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包括他們李家村在內的幾個大河公社的村子,都是沒有通電的。雖然公社有小型發電機,但是那個是要柴油機拉動發電的,不可能浪費電在一台鍘草機上。
公社那台柴油機拉動發電也用的很少,基本就隻有農忙時給田裡灌水的時候才會用,年年都會因為哪個村子先用鬨一番。
所以這個時候,這台鍘草機也隻能便宜其他哪個通了電的公社了。要是他們大河公社有電,靠著這台鍘草機是李山修好的這個功勞,說不準鍘草機就能就近分配到他們大河公社來了。
吳乾事覺得有些可惜,要是他們公社下的村子都通上了電,他們也能用這機器了。他們公社也想通電,隻是不能,因為他們下林鎮的供電全都靠著那四十台公變和十五台專變變壓器帶動,電力供電不足,根本沒法滿足所有人的用電需求。
再加上下林鎮的供電設備簡陋,經常會出現各種問題,那些通上電的村子,還經常停電呢,一停就是一兩天。這種情況下,是必須控製著通電的戶數的,不然負擔太大了,供電設備根本帶不動。
而他們大河公社的村子由於這地理位置不占優勢,所以供電根本就排不上他們這邊,這就是怎麼反對都沒用的事情。要是想要他們公社也能通上電,就隻能等著鎮上的變壓器能再多些台了,不然現在想也是白想。
因為李山露出的這麼一手,包站長對他這個技術員很滿意,直接點他進來當乾事了,以後的補貼待遇甚至還特意給他提高了不少,這都能趕得上城裡的工人了。
包站長這也是沒辦法,他現在調到了這裡當農機站站長,不管怎麼樣都要做出一番成績來,而李山這麼一個頂十個的技術人才,可是寶一樣的存在,怎麼能不給人家好一點的待遇好讓人安安心心地為農機站做貢獻呢?
而且包站長既然能在這個農機站當站長,自然也是了解一點這方麵的技術的,他之前也是在省城的一些機修廠等大型機床廠看過的,李山手上的技術比起那些大廠裡的技術人員也是不差的,要不是出身農村,沒有城市戶口,這說不定也能進廠當個技術人員,說不定還能往上升到技術工程師呢,待在這裡是屈才了。
隻是沒辦法,他們農機站現在就缺技術人才,隻能先把李山這個技術員給留住了,可不能將他放跑了。
因為對李山這個稀缺技術人才十分器重,包站長的態度自然也是好得不得了,雖然今天李山才進農機站的,但是包站長就已經提前把一些票當作獎勵發給了李山,這也算是鼓勵他進了農機站好好乾。
吳乾事見到包站長對李山這麼滿意心裡也很高興,想著自己果然是沒有看錯人,李山這小子夠可以的,有了他在這個農機站,以後不管怎麼樣,到了農忙或是上麵分配新機器的時候,他們李家村生產隊總不可能是吃虧的了。
而包站長現在見李山把這台鍘草機修好了,自然是不可能將它繼續扔在農機站的倉庫裡。本來按道理這台鍘草機既是李山這個大河公社出來的人修的,大河公社也是靠他們農機站這邊最近的公社,但是沒辦法,大河公社那邊沒通電,用不上。
所以包站長準備讓那些下麵村子通了電的公社過來抓鬮,哪個公社抓到鬮了,這台鍘草機就分配給哪個公社,至於公社之後分給下麵哪個村子,就是他們自己要操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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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農機站那邊怎麼說?”林穀蘭隨口問道。
“農機站那邊穩了,站長為了鼓勵我這個技術人員,還給了我好幾張工業票和一些其他的票,一會我拿給你,工業票先留著,其他的票能在咱們這邊供銷社用的就在供銷社用,不能的等過些日子我去縣城裡把它換出去。而且以後我都在農機站領工資了,一月有二十八塊,這些票以後也是月月都有。”
林穀蘭聽到工業票也有些高興,雖然她和丈夫兩個人能乾,每年掙得工分都不少,分到糧食後也能跟村裡人換一些他們不用的票,但是這工業票在農村實在是少,沒有幾家有的,因為工業票都是發給城鎮居民的,農村沒有。所以這個隻能到縣城裡偷偷摸摸找人換,而且價錢也不便宜,一張工業票都得兩三塊錢。
本來家裡一直是想買一輛自行車的,隻是這個要十二張工業票才行,這也就是說除去買自行車的錢,還要多拿出至少二十多塊錢去買工業票。
林穀蘭覺得有點不值當,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她男人開拖拉機,使用拖拉機也方便,開著去辦一些私事也沒關係,這自行車也就不太緊要了,後來林穀蘭也就不急著攢工業票去買自行車了。
但現在既然有了正經的渠道獲得工業票了,林穀蘭原先買自行車的想法就又起來了,雖然跟著丈夫一起坐拖拉機也行,但是拖拉機到底是公家的,不能想用就用,隻能等到空的時候才行,也不太方便,還是買輛自行車好。
吃完飯,趁著下午天涼快一點,林穀蘭、李山夫妻兩人打算出去把自己家自留地的山參都挖了出來,這些也都到了收獲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