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的兩套思維中的本我思維,被外在的思維所攝。
在那一瞬間,妄念幾乎侵占了他的內心,但難得的是,他守住了那一絲底線。
這是張之維對他的考驗,當然,這個考驗與是否傳他手段無關,隻是想測一下對方是否會劍走偏鋒,行不軌之事。
而這,對張之維而言,不算難事,“國師”對他使用過很多次,他早已身體力行,以胡圖大師現在的心態,操控他的思維,易如反掌。
不過,看在胡圖大師守住底線的份上,張之維覺得,或許該給他一個機會,一個找回自我的機會……
這種信奉絕對正義的人,雖然會有些極端,但在這個時代,很有必要存在。
若一直求而不得,他恐怕會心魔滋生。
曆經過心魔劫,張之維知道,在心魔的思維操控下,人可能會變得扭曲如蛆,胡圖這一次能守住,不代表以後也能守住。
但若胡圖得到手段,那必然沉浸在人體小天地的內景之中,無法自拔。
這種沉淪,即便他可遁入內景之中,卻也救不了。
因為那是心裡的欲望在作祟,就算他將其拉出內景,隻要他一離開,他又會重新沉淪。
得了,拖沒有意義,看來得一勞永逸的解決此事,心病還需心藥醫,心魔就用心魔醫。
“國師”,你擅長操縱思維,有些精細化的操作,我需要你從旁協助……
張之維心道。
“吱吱吱……”
腦中,浮現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團子,蹦躂著跳起來,揮舞著小爪子的場景。
“國師”在被他用三昧真火燒去體內怨煞過後,雖然心裡依舊一肚子壞水,但卻平和多了,遠不如之前那般凶神惡煞,至少在他麵前是這樣。
兩人在人體小天地溝通了一番。
商定好後,張之維無視後方跪著的胡圖大師,轉頭就走
“那你就長跪不起吧!”
看著張之維愈來愈遠的背影,胡圖大師跪在後麵說道:
“之維大師走到哪兒,我便跪到哪兒,之維大師回聚集地,我就跪在聚集地門口,之維大師回龍虎山,我就跪在龍虎山的門口。”
碧蓮給他帶個路,還把他影響了?
張之維沒有再說話,繼續朝前走。
隻不過,他每踏一步,心裡便會呼喚一聲胡圖。
踏的越遠,聲音越大。
而這些聲音,落到胡圖大師身上,他聽到的是整片天地的呼喊。
“胡圖!!”
“胡圖!!”
……
胡圖大師說不出話來了。
他聽到那雪在喊他,樹在喊他,山在喊他……這一片天地都在喊他。
每喊一次,他的靈魂就顫動一次,仿佛要乘風而起,如燕歸巢一般。
“走火入魔?外魔入侵?”
這種感覺有些像他初出茅廬時,第一次進入內景時的場景。
他連忙收束自身,抱元守一。
張之維繼續往前走,這隻是通幽中的小技巧而已,不算難,自上一次被善耆叫魂之後,他便考慮過怎麼應對和使用這手段。
這一招不算高明,要破這一招,也並不難,隻要能夠壓製自身的念頭就行。
作為術士,胡圖在性功上的修為不低,單憑叫魂,攝不走他。
但他也不能完全不受打擾,特彆是他現在心境出了問題。
胡圖隻感覺魔音陣陣,聲聲入耳,他努力平靜下來,想要置之不理。
但當一個人有了名字之後,隻要是一個正常的人,被人喊名字,無論你應還是不應,那內心深處都會應。
這種回應,就是一種外在思維對本我思維的操控。
思維出現間隙,靈魂不能守一,六神無主之下,便容易被趁虛而入。
胡圖大師知道這很不妙,應該置之不理,但是思維上的悸動,化作蠢蠢欲動的妄念。
他正竭力抵抗。
突然,一雙濃眉驀地壓在了他的眼前,鼻梁都要撞在他的臉上。
他對上了張之維的眼睛,刹那間,築起的防線全麵崩塌。
絕大的恐懼當頭籠罩下來。
但奇怪的是,什麼也沒發生,麵前的張之維還退後了一步,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深紅色的漆盒,遞到他身前。
“既然你如此誠心,那我便傳授於你!”
胡圖大師一臉狂喜,顫顫巍巍地揭開盒子,裡麵隻有薄薄的一冊金色的書卷。
他捏住那張信箋,微微吃驚,那根本不是紙,而是一頁薄薄的黃金,泛著溫暖的光。
“是的,與我預想的一樣,奇技就該如此,就該如此啊!”
他強忍著驚詫小心地展開這份黃金書卷,精致的古文,被人以極為精致的刻工刻在金頁上,手掌大小的印章印在正中。
“我即是方位,我即是吉凶,時間,空間,四盤的生克,都由我來主宰,我即是天命!”
胡圖大師的手抖了一下,“是的!是的!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和想的一樣,一樣啊!”
顧不得麵前的張之維,他迫不及待的翻閱起來,修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