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幾個人富商,詢問他們是給誰投資。
現在東北那塊地,倭寇盤踞遼東,勢力輻射整個東北,局勢波雲詭譎,去那裡投資,那不是給倭寇投資嗎?
但凡這幾個人是發國難財的奸商,他就要施展神格麵具的神通,雙眼冒火,將他們付之一炬。
麵對張之維的提問,這幾人不敢不答。
“我們是去建廠的,是去奉天建廠,給張大帥投資!”
奉天……張大帥……張之維有妄破神眼,知道這幾人沒有說謊,便稍微收斂了一點氣機。
那股直撲麵門,幾乎是擇人而噬的惡意稍稍減退,對麵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背上全身冷汗,隻覺得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投資做什麼?”張之維問。
那位自稱是小劉的中年廠長,把帽子叩在胸前,低頭笑道:
“投資辦紡織廠,糖廠,鐵礦,教育等,各方麵都有點都有點!”
“這麼多?”
張之維把抵在地上的東風大劍放到躺椅上,道:“商人無利不早起,怎麼想去奉天搞這些?不知道那裡規矩多?”
小劉廠長道:“知道知道,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張大帥給了很多優惠政策,並且,這些項目都是張大帥牽頭的,一路開綠燈,沒人敢為難。”
“並且,聽說大帥還要開展重工業,已經在和洋人那邊的公司在談了,準備將奉天軍械廠擴建,開建槍、炮、炮彈三廠……”
在張之維的恐嚇之下,這個小劉廠長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倒豆子般,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聽了這位廠長所言,張之維若有所思。
得益於“闖關東”帶來的大量人口,東北那邊,在這個階段,有一個飛速發展期,至於那所謂的重工業,後來人們最津樂道的東三省兵工廠便是由此誕生。
“倒是有魄力,不過,姓張的才接手三省的破爛攤子,他哪來的錢來大刀闊斧的搞這些?”張之維問。
姓張的……一臉冷汗的小劉廠長頓了頓,強行咽下一口唾沫,道:
“是……是從東瀛人那邊……借……貸……貸款,對,貸款!”
貸款……張之維笑了笑,他可是知道的,自己這位本家可是個渾人,說是貸款,是借,但其實是空手套白狼,從來沒想還過。
不過,老話說的好,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更何況倭寇如狼,紅毛如虎。
與他們搞這些,無疑是與虎狼謀皮,稍有不慎,就會翻車的!
張之維正思考著,一個身穿乘務製服,脖子上掛著一個長條盒子的人走進車廂。
剛一踏進來,他就有一種沉悶至極的感覺,背上像是背上了千斤重物,壓得他腿打顫。
思緒被打斷,張之維眼睛微眯,大星似的眸子隱藏,收斂了刀鋒般尖銳的氣機。
既然不是直接投資倭寇,他也就懶得動手了。
張之維這個大哥一收斂,陸謹那宛如緊繃的弓弦般的狀態也取消了,彙聚於上丹田,即將開啟逆生狀態的炁,重新流回下丹田。
呂慈則是收回了在掌心流轉,蓄勢待發,打算震死這一車廂人的如意勁。
至於王藹,則是把神塗畫卷塞了回去,拿出了幾個糕點大啃了起來,吃點東西壓壓驚。
頓時之間,車廂裡緊張的氣氛驟然一鬆。
大起大落之下,之前那幾個本來想掏槍的保鏢,腿一軟,一屁股坐回座椅,心有餘悸的大口喘息,渾身像是剛在水裡泡過的一樣,一身的冷汗。
至於那幾個富商,也是都癱坐在鵝絨椅上,渾身軟趴趴的,脊背生寒,滿頭都是細密的汗珠。
倒是最後進來的那個乘務員,因為一進來就結束了,所以感觸不深。
剛才那一瞬間的壓抑,被他當成了身體不適。
他有些不明所以看向眾人,怎麼這反應,遇到鬼了?
最後,他找到了這群人中看起來最正常,也最高大的那個。
“這位先生,頭等座有免費的香煙供應,您需要嗎?”
乘務員把掛在胸前的盒子給張之維看。
原來,這是個小型煙櫃,裡麵擺放著各色的香煙。
張之維掃了一眼,這些裝香煙的盒子,和一百年後的差不多,隻不過盒子上的圖案都很土嗨。
雖然張之維不抽煙,但既然是白給的,不要白不要,說不定到了遼東能用上,香煙開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