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現在去動漕青幫,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從陸老太爺和師父都不願繼續追查就可以看出,即便是異人組織,也得避其鋒芒。
不過,張之維倒是不懼,每每想到上次誅殺人販子後,麵對那一地被采生折割的殘缺兒童的無力感,他就覺得念頭有點不通達。
正如之前師父問他時所講,若要麵對的勢力牽扯極深,就不敢與之為敵,那還修什麼道?
…………
…………
永鑫的人氣勢洶洶的來,船長張念祖帶人過去乾涉,雙方推搡了一下,開始談判起來,
張守成眯眼凝視著這一幕,不屑道:“多事之秋,一群醃臢玩意兒,這種狗咬狗的事,我們不必多管,靈符貼上,咱們啟程回龍虎!”
說話間,兩道靈符飛出,貼在腿上,一步邁出十數米,速度奇快無比,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船上。
見師叔先走一步,張之維和陸瑾呂慈等人打了個招呼,隨後和師兄們一起,施展甲馬,邁步跟上。
神行甲馬,日行千裡,此去龍虎山,不需一日,清晨出發,傍晚就能到,說不定還能趕上龍虎山的晚飯。
船上,陸瑾看著張之維一行人的離去,道:“刺蝟,張師兄走了啊!”
“我知道,但又不是不能再見,還是想想該如何調查漕青幫吧!”呂慈說道。
陸瑾想了想,道:“依我看,咱們先靜觀其變,等會兒下去喬裝打聽一下,漕青幫勢力範圍很大,多打聽一下,總會有消息的!”
“打聽個屁,陸莽啊陸莽,果然從來都隻有叫錯的名,沒有取錯的外號,你瞧瞧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屁話,漕青幫眼線遍布四方,你去打聽,隻怕還沒打聽到什麼東西,自己就被扒的褲衩子都不剩了。”呂慈說道。
陸瑾皺眉,想要反駁,卻也覺得呂慈說的有點道理,想了想,隻能說道:“你不要給我哇哇叫,有什麼意見,直接說!”
呂慈說道:“下麵好像打不起架了,這可不好,待會兒我用如意勁拱個火,讓他們打起來,咱們趁亂抓他們一個小頭目,帶回去嚴刑拷打,就不信問不出東西來!”
“這……你嚴刑拷打上癮了啊!”陸瑾說。
“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式,就是張師兄在,也會同意的,還有,把胖子帶上,若沒有他,咱們沒錢!”
呂慈一邊說,一邊施展暗手,把如意勁藏在風中,朝著下方奔逝而去。
另一邊,張之維一行人已經出了城,正踏步於城外的山林,如一道落葉般飄然遠去。
“對了,師叔,你知道蝙蝠法師嗎?”路途中,張之維問。
“蝙蝠法師?”張守成眉頭一皺:“你從哪兒聽到的!”
張之維大致講了一下事情經過,問:“此人和咱們龍虎山有關係嗎?”
張守成聽了,沉吟片刻,道:
“嚴格來說,是有關係的,三山同屬正一,此人早些年,是茅山上清宗的高功,但他覺得上清宗的法門進展緩慢,便發明了一種名為七煞攢身術的邪功,到處殺童男祭煉邪功。”
“同時,為了製作法器,他還殺了九個生辰八字全屬陰的童女,抽乾她們的血,來煉九陰童子劍。”
“後來東窗事發,此人便索性加入了全性,總之就是罪大惡極。”
七煞攢身術……張之維想起後世碧遊村劇情中,十二上根器之一,茅山的趙歸真,就是在茅山偶然得到了七煞攢身術,為了練功去虐殺兒童,最終被肖自在削成了羊蠍子。
據說,修行這門邪法的人,需要找七名特定八字的男童,以特定的方式殺掉,這樣就可以取得男童的靈魂並加以控製,平時將男童的靈魂封在自己體內,慢慢的作為養分消化掉。
當男童的靈魂完全消化掉後,行法人的修為將突飛猛進,若沒有消化完成時,與人交手,還可將男童的煞靈激活,附在自己的身體上戰鬥。
簡而言之,修行這門秘術,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虐殺一批兒童,屬於極其陰毒的術法,趙歸真在茅山得到的,極有可能是蝙蝠法師留下的。
“後來呢?”張之維問:“沒有清理門戶嗎?”
張守成說道:“自然是有的,蝙蝠法師之事剛出的時候,我的師父,龍虎山上一代的天師大怒,號令三山,共同誅殺此賊,這家夥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東躲西藏,早已銷聲匿跡幾十年。”
“前些年,江湖上傳出了一些有關他的傳聞,但我們三山的人追查過去,無一例外,都是有人假借他之名做的,這麼久不出現,想來是已經死了吧!”
張之維摸了摸下巴:“號令三山共誅之,上代天師就是我師爺吧,這等大事,我怎麼沒聽過?”
對於傳說中的這位師爺,龍虎山的上代天師,張之維並沒有見過,在他拜入龍虎山之前,便已仙逝了。
“都幾十年前的事了,江湖上沒多少人知道,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沒誰到處去說!”
說到這,張守成心裡一個咯噔,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之前是沒人到處去說,但今後可就說不準了。
畢竟旁邊就是一個大嘴巴啊,他趕忙閉嘴,不再多言。
張之維還想問幾句,但師叔閉口不言,他也隻能作罷。
不過,老陸還真是莽,竟然想去查這種家夥,若已經死了,查不到,那不就白費功夫嗎,若是查到了,那就問題大發了,這種和師父一個輩分的老怪物,實力能弱到哪裡去?
神行甲馬的速度很快,一路疾馳,於傍晚時分,張之維一行人到了龍虎山。
進入山中,看到熟悉的山景,一路歸心似箭的眾人,腳步慢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四周,水邊的野林上掛滿了柑橘,江邊一望無際的山茶花,陣陣香味沁人心脾。
眾人行走其中,卻沒駐足,直接來到了龍虎山前山門的正一觀,正要進去複命,正一觀的高功大法師易潛走了出來,拱手說道。
“張師弟,有勞了有勞了!”
“易師兄客氣客氣了!”
張守成抱手回道。
“走走走,大家一路辛苦了,快進殿一聚,我已備好慶功宴多時,隻等各位到來了!”
易潛笑道,隨後扭頭看向人群裡的張之維,似笑非笑道:
“喲,這不是咱們失蹤多時的天通道友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張之維撓了撓頭:“師叔莫要取笑我!”
“好好好,不取笑你,你也跟著進來,吃頓好了,吃好喝好之後,去見你的師父!”易潛笑道。
張之維:“…………”
怎麼感覺跟吃斷頭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