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山滿臉地不可置信,他的護體神將竟如此不堪一擊!
他不是不能接受失敗,卻完全不能接受以這種姿態被碾壓。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白玉宮卻沒給他這個機會,一抬手,身後的虛影一記巨大的金印當空壓塌下來,將張禦山的護身神將徹底擊潰,同時也將張禦山打得昏死過去。
這場本來看起來勢均力敵的戰鬥,在雙方亮出護體神將的一瞬間,便結束了。
這個結果,讓圍觀的人狠狠的吃了一驚。
“怎麼回事,剛才不還打得難舍難分嗎?怎麼我就看了一下張之維,張禦山就倒下了?”
“我倒是有些看明白了,但怎麼說呢?我隻能說,張禦山道長很強,但白玉宮道長更強,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可憐奔雷手,落地竟無聲!”
……
看著倒地的張禦山,葛溫和魏文章倒是有心想將他扶起來,但他倆現在還沒解開身上的鐵索,便也隻能作罷。
葛溫歎了口氣,道:“這場戰鬥,隻怕對禦山兄打擊不小啊!”
魏文章說道:“但這也不能怪禦山兄,無麵大將軍歸屬於北極驅邪院靈官部之下,而那白玉宮的護身神將,若我沒看錯的話,是王靈官,王靈官是五百靈官之首,號稱都天大靈官,同時也是無麵大將軍的頂頭上司,位格高出太多太多,有此結果,並不意外!”
葛溫點頭道:“確實是如此,其實這場決鬥的最好結果,應該是雷法比拚後就握手言和,不應該動用護身神將,可這誰又能想到呢?無麵大將軍在北極驅邪院的眾多神將中,排名其實挺靠前的,但和王靈官這個神霄宗一手打造出來的護法神相比,還是相差太大!”
王靈官在神霄法脈中的地位,有些類似於關二爺在三山法脈中的地位,甚至王靈官就是模仿關二爺而誕生出來的。
關二爺封神,是少年天師張繼先所為。
而王靈官封神,是神霄祖師薩守堅所為。
王靈官本名王惡,本是和白鴞梁挺一樣作惡多端的狂徒,後被薩守堅收服感化,在閩中拜薩守堅為師,誓佐行持。
薩守堅見他迷途知返,便以“善”易其名,改王惡為王善。
後來薩守堅悟道成天師,一手打造出了神霄法脈,便效仿授業恩師張繼先,將王善融入法脈之中,打造成了道教護法神。
像在《西遊記中,大鬨天宮的時候,無麵大將軍在猴子麵前,可能是一棍子就倒的角色,但王靈官卻能和猴子打得難舍難分,可見其中差距。
“法職品級被壓,護身神將被壓,禦山兄輸的不冤!”魏文章也感歎道。
之前他退出,並不是畏懼白玉宮,是擔心在張之維那裡翻船,但現在看來,卻是白擔心了,根本到不了張之維那裡,白玉宮這裡就得翻船。
他們和張禦山互在伯仲間,張禦山打不過白玉宮,他們自然也是。
“確實不冤,說起來,除開天師之外,我們這些師兄弟裡,論護身神將,怕隻有張異的奎木狼能與他碰一碰,現在我是越發好奇,張之維會得到哪位護身神將?”葛溫說道。
“這誰說的清楚?”魏文章看著白玉宮背後威嚴怒目的王靈官,道:“不過,我覺得再強也難強過王靈官!”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張之維此人主修性命,護身神將隻是錦上添花,即便位格一般,卻也無傷大雅!”葛溫說道。
而此刻的張之維,卻無心關注師叔那裡的狀況,他站在木筏上,也不理會喋喋不休的趙汝澮,望著天上的一張又一張恐怖的臉。
而在張之維看向它們的同時,它們也看向了張之維。
“張之維!”
“你該死!!!”
“你該死啊……”
數千張麵孔,露出數千種神情,用著數千種腔調,一齊嘶吼。
聲音重重疊疊,聒噪刺耳,回蕩不休,擾得人耳中嗡鳴、胸悶欲
嘔。
張之維不屑與之對罵,他本就是一個愛動手多過動口的人。
“昂吼!”
倒是“國師”氣不過,仰天大吼了起來,咆哮聲震天動地。
什麼土雞瓦狗,醃臢一樣的東西,也敢訓斥他們?
雖然在人體小天地裡,“國師”表現的人畜無害,但實際上,它要比張之維乖張的多,畢竟它是秉持著張之維的負麵情緒誕生的,是他的陰暗麵,如何受得了這個氣?
“國師”自下而上,化作一道滾滾雷霆,衝到了那張巨臉麵前,直接撕扯起來。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仗著自己雷霆護體,金剛不壞,“國師”竟將那巨臉的臉都撕破了,下顎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缺口上的鬼影都被撕碎了,上麵甚至還有一個巨大的牙印,那是被“國師”咬出來的。
而就在“國師”和鬼影巨臉撕破臉的時候,張之維也沒閒著,電花雀躍環繞周身,他並指掐出劍訣,劍指天穹,醞釀片刻。
“轟咚!”
無論是趙汝澮,還是岸上的人,都突然聽到了一聲極為浩大的轟鳴聲,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震顫,仿佛揪著你的心到了嗓子眼的感覺。
“這是什麼招數?我感覺胸上壓了塊巨石?”
“這種感覺,就好像雷暴將至的那種極致壓抑,雷,是雷法!”
話音剛落,伴隨著一道刺目的白光,臻至化境的陽五雷速出絳宮,直達天穹。
霎時間,風與火,雷與電,都作熾光與轟鳴,直接把那張無數鬼影聚合起來的巨臉轟散。
張之維豁然睜開眼,眼睛裡的神光像是刀子射將出來,幾乎沒有任何喘息,他在木筏上騰躍而起,手握兩把鋒利的閃電,衝入崩散的鬼影群之中,配合“國師”繼續衝殺。
一人一猴和眾多鬼影在風暴中當中殺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直到把最後一個鬼影被轟碎,直到再沒有鬼影衝河裡冒出,直到驚濤駭浪的忘川河都平靜下來,方才停止動作。
張之維踩在木筏上,國師立在水中,半截身子浮出水麵,一人一猴,看向邊緣的趙汝澮。
“武判親審,你說我的做法錯了,來,給某說說,錯哪兒?!”張之維咧嘴一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