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子並攏五指,正要指天發誓,忽然想起那永平公主感而受孕,給他生了個兒子……
眼角重重跳了兩下,長生子嘿嘿一笑,道:“玉華玉華,好玉華,你不要偏聽偏信啊,我絕對絕對沒有和彆人親過嘴,哪個背後攀汙我,你叫他當麵和我對質或者拿出證據來!若我真乾過那種事,我可以自廢修為,自毀容貌,從此做個臭水溝裡的糟老頭子!玉華,你先信我一回好不好?”
“好啊。”玉華子涼涼道,“我的本命仙器‘斬魔’可是目擊了整個過程,它就在崔敗那兒,你拿回來,我見它所見,替你洗刷‘冤枉’!”
“好哇好哇!”長生子倒是一丁點也不虛,畢竟他和彆的女人,當真是連手兒都沒有拉過,哪裡會怕留下什麼證據。
“‘斬魔’在崔敗那兒是吧,我現在就去找他!玉華你給我等著!到時候你就知道你又冤枉我了。”
長生子屁顛顛便去了。
玉華子看著他的背影出了會兒神。看他這模樣,當真是絲毫也不心虛的,莫非,真的錯怪他了?
長生子徑直兩個瞬移,來到濯日峰。
“崔敗呢?他去哪了?”
思忖片刻,摘下發間的本命仙器來,凝神感應道侶的‘斬魔’。
道侶的本命仙器之間是有感應的,當初白景龍便是利用感應追著朱顏的本命劍摸到了無量天。
片刻之後,長生子愣在原地:“這個崔敗,沒事帶著玉華的仙器亂跑什麼!”
居然把‘斬魔’給帶到妖界那邊去了。
長生子搓著手打了兩個轉轉——他得看著玉華,也得看著濯日子,肯定是離不了宗門。
想了想,找來了白景龍和朱顏。
“帶著我的仙器,去把玉華的‘斬魔’接回來!嗯……位置大約在落日沙漠那邊,從傳送陣走,最快速度!快去快回!”長生子吹眉瞪眼。
“是,聖人。”白景龍和朱顏恭敬施禮,接過仙器,一刻不敢停,徑直通過傳送陣,火速掠往落日沙漠。
這些日子,白景龍和朱顏小彆勝新婚,冰釋前嫌,好得蜜裡調油。此次出行也不是什麼危險任務,二人說說笑笑,像是結伴遊山玩水一般。
朱顏本就是大氣之人,見到白景龍已徹底想通,自是不會再與他計較。白景龍心中有愧,對待朱顏更是掏出了十二分真心,隻恨不能把自己的心、自己的命全都送給她。
相伴幾百年,倒是忽然嘗到了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滋味。
二人全力趕路,兩日之後,憑借仙器之間的感應尋到了黃沙之城。
“在那裡!”朱顏指向城門。
遠遠地,便見城門下立著一對璧人。
男的玉樹臨風,女的嬌小可人。
正是崔敗與魚初月。
白景龍與朱顏對視一眼,禦劍落了過去,停在城門外的戈壁上。
雙足落穩,正待上前,白景龍忽然神色微滯:“等等,不對勁。”
他把朱顏往身後一撥,小心地靠近了兩步。
“神魂離體。”他道,“他們進入了本源境中。”
朱顏挑了挑眉:“那你快站遠點,彆不小心掉進去了,可沒人救你。”
白景龍扁了扁嘴:“朱顏,你可彆小瞧我,我若真進去了,保不齊把大師兄的機緣全給搶嘍!”
“是是是你最厲害行了吧。”朱顏眯著眼笑。
白景龍也笑。
“給他們護法。”朱顏嗔道,“真是的,小師妹不長心眼也就算了,大師兄怎麼冒冒失失的,這裡比鄰妖界,若是有大妖路過,吃了他們的肉.身,那可如何是好!”
“這不有咱們嗎!”白景龍傻乎乎地笑,“命中注定,你我要做他們的守護神!”
“白景龍,我說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傻!”朱顏白他一眼,心中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
白景龍死皮賴臉道:“傻怕什麼,反正有人要。”
朱顏:“……”
正要啐他,忽然麵色一變,凝神注視著遠處天邊亮起的那道光芒。
“有人來了!”
再近些,發現是一團黑乎乎圓滾滾的肉球。
“是純虛峰的師叔伯。”白景龍放下了戒備,向前稍迎兩步。
身穿玄衣的胖子晃眼即至。
是純虛子座下大弟子江滔滔,排行在展雲彩之後,白景龍與朱顏該叫師叔。
看到白、朱二人,小胖子江滔滔明顯怔了下。
“你們在此地作甚?”
白景龍回道:“聖人命我二人到此,請回玉華聖人的本命仙器。”
江滔滔眸光微閃:“在崔敗身上?”
“對。”白景龍老實地稟道,“大師兄與小師妹魂魄離體,進入了本源境中,我與朱顏正在替他們護法。”
江滔滔沉默片刻:“我看著,你二人先回去。”
白景龍動了動嘴唇:“可是……”
朱顏拽了他一把,拱手道:“師叔,聖人交待,讓我二人務必請回仙器不得有誤。弟子不敢違命。不知師叔緣何至此?”
江滔滔抬頭看了眼天色,心中焦灼。
他微微一定,道:“以北二百裡處,有魔物襲城,十萬火急!你二人速去除魔救人!”
