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點什麼，但是周念的手機響了起來。
周念著實是個大忙人，感覺每時每刻都有人要找他。
周念接起電話，是翟向陽打來的。
前陣子，他把翟向陽拉進了他跟omega姐姐們的小群裡，意在讓姐姐們幫忙一起應付下翟向陽。當然，這事沒有明說，他感覺翟向陽就是沒什麼朋友，多交一些朋友就不會那樣帶點病態的依戀自己了。
有點效果。
翟向陽確實消停了好一陣子，他還在群裡發自己以周念為主題獲獎的畫作，惹得姐姐們紛紛誇獎他。
還不止一幅畫拿了獎，他投一幅中獎一幅，姐姐們開玩笑說：“周念真跟錦鯉似的，誰遇上他誰有好運氣。”
之前的告白就這樣被雙方心照不宣地揭過了。
周念對他比較親密的一些消息直接選擇略過不回，問起來就說自己比較忙。
翟向陽問：“最近也很忙嗎？我不好意思打攪你。”
周念問：“怎麼了？”
翟向陽像是難以啟齒地說：“就是，最近有個alpha同學老是騷擾我，我拒絕了他好幾次，但是好像無濟於事。我挺害怕的，你能不能幫幫我。”
周念爽快地說：“行。”
因為屋子裡很安靜，羅小舒連聲孔裡傳出來的話都聽見了，他問：“那也是個男omega？”
周念掛了電話：“嗯。”
羅小舒：“哦。”
羅小舒年紀小，麵孔稚嫩，周念覺得他低頭的時候特彆像自己，總覺得仿佛是曾經無助的小周念站在自己麵前，讓他忍不住心生憐惜，不免聲音讓柔了幾許，說：“你保重自己，我讓我爸媽把我高中時的筆記本都寄過來，等寄到了我拿來給你。”
羅小舒點點頭，好聲好氣地說：“謝謝。”
羅小舒目送周念離開。
聽到大門關門聲響起，他才跟了上去。
這麼窄小的巷弄跟得近了一下子就被發現了，反正出去到大路就一個出口，他熟稔地在七拐八彎的小巷子裡穿行，在走出陰影前的一步停下來，看著周念的背影。
周念小跑著，腳步輕快地穿過街道，在街對麵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等他。
羅小舒記得那個人。
是韓漣的哥哥。
他看上去跟韓漣明明長得不像，品行也不像，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竟然跟韓漣是兄弟。
他看著周念跟這男人一起走了，周念很自然地把手抄進了男人的兜裡取暖，轉頭露出個笑。
真好看。
羅小舒遠遠地窺視周念，舍不得眨眼，不自覺地也跟著笑了一下。
這時，跟周念並肩走的男人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突然轉過頭來。
羅小舒嚇得躲了起來，他有一種被毒蛇咬到的恐懼。
他隻露出一丁點視線，那個男人冷冷地看著他，像是已經精準地捕捉住他，無聲地在告誡他彆耍花招。
就像那天在俱樂部裡，隻瞥了他一眼，就讓他覺得冷到了脊髓裡，比韓漣還可怕。
周念問：“怎麼了？”
沈嶠青回過頭，說：“沒什麼。”
周念若無其事地告訴他：“哦，對了。翟向陽又找我，說有alpha騷擾他，我答應他去幫忙。”
沈嶠青那信息素啊，不敏感如周念都聞出來酸了，酸得跟餿了似的，還要微笑著說：“我知道了。你去吧。”
他的臉色活像是胸口被捅了一刀，已失血過多。
周念說：“行了行了，我會帶上聶巍一起去的，我不單獨去，行嗎？”
聽到聶巍的名字，沈嶠青更不好看了。
這時候，大忙人周念又接到電話，沈嶠青一眼就看到了來電人名：哥哥，瞬間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自在起來，迅速開始緊張。
周念接起來，應了兩聲，然後直接說：“我現在？不用來接我。我現在跟沈嶠青在約會，我帶他一起去見你吧。”
沈嶠青：“！！！”
周念：“有什麼不好談的？我就想帶他一起去。”
要是一個月前，周念肯定就答應大哥不帶沈嶠青了，但現在總覺得自己跟大哥沒那麼親近了，又或者說，在潛意識裡，他想要慢慢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把沈嶠青的優先權往上抬一抬。
周堯沉默良久，像是捏著鼻子說：“行吧，你非要帶就帶吧。”
他忍不住了，那本來打算單獨見周念再說的事提前透露：“念念，我打算常駐在首都的分公司了。”
周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