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先是打開了隔間的門,將背後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間露了出來——
本該是狹窄的隔間,此時卻變成了有著暖橘色燈光的房間。
說是房間,更像是收藏家的藏品室比較貼切,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有些光是看著就會讓人感覺會變得不幸、使人不舒服的物件。
也有光輝聖潔的,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房間裡的物品。
在長桌上還擺著幾個收納盒,裡麵都是被更小的盒子裝好的看不到內容的東西。
“歡迎來到我的店,園原杏裡同學。”
他翻開旁邊自動記錄客戶資料的小冊子,隨手看了下園原杏裡的資料。
隨後,搬起板凳推到一個高的置物架前,一邊翻找想要的東西,一邊說道:“園原杏裡同學……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突然變得混亂、力量不受控製嗎?”
“難道是因為……那個叫做八尺的妖怪嗎?”
“算是吧。那家夥的力量太粗暴了啊,你算是不幸被波及了吧。不過,他為什麼突然找上你……啊,我明白了,是因為妖刀吧?”
花子並不是很在意對方會不會回答自己,他沉浸在自問自答的樂趣之中。
手中的盒子一個又一個的翻過去,依然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園原杏裡隻好說自己知道的情況。
以及她發現,花子稱呼八尺用的分明是男性的“他”……
考慮到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她選擇了繼續說剛才的話題。
“那個妖怪的確是因為罪歌來的……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突然放棄了。”她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她說我很奇怪,還問我一個身體裡有兩個存在,問我到底是誰在主導?”
花子翻找東西的動作停下了,他扭過頭來看著園原杏裡,安靜的等待著她的下文。
園原杏裡想起八尺專注看向自己的表情,她說: “——她好像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對了,她認為著很有趣,而且問我能不能和罪歌分開……”
“……分開?”
“他覺得這樣很可惜。”
“可惜?”花子冷淡的表情有了些溫度,他咀嚼著少女說的這個詞語,手指敲打著置物架的金屬杆。
緊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瞬間降溫,但這種失態隻不過是短暫不到一秒,他甚至接上了一個堪稱開朗的笑容——
“——是嗎,他是這樣說的啊?”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擅長察言觀色的園原杏裡在看到花子雖然熱情,實則卻冷至冰點的笑容後,以為是自己說了什麼惹得對方不快了。
“不,我很謝謝你,告訴我了我很有意思的情報。”
花子說:“正好抵掉你這次交易的代價。”
他裝模作樣的找了半天,從底部摸出一個封號的盒子。
然後打開遞給園原杏裡,“這對妖怪來說是類似鎮靜劑一樣的東西,既然那把妖刀寄宿在你體內,那麼你吃下也是一樣的。”
然後他又取出一袋餅乾,拆開遞給園原杏裡,“吃完藥之後吃一塊餅乾,這個是對人起效果的,能讓你的精神狀態變得舒服一些,妖刀被強製鎮靜,你身上也會有所體驗,我可不希望你在我店裡失去意識。”
園原杏裡吃下花子遞給他的藥之後,果然感覺好多了。
緊接著,身體裡的力量被強製壓下,她也感覺整個人喪失了精神昏昏欲睡,於是趕緊吃下那塊曲奇,甘美的甜食外加裡麵的特殊效果,讓她感覺重新找回了自我。
“謝謝……”
“不用謝我,你付出了代價,這是你應該得到的。”
園原杏裡去旁邊休息了,一直關注的塞爾提和靜雄也算是鬆了口氣。
而裂口男沒有忽視方才花子表情的變化,他本就在因為八尺的行為而有些想不明白,見到花子的態度,他相信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一些,他完全被蒙在鼓裡的變故。
“……發生什麼了?……是和久苑君有關嗎?”
花子看向他:“怎麼這麼問?”
“如果不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八尺也不會單獨跑到池袋來找什麼妖刀吧……”裂口男皺起眉頭,“他說……這是為了讓久苑原諒他,讓他消氣的禮物……我不太記得了,好像是這麼說的。所以他們吵架了吧?”
“……沒有吵架。”花子說,“隻是單方麵的,他做了讓久苑君無法原諒的事情而已。”
“無法原諒……?”
“他好像是對久苑君隱瞞了什麼……”花子歎了口氣,看著裂口男漂亮的眼睛,像長輩對晚輩無奈歎氣道:“算了,和你說這些乾什麼……反正,八尺出現在池袋的消息你肯定第一時間就告訴雪男了,他又不傻,肯定猜到了什麼。”
“嗯,我告訴阿雪了。”裂口男耿直點頭。
“……你倒是裝一下啊。不過,看在你這家夥這麼老實的份上……我給你個忠告吧。暫時離八尺遠一點。”
他神色微暗:
“——那家夥似乎有一些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