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德宗的人都是暴脾氣,豐平自然也不例外,張之維可是他的偶像,曾給了他相當大的指點。
他一度把張之維當成前輩高人那般頂禮膜拜,哪能容忍一個小癟三去嘲笑?
“豐平,我給你講,彆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今天的事,沒完!”
被打的那人,摸了摸臉上的葫蘆印記,也是一臉不甘心。
但在這時,一個一臉溫和的白發青年,出現在兩人中間,笑道:
“兩位,如今我們身處炁局深處,又大敵當前,更應該精誠合作才對,這種無意義的口角之爭,就不必了吧!”
白發青年說話間,目光看向胡圖大師。
此舉一語雙關,表麵看起來是在勸導豐平和對麵那個年輕人,實際上也是對胡圖大師說的。
老一輩的人,很多都看出來了,不過卻沒有人說什麼,對於胡圖此人,大家尊敬歸尊敬,但真把他當朋友的卻也沒幾個,太鐵麵無私,不益走的太近,君子之交淡如水便好。
胡圖大師不再多言,他本不是存心讓龍虎山難堪,隻是心直口快而已,旋即,他便專心觀察起了炁局。
而那個年輕一輩則在說:“呂大少爺,你來的正好,這些天來,你的手段,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們都服你,聽說你和那個小天師交過手,你透個底,他是不是和傳聞裡的一樣?”
白發青年頓了頓,沉聲道:
“有過之而無不及,在他麵前,我撐不了一招!”
“你……撐不了一招?這……這怎麼可能?”
那人一臉驚駭,嘴裡喃喃自語。
對於那傳說中的小天師,他並不了解,但麵前的這位白發青年,他是了解的啊。
呂家雙璧中大璧,呂家的大少爺,未來的呂家家主,一身實力強的沒邊,在場的年輕一輩裡,沒幾個比得上他。
他捫心自問,自己若是與他對上,可能一招就敗了。
而現在,這個一招就能打敗自己的人,卻在說,他若與那小天師對上,一招都接不了。
這什麼概念啊?!大家都是一輩人,差距這麼大?
“這太離譜了,我不信,一定是呂少爺你謙虛了!”那人說道。
呂仁搖了搖頭道:“我已經說的很保守的,信不信由你,反正過不了多久,你們就能親眼看見了!”
“親眼看見?”那人有些不解:“怎麼說?”
“因為,你口中的那位插標賣首的小天師,已經來遼東了!”
呂仁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眼裡卻閃過了一絲熾熱。
若非父親要求他來這裡,他也想和弟弟呂慈一樣去龍虎山的,不過卻是沒想到,張之維卻過來了,不知道我提升過的如意勁,能不能擋住他的那一巴掌。
“什麼,呂兄說張師兄前輩來遼東了?什麼時候的事?”豐平聽到這個消息,幾乎是激動的要跳起來了。
呂仁看了眼豐平,道:“是天師府那邊傳訊的,說是張師兄帶著我弟弟呂慈,陸瑾,王藹三人去剿滅全性妖人,結果剿著剿著,剿到東北來了,估計就這幾日,便要來這長白山了!”
“剿滅全性妖人剿滅到東北來了?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張師兄前輩啊,他來了,我一定要再好好請教他一下,順便向他展示一下這些日子我的進步!”豐平一臉高興道。
“真有這麼邪乎?我聽說那位小天師好為人師,那到時候我可得去請教一下,看看他的水準如何?”那個桀驁的年輕人說道。
…………
…………
“小天師,你知道嗎?江湖上都傳說你好為人師,喜歡指點彆人。”
金色雪橇上,無根生突兀的說道。
張之維歪頭瞥了他一眼:“我並不好為人師,我隻是比較‘誠’,你願意上來找我指教,我若看你順眼,那就給你指教,就這麼簡單!”
“‘誠’……”無根生頓了頓,道:“原來如此,是我魯莽了,那小天師,我想請你幫我解解惑!”
“放!”
無根生笑道:“何為‘誠’,何為‘人’?”
張之維看了無根生一眼,這兩個字,算是無根生的人生信條。
後來在二十四節通天穀,三十六賊結義,便是看誰先破解了這兩個字。
可以說,無根生的一生,都在貫穿一個‘人’字。
張之維思忖了片刻,道:“這兩個字,說來簡單,但卻挺複雜的,這‘人’嘛,人是複雜的,三千煩惱,三百陰神,知易行難,我們知道和做到之間,差了十萬八千裡,論對‘人’的理解,你肯定比我透徹,我沒什麼好說的,但我也不想向你請教何為‘人’!”
“我隻給你說說這個‘誠’字,在我看來,誠者,信也,誠者,天之道,天道不會和人商量,天道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人法天地就應該做到一個‘誠’字,”
“簡而言之,‘誠’就是不自欺、不隱瞞,通透圓明的一種天人狀態,來者不拒,去者不留。”
“這種狀態即人之本性所有的屬性,真我如一、不二法門。誠於人,誠於己,所做即所想,百分百貫徹自己。”
聞言,無根生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小天師很‘誠’,所以,他們向你指教,你便給他們指教,你將心中所想,陳述於人,此間對也好,錯也罷,於己無害,你若為對,則彆人對你認可多一分,你若為錯,則他能找到更有效的方法。”
“差不多吧!”張之維點頭。
“張師兄不理解‘人’,卻對‘誠’貫徹的如此徹底,”無根生感歎道:“誠者,天之道,心性與天地合,張師兄真乃天人也,難怪有如此造詣!”
張之維沒有說話,若他貫徹的是‘誠’,那無根生貫徹的就是‘人’。
無根生又道:“那張師兄,我想問問你,如果有一個地方,一個能把普通人變成異人的地方,你打算如何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