多日,最近修為略有精進,忽然有感上次不妥,想邀你來上清鎮一聚,把酒言歡,探討修行真諦……”
給老陸寫完,張之維又給呂慈寫了一封:
“二璧啊,見信如唔,大院一彆,已隔多日,我最近修為大有精進,感觸頗深,覺得上次給你的指示還是太潦草了一點,出手也重了一點,特邀你來上清鎮一聚,共探修行之道,同時把酒言歡,這次我做東,我四杯,你一杯,速速來戰!”
寫完之後,張之維把信交給驛館師兄。
師兄接過信箋看了一眼,沒察覺到什麼不對,笑道:
“你四杯,對方一杯?之維啊,看不出來你還海量啊?”
“畢竟表歉意,態度得有嘛!”張之維笑道。
“那成,之維師弟,我這就給你送過去!”
說著,隻見那位師兄雙手翻飛,一捏法訣,兩張塗金紙便化作兩個金色紙鶴振翅而起,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後,飛出驛館,消失在夜幕之中。
“搞定了,去陸家的,估計明天上午就能到,去呂家的嘛,應該要慢點,得下午!”師兄笑道。
“那就多謝師兄了!”
張之維又客套了幾句,離開驛館,回了天師府。
看著張之維離開的背影,一個驛館的師兄喃喃自語:
“之維還是很好說話的嘛,怎麼外麵傳的那麼凶呢,要不是他自己沒否認,我都以為那些消息是假的,是以訛傳訛!”
“得了吧,之維這小子,也就在咱們龍虎山,和咱們這些師兄弟們好說話,要是下了山,哼哼……”
“哼什麼?怎麼著?難道之維出去之後,還能換一張嘴臉不成?”
“都自己人,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換一張嘴臉,這叫內聖外王,對內和和氣氣,對外施行王道!”
“師兄啊,之維沒在這,你不用這麼說?”一位道士笑著提醒。
那位師兄猛一拍桌:“你以為我是溜須拍馬之輩?!真是好笑,好了好了,不說這些,把剛才這事寫下來,寫成兩份,一份給師父,一份送到大上清宮,給天師師伯!”
不久後,兩個黃紙紙鶴飛出從驛館飛出。
一份飛往不遠處正一觀裡大殿。
一份飛往大上清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