白景龍大驚,急急道:“是!弟子和朱顏這就……”
朱顏拉住了他。
“既是十萬火急,師叔為何還有閒心跑到這裡來?”朱顏冷靜地問道,“而且,師叔方才隻叫我二人‘回去’,根本沒提什麼魔禍。師叔想要支開我們,目的為何?”
她的眸光無比沉穩,微微顫抖的手卻泄露了緊張。
反常即為妖。
江滔滔,有問題!
白景龍也不是傻子,朱顏一說,他立刻反應過來,二話不說‘鏗鏘’出劍,直指江滔滔:“你是妖是魔?膽敢扮我天極宗門人?!”
江滔滔見瞞不過,長歎一聲:“非要逼我動手。”
手一揚,指間飛出粒粒滾圓的黑色算珠,直襲白景龍和朱顏。
“這……是江師叔的本命靈器!”白景龍驚呼出聲,運劍抵住算珠,一串串火星在劍上爆開,“朱顏,你護住大師兄他們!”
若被這樣的戰鬥波及,那兩具毫無防備的身軀必定要被撕成碎片。
“好。”
朱顏靈氣屬土,擅長防禦。她急急掐訣,祭出絕技‘土映千流’,隻見流沙如瀑,飛旋直上,形成了黃沙屏障,護住崔敗和魚初月。
白景龍禦劍而上,直取江滔滔。
“不自量力!小小元嬰,拿什麼和我鬥?白景龍!”江滔滔斷喝,“讓開!你可知道,你在幫助的,是滅世狂魔!”
“放屁!”白景龍喝道,“我看你才像魔!”
江滔滔的修為已接近大乘。
白景龍卻隻是元嬰大圓滿。
二人相鬥,勝負立分。
不過三五招的功夫,白景龍便被算珠轟中前胸,口中噴血,摔到了朱顏身邊。
朱顏一手掐訣,一手攙住白景龍,怒視江滔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被蒙在鼓裡的,是你們!”江滔滔身邊算珠飛旋,步步逼近,“崔敗乃是第一仙尊劫身,一旦讓他恢複記憶拿回天極劍,他便要毀滅這個世間!”
白景龍和朱顏對視一眼,交換心領神會的眼神——這個江滔滔,八成是走火入魔了。
江滔滔皺緊了雙眉。
他早就奉命前往黃沙之城,擊殺崔敗肉.身。不想,行至半途遇到了一隻魔物,纏著他足足鬥了兩日,耽誤了功夫。
七日之期就要到了,若崔敗清醒過來的話,江滔滔根本沒有把握擊殺他——死在無量天外的白霧非就是前車之鑒。
隻能是,趁著神魂離體時偷襲啊!
“最後問一遍,你們,讓不讓開。”江滔滔身後爆起了黑色的霧氣,“再不讓開,休怪我不顧同門之情!”
他屬水,玄水色黑。
這是動真格了。
白景龍與朱顏抿緊了唇。
除了崔敗那種變態之外,誰也沒有能力越階戰鬥。他們兩個加起來也遠遠不是江滔滔的對手,至多撐個七八招,必敗無疑!
“朱顏,若有來生,我沒有彆的心願,隻願與你共白首。”
白景龍劍上燃火,暴喝一聲,直取江滔滔!
“景龍!”
江滔滔也不再留手,雙袖重重一甩,鋪天蓋地的算珠帶著純黑的玄水靈氣,粒粒疾射白景龍周身大穴!
白景龍揮著劍,‘鐺鐺鐺鐺’彈開了大部分算珠,但終究差距過大,本命仙劍之上很快便出現了裂縫,身上也挨了十幾枚珠子,透體而過,鮮血飛濺。
他以劍拄地,誓死不退!
“想殺他們……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吧!”白景龍狠狠吐出一口鮮血,再度舉起了燃火的劍,嘶啞吼叫著,撲殺上前。
江滔滔豎目怒喝:“我做的一切,是為了拯救世間蒼生!豎子無知,自尋死路!”
隻見散落在周遭的那些帶血或不帶血的算珠齊齊聚回他的手邊,手一揚,算珠串成了一道鞭練,攜萬鈞之勢,直擊白景龍額心。
白景龍雙手握劍,揚劍直直劈下!
算珠迸裂一粒,而白景龍手中的劍,卻是四分五裂,散向左右。
沒得避了!
死亡之手,輕輕撫上了他的額心。白景龍歎息一聲,閉上了眼睛。
‘朱顏,來生見了。’
就在白景龍閉目等死之時,一股柔和敦厚的力量從身後卷來,護住了他。
他心神猛地一凜,睜開眼睛,便見一行算珠直直穿過朱顏的額心,為她妝上了絕美的血色花鈿。
她唇角含笑,將他輕輕推向一旁,整列染血算珠擦著他的耳廓險而又險地掠過。
“朱顏!!!”
她動了動嘴唇,一個字都沒來及得說,雙目中便徹底失去了光彩。
“啊啊啊啊啊——”
白景龍身上轟然爆發出衝天氣勢。
在這一瞬間,桎梏他許久的化神壁障,驀然鬆動!
白景龍,晉階化神!
……
……
同一時間,長生峰道場內,正要與長生子大打出手的玉華子忽然悶哼一聲,重重捂住了前額。
劫身的記憶,磅礴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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