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既不是戲劇,也不是說書人的話本。
它直接將故事呈現出來,人物形象鮮明,場景真實多變,還有配樂。
陳京山抱著長見識的心來電影院,心中本是有些不服,待看到《天下第一》正片,顧不得來時的初衷,眼睛緊緊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一秒劇情。
他想不通麵前這塊屏幕到底如何裝下了那些人,山水屋舍、長街鋪麵,甚至還有養在院子裡的雞鴨豬牛。
劉根農心裡的驚詫比陳京山還要強烈,昨日聽人說了他便起心來看看,原是打算為寫新本子找點靈感,未曾料到電影院是如此奇異的地方。
一個時辰過得很快,天下第一劍客騎著馬消失遠去,留下一個瀟灑又略顯落寞的背影。
放映廳燈亮起,觀眾表情怔然,還沉浸在《天下第一》的世界中,直到影院的員工催促,才匆匆起身。
放映廳太少,時間安排極為緊張。
客人排隊從出口離開,意猶未儘。
陳京山和劉根農落在最後麵,麵色沉肅,互相對視,說不出話。
【成功接待十位客人,初始任務完成!人氣值+10,放映廳容納人數擴充至四十!】
【您有新任務!接待一百位客人,獎勵人氣值一百點,電影院放映廳+1。】
首映剛結束,路遙收到係統提示。
放映廳升級和擴建得等晚上閉店再進行。
等明日升級成功,擁有兩間可容納四十人的放映廳,《盛京小廚娘》的宣傳片花就可以放出來了。
這是一部小網劇,總共十六集,剪輯優化後,每集差不多四十分鐘。
路遙打算一場放兩集,時長八十分鐘。
每五天更新一場,差不多一個月更新完全集。
到時若熱度夠,舊場次和新場次循環播放,就像某些電視台每年暑期都會重播的劇集一樣。
這樣安排也是考慮到這個時代不像互聯網時代信息傳播快速而廣泛,需要反複多次的傳播。
其實在互聯網時代,內容傳播也是如此。
路遙還考慮每一場結尾,插入半分鐘左右的下場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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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在出口處引導客人將空爆米花桶和可樂杯子丟進垃圾桶。
這些包裝雖是用幻術捏的,過個三天就會消失,還是需要在消失前將其統一收攏,以免丟得到處都是。
若有人內急,狗子便給指一下恭房的方向。
其實對麵牆上有寫指示恭房方向的牌子,但許多人不識字,需要指引。
溫簡趁這個時間去收拾放映廳,清掃掉遺留的垃圾。
大堂前排著不少人買票,第二場、第三場的票都已經售空,此時在售的是下午最後兩場的票。
朱珠負責售票,路遙給客人發放贈送套餐。
正式開業前,朱珠和溫簡學習了一周,如今上手已有模有樣,隻是動作略慢。
在路遙眼裡算慢,但大武朝的百姓似乎習以為常,並未催促,反而十分好奇地觀察朱珠操作電腦。
陳京山和劉根農在門口站了半晌,也沒尋到和掌櫃搭話的機會,隻得轉身離去。
從影院出來,劉根農長吐一口氣,“《天下第一》是真有意思,若改成話本,也必定引來眾多聽眾。”
陳京山臉色怔怔,此前從未往這方麵想,“怕是有些不妥,況且有這影院開著,哪有人還願意聽書?”
電影的形式太直觀新穎,那故事又跌宕有趣,陳京山當然知道《天下第一》有多好。
但這影院出現得蹊蹺,店中一應用具都無法用常理解釋。
那掌櫃雖是女子,卻深諳為商之道。
非不得已的情況,陳京山隻想與之交好,不想做惹人非議的事。
劉根農腦子裡全是《天下第一》的故事情節,他做了十多年說書人,熟客對他的故事和講故事的方式了若指掌。
最近兩年隱有走下坡的苗頭,收入也日漸微薄。
他一直試圖在故事內容和形式上做些突破,久久沒能如願,直到遇見《天下第一》。
劉根農幻想將《天下第一》改成話本在四喜樓說講的畫麵,激動不已,“陳兄這就想左了。看一場電影需三十文,尋常人家哪裡舍得?到四喜樓或是福仙居去聽,隻需付三五文茶錢就能聽個滿場。時間一長,客人自然明白聽書比看電影合算。”
真會這般順利?
電影帶給人的巨大衝擊絕不是區區幾十枚銅板的差距就能抹消,而且所謂的電影難道會隻有《天下第一》這一個故事嗎?
想到這裡,陳京山甚至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