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天道張之維,人道無根生(1 / 2)

“小道士,你對炁局很有研究?”胡圖大師看向周聖。

“很有研究不敢當,隻是粗通一點奇門遁甲之術!”周聖說道。

“也是一位術士,”胡圖大師問,“你師承何派?”

“武當,武當周聖!”小道士說道。

“原來是武當高徒,”胡圖大師說,“你說倭寇那邊的人,對這個炁局動了手腳?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周聖說道:“通過感受局內節氣的變化察覺到的,雖然很細微,卻還是讓我察覺到了,這是一個極為複雜的炁局,布置這個炁局的人,一定和我們這邊的術士,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千絲萬縷的聯係?”胡圖大師道:“詳細講講?”

“您看!”周聖指著山穀前的幾座如旗幟的山峰說道:“範文程打造了八旗拱龍的炁局,來守護皇陵,按理來說,八座山峰之間的炁,應該是連成一片,拱衛著中間的皇陵。”

“但現在,卻隱約出了偏差,這八旗的核心點,不再是皇陵了,而在東西兩側,局內炁的變動從一個圓形,隱約變成了兩極!”

“圓代表著穩固,兩極則是極端,這是有些矛盾的,所以這個炁局肯定是改過的,而且改的很高明。”

“高明之處在於,太陽東升,東西兩極的炁,都會被太陽牽動著往上升騰,等太陽到了正中心位置,整個炁局的炁的流向,就從拱衛皇陵,變成了兩把倭刀拱衛太陽之勢!”

“到了此時,這個炁局的殺伐屬性就拉滿了,不過,這種改變,有利也有弊。”

“‘利’在這個炁局變的很危險,擅闖者,九死一生。”

“‘弊’在極端就代表著不穩固,這個炁局被破的風險就會大大提高。”

“這些天,我們的人一直都是白天去破局,相當於和對麵的炁局硬碰硬,實為不智之舉!”

“我們或許可以避其鋒芒,在晚上行動,兵分兩隊,由術士牽頭,分彆前往這個炁局中的東西兩側。”

“我猜想,這兩個地方,定有些奇怪布置,或是奇怪建築,或是奇怪地形,或是奇怪的法器……這便是陣眼,隻要將其毀掉,這個倭刀拱日的炁局,就會被破掉了!”

“那時候,再想處理這個八旗拱龍的炁局,就會簡單很多,因為它被改造過,這個穩固的圓,已經有缺了,不完美了!”

周聖雖然年紀輕輕,但說的卻是頭頭是道,不過這涉及到了一些術士的知識,周圍的異人們聽的雲裡霧裡。

異人的修行一道,若要分個高低,那確實沒法分,但若要分個上手的難易程度,那術士一道,當屬第一。

不過,胡圖大師作為術字門的門主,卻是聽懂了,一臉恍然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這些天一直不得其門,破不了法,我光看格局走勢,山川流動,卻未能注意到更細微的節氣變化,老夫慚愧,慚愧啊!”

“前輩不必如此!”

周聖說道:“說到底還是術業有專攻的原因,我修行的是奇門遁甲,奇門遁甲是從推演二十四節氣掌控局內時節變化入手,再一步步往上推演八卦,四象,兩儀……我自然對節氣的改變尤為敏感。”

“而前輩所修行的六爻金錢之術,則是相反的,你們是手持六枚金錢,分出陰爻和陽爻,從陰陽兩儀開始往下推演,每三爻合成一卦,可得八卦。陰陽兩爻相重,便可得八八六十四卦!”

“卦的變化,取決於爻的變化,爻的交錯和變化形成的結果都有卦名,比如乾、坤、離、震等,推演到這一步,便可施展土河車等八卦法術了。”

“也就是說,你們根本就不去研究節氣,那自然對這個炁局裡,節氣的變動不敏感,而我恰恰相反。”

“所以,前輩不必介懷,若是要論對陰陽兩儀,四象八卦的理解,晚輩就相差甚遠了!”

胡圖大師聽完,沉吟片刻,感歎道:“小道士你謙虛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自那龍虎山的小天師之後,武當也出裡一位天資絕頂之輩啊!”

“這可不敢當啊!”周聖搖頭道:“陸公壽宴,我雖然沒在當場,但卻有所耳聞,聽說那位小天師無論是符籙上的造詣,還是性命修為,亦或是法術手段,都是絕頂。”

“在弱冠之年,一身實力卻可媲美眾多老一輩的強者,敗人隻需一招,就連那名滿江湖的呂家雙璧,一起上,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而後,他更是指點了當代半個年輕一輩的好手,甚至還曾指點過諸葛家的天才諸葛雲暉奇門遁甲之術,可見對方涉獵之廣,手段之多。”

“而我,僅僅隻是在術法一道上有一點小小的見解,其他方麵,都是一塌糊塗啊,怎能和他對比!”

胡圖大師搖頭道:“人裡有窮儘時,一個人怎可能同時精通這麼多手段,都隻是人雲亦雲罷了,在我看來,你今天能出現在這裡,就已經勝過了那位小天師了!”

胡圖大師是個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為了所謂的大義,他甚至能處決自己的親生兒子。

包括此次遼東之行,他也帶著自己的兒子胡海旺,所以,他是看不上把自家首席弟子藏著掖著的龍虎山的。

胡圖大師說這話時,不少人看向不遠處的龍虎山眾人,卻見幾個道士在那裡打坐,理都不理此事。

老一輩的人裡,也沒人接他的話,對於天師張靜清的決定,他們其實是很能理解的。

這種寶貝疙瘩,藏著掖著一點很正常,人家能帶著一隊人馬過來,就已經很給麵子了,不能得寸進尺。

不過,老一輩講人情世故,年輕一輩就生性多了,特彆是那些沒去參加陸家壽宴的年輕一輩,沒見識過張之維的神威,心裡也談不上多敬畏。

這不,就有人在小聲嘀咕道:

“胡圖大師說的對,那個小天師這麼厲害,指點這個,指點那個,他怎麼就不敢來遼東這邊,指點指點倭寇呢?”

“說到底還是怕了吧,這裡可是戰場,山穀對麵是炁局的核心之處,裡麵不止有大量的倭寇異人,還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倭寇聯隊,可不是切磋比試,是要見血的!”

“隻敢窩裡橫,這不是插標賣首之輩嗎?”

“插你媽,放什麼狗屁呢,再瞎嗶嗶一句,老子把你打成豬頭!”

一個頭上紮著羊角辮,穿著一身紅衣,腰間彆著個葫蘆的青年,一葫蘆砸在那人的臉上,破口大罵道。

“豐平豐平,你冷靜點,冷靜點啊,師父還在這裡呢,而且還有這麼多前輩!”

“就是就是,這種局勢,直接打人多不好,咱們先忍一手,事後再慢慢敲悶棍!”

兩個火德宗的弟子,拽著豐平,不讓他衝動行事。

這次遼東行動,來的人不少,火德宗的人自然也來了,豐平便是被儲大師帶過來曆練的。

“不行,做人要講信用,說話算話,說把他打成豬頭,就要把他打成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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