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程淩燁立刻上前一把拉了樂妤,眼中滿滿地都是擔憂,“怎麼了?彆嚇我。”
樂妤輕歎一聲,將手抽了回來,把畫遞給他,“你自己看吧,應該就是這個了。”
說著將前因後果一一道來,饒是以程淩燁的定力,仍忍不住身軀大震,脫口而出:“就是這一副?”
他仔細檢查了畫卷,肯定地道:“青枚的判斷沒錯,裡麵的確彆有乾坤。”
樂妤當機立斷,“我已經臨摹了畫,你仔細瞧瞧裝裱,就讓青枚先把畫送回去。”
程淩燁明白樂妤的意思,他裡裡外外地檢查了之後點頭,“我心裡有數了,拿回去吧,三天之後就給你送過來。”
他的本事樂妤不會質疑,既說了三天便是三天,樂妤仿佛硬提著的氣泄了,長籲了口氣,跌坐在炕邊,眼神迷離,“我們該怎麼辦?”
程淩燁在樂妤身邊坐下,一手攬著樂妤,陷入了沉思。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炕幾上無意識地敲擊著,他也是為難,若是以前,他程大世子尚不知蕭樂妤何許人也時,自然是立刻將東西送上去,可如今,自己既然是蕭家的女婿,自然就不能再不管蕭家死活了,今上的脾性他很清楚,得了這東西沒了顧慮,蕭家的下場不會比澠國公府之流好多少。可不交出去,這東西到底是燙手山芋,今上的耐心也有限。
程淩燁安撫樂妤,“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說,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這樣大的事,樂妤也知需從長計議,無奈地點點頭,暫時拋開這令人頭疼的秘密,她看了一眼程淩燁身上的淺青祥雲紋錦袍,皺眉道:“這麼冷的天,怎麼穿件這個就出來了?連大氅都不帶?”
程淩燁滿不在乎,“我身子好著呢,雖然沒了內力,打熬的底子還在,一點寒冷沒什麼。”
樂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答話,自己在衣箱裡翻了半晌,找出一件深紫的狐皮大氅扔給程淩燁,“老實穿上!凍病了不是玩的。”
程淩燁撓撓頭,又是感動又是窘,聽話地把大氅披上,等青枚嘉洵回來,喝了湯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青枚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碗筷,洗得乾乾淨淨放回了原處,三更半夜四副碗筷顯然是惹人疑心的。收拾完了,才又夾了畫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回了蘭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