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化作廢墟的旅館裡。
呂慈坐在地上,靠著東風大劍,身後七零八落儘是殘肢斷骸,滿身的傷疲怎麼也掩蓋不住。
王藹狀態完好,一臉興奮,發出類似反派的嘎嘎嘎的笑聲。
陸瑾脫了西服,露出纏滿繃帶的身軀,因為剛才的動作,繃帶上隱隱有血色滲出,他正拿著一卷繃帶在進行加固。
這次與倭寇異人的戰鬥,呂慈是體內的炁幾乎耗儘,快脫力了,但陸瑾可受的是傷,流的是血。
若非逆生三重能把身軀部分先天一炁化,他說不定已經挺不住了。
“我說胖子,你彆嘎嘎了,快給張師兄發個消息,問他那裡怎麼樣了?”
呂慈有氣無力的說道,連番酣戰,他有些消耗過大。
“哦哦,好的!”
王藹連忙拿出陰陽紙,給張之維彙報戰況。
另一邊。
半條長街被鮮血染紅,滿地的屍體和焦黑痕跡觸目驚心。
長街上,張之維一隻手捏著一個身穿赤紅胴丸的武士的臉,把他拎的老高,這是先前向藤田彙報消息的那個小隊中,僅存的幸存者。
之前,這個小隊在傳遞出消息後,沒有冒進,就一直駐守在原地,等待藤田的回信。
不過,在等待的過程中,那個小隊的陰陽師作死,竟然放出式神出去打探消息,想多打探一下覆滅這幾個中隊的凶手的信息。
結果嘛,很不湊巧,他放出去的式神裡,有一隻青鬼被張之維逮到了。
張之維便順藤摸瓜,找到了這個小隊,並輕輕鬆鬆團滅了他們。
這個身穿胴丸盔甲的武士,因為盔甲的原因,沒有死於不明aoe之下,所以單獨被張之維拎了起來。
張之維身高近兩米,他拎著的那個倭寇武士才一米六多一點,被他抓住頭盔,像提個三歲小孩般拎在半空中。
正打算把這個人給處理掉,突然感應到兜裡的陰陽紙傳來消息,拿出一看。
王藹:“張師兄,我們這邊的戰鬥結束了,我們三人在旅館裡嘎嘎亂殺,闖進來的,無論是倭寇那邊的士兵小隊,還是異人小隊,全部都被我們殺死了,我們三個人,足足殺了十個異人了呢,你那邊怎麼樣了?”
“竟然比我先一步搞定對手,難得啊!”
張之維心裡自語了一句,五指緩緩收緊,被他提著的那個胴丸武士渾身戰栗著,四肢不自覺的抽搐,可想而知他此刻的恐懼。
不過,他帶著厚重的麵甲,渾身上下,沒有一寸肌膚露在外麵,所以他麵具下的絕望神情無緣一見。
隻聽得他顫抖著說了一句:“モンスター!!”怪物
然後……
“噗!”
那堅硬無比,甚至需要呂慈用東風大劍才能劈開的頭盔,竟如那喝完汽水的空易拉罐一般不堪,在張之維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下緩緩癟了下去。
一同癟下去的還有那名胴丸武士的頭。
粘稠的血水從頭盔裡噴湧出來,劇烈掙紮的武士,手腳無力的垂了下來。
張之維隨手丟開胴丸武士的屍體,在陰陽紙上寫道:
“我這也搞定了,對了,嘎嘎亂殺?胖子,你不是躲在一邊看戲嗎?怎麼,也出手了?你該不會隻是在旁邊嘎嘎嘎吧?!”
王藹:“怎麼可能?我當然出手啦,而且是作為壓軸人物出手的,一出手,就直接一擊定乾坤,搞定了對後。對了,張師兄,你解決了多少人啊,殺出一條血路,隻怕是不少吧!”
張之維扭頭看了眼後方觸目驚心的一幕,寫道:
“馬馬虎虎吧,也沒比你們多多少,就多了億點點而已!”
王藹:“億點點?張師兄,你是不是寫錯字了?”
張之維:“是啊,胖子,你可真是個大聰明,接下來待在大和旅館不要動,這裡不安全了,我來接你們。”
說罷,他收起陰陽紙,腳下一踏,整個人縱身而起,如同一隻燕隼掠過街道。
踏著街道兩旁的建築,兔起鶻落間,就落到了大和旅館前。
樓前,張之維屏氣凝神,略作感應,發現幾人在旅館的餐廳位置,當即便趕了過去,成功與陸瑾等人彙合。
見到張之維的到來,幾人腦中緊繃的弦,頓時一鬆。
特彆是呂慈和陸瑾,一股巨大的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幾乎將他們吞沒。
“安全了!”
陸瑾嘴裡呢喃了一句,眼中的張之維突然生出了很多重影,然後眼前一黑,一頭栽倒下去。
張之維連忙過去扶住,探出炁,在陸瑾身體遊走了一圈,了解了一下陸瑾的傷勢,驚訝道:
“傷的很重啊,你們怎麼搞的?”
王藹在一旁不說話,這他還真不知道。
聽人勸,吃飽飯,先前張之維讓他們穩著點,等他回來。
王藹便使用秘法,躲在了客廳的壁畫裡,隻能從陰陽紙上了解外麵的信息。
光從陰陽紙上得到的信息,在沒見到陸瑾之前,他還以為小夥伴們都在大殺四方,捷報連連呢,哪能想搞成了這個樣子。
呂慈有氣無力道:“假正經舉著兩把衝鋒槍往樓上衝鋒,結果半道上被幾個忍者給偷襲了,挨了幾刀不說,還挨了花生米和手榴彈,這才搞成這個熊樣。”
“還真是莽啊!”張之維一臉無語道:“說了讓你們穩著點,等我殺出一條血路後來接你們。”
“你們就是這麼穩的?還舉著兩把衝鋒槍往樓上衝鋒……穿了西裝,就是西裝暴徒了是吧!”
西裝暴徒……呂慈看了眼穿著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西裝的張之維,咧嘴大笑著不說話。
之前的戰鬥,雖然步步驚,步步險,但還真是過癮啊,他從沒這麼酣暢淋漓的戰鬥過。
這種遊走在刀尖之上,讓人血脈噴張的感覺,簡直讓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