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成輝是道上混的,不止他們牢房裡那十幾個人跟著成輝,在其他牢房也有二三十個算成輝的小弟。成輝可是說是獄中大哥之一,今天他卻差點被陶睿掐死。陶睿這個小人物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陶睿像是沒察覺他們的視線一樣,沒什麼表情地打飯,找空位坐下來吃。
食堂有幾個獄警巡視,成輝盯著陶睿沒動彈,對周圍的小弟們說:“等會兒回了牢房把好風,我弄死他。”
小弟們紛紛應聲,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興奮地等著看陶睿的淒慘下場。就連其他牢房的人也有不少幸災樂禍,覺得有樂子可以看了。隻有少數的人有些擔憂,不過原主在監獄裡一個朋友都沒有,大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然也沒人會幫他。
陶睿這一頓飯吃得很飽,他待會兒有一場硬仗要打,怎麼也不能餓著肚子。
他還要在獄中待一個月,就這個環境,他說什麼都不能讓自己憋屈。那麼,就隻能讓彆人憋屈了。
飯後放風,大家都去大操場散步,陶睿就慢慢舒展了筋骨,對成輝威脅的眼神視而不見。這無視的態度讓成輝怒氣更旺,一回牢房就留兩個人趴在欄杆處盯著獄警,叫人圍住了陶睿。
成輝活動著手腕,動動脖子朝陶睿走去,冷笑道:“陶剛,你小子膽子不小啊,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給哥幾個露一手啊,讓哥幾個也看看你身手有多好。”
旁邊有人起哄笑道:“成哥,他的身手是不是跪在地上爬啊?哈哈哈不如讓他學狗叫怎麼樣?”
另一人嗤笑道:“學狗叫有什麼意思?喝尿才好玩啊,大家說對不對?”
成輝在陶睿麵前站定,輕蔑地掃了他一眼,“今天隻要你肯喝爺爺的尿,爺爺就放你一碼,說話算話。”
陶睿冷聲道:“你真不該離我這麼近。”
成輝還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肚子就挨了一記重拳!
陶睿一拳打中,抓住成輝的衣領往四周一掄,怕傷著成輝的小弟們紛紛叫罵躲開,讓陶睿衝出包圍圈。
陶睿站在牆角附近,對準成輝的側腰又是兩拳。成輝痛呼出聲,立馬反擊。陶睿不躲不避和他對了一拳,他不知道被打到了哪,居然手麻得沒知覺了。
在那些小弟衝上來的時候,陶睿中指屈起,重重在成輝幾個大穴上猛擊,痛得成輝大喊出聲,眨眼間冷汗都冒了出來,再無還擊能力。
陶睿一手拿他擋住那些人的攻擊,一手在空隙中打向眾人穴位。
當小弟的哪敢碰到大哥啊?他們投鼠忌器,在成輝麵前不敢出手,反而一個個被陶睿打中了穴位痛得要命,有好些人一下子就卸了勁兒,震驚不已。
陶睿的動作卻沒有停,用巧勁兒將他們推出去,有的砸到彆人身上、有的頭撞到牆、有的腰撞到床架,等他們全倒了,陶睿才把成輝丟到他們身上,聽著外麵幾個獄警的腳步聲靠到牆角。
“乾什麼呢?蹲下!雙手抱頭!”獄警打開房門快步走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驚訝了一瞬,對陶睿喝問,“怎麼回事?”
陶睿蹲在地上,冷淡道:“他們集體冤枉我打他們。”
“……什麼?”獄警愣了愣,看向其他人。
地上哀嚎的人立馬吵嚷著告起狀來。
“警官他撒謊,我們都是他打的。”
“陶剛抓了成哥威脅我們,把我們全打了。”
“真的,警官,真是他打我們,不知道打哪了,疼死我了,我肯定肋骨斷了,警官我要去醫務室!”
獄警怎麼都不可能相信,斥道:“你們當我是傻子?全部起立,到牆邊蹲下,快點。”
大家捂著疼痛的地方艱難爬起來,瞪著陶睿走到牆邊。有些人痛在腿上,蹲下都痛得直呼腿斷了。還有最嚴重的成輝都起不來,還是被六個小弟拖過去的。
這個樣子真不像裝的,幾個獄警都狐疑地皺起眉,讓那個說肋骨斷掉的犯人掀上衣。
那犯人立馬起身掀了衣服,結果低頭一看,皮膚上一點傷都沒有,要是肋骨斷了怎麼也得有點痕跡吧?
獄警直接上前按上他的肋骨,犯人痛得大叫一聲,眼淚都飆出來了。但獄警雖不是醫生,肋骨好好的還是能摸出來的,立馬沒好氣地道:“裝什麼裝?鬼哭狼嚎乾什麼?”
犯人吃驚道:“不是、不是,我真痛,特彆痛啊……”
那隻能解釋說骨裂了,就是外麵好好的怎麼看都沒問題。還有那個嚷腿斷的,也是看著沒問題、摸著沒問題,就是犯人嗷嗷喊痛。
獄警沒辦法,隻得把值班醫生喊了過來,讓醫生給他們檢查。
結果讓所有人憤怒不已,這些犯人根本就沒傷,全是裝的,有點磕碰的傷也是磕到床架牆上磕出來的,顯然不是打的。
獄警憤怒是因為犯人膽大包天,竟然十幾個人聯合起來騙警察,意圖指控陶睿;犯人憤怒是他們明明被陶睿打得痛死了,獄警和醫生竟然說他們冤枉陶睿。
他們所有人又被扣一次分,然後眼睜睜看著獄警帶陶睿走人,說要給陶睿換個牢房。
他們盯著陶睿,看見陶睿在走出牢房那一刻,回頭對他們冷笑了一下。一個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可害怕扣分誰也不敢再吵了。
這一刻他們除了憤怒還有一絲懼意,陶睿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為什麼打得他們這麼疼卻一點痕跡沒有?他們更不能理解陶睿為什麼這麼能打,成輝可是從小混混實打實混成大哥的,要不是夠能打,在監獄裡也不會有幾十個小弟,陶睿居然幾下就把成輝打得無力還手?
被換到另一間牢房的陶睿又麵臨了新的挑釁,牢房裡最能打的厲哥叫陶睿給他按摩捶背。厲哥和成輝打過好幾次,在監獄裡是對頭,聽說成輝差點被陶睿掐死樂嗬得很,要是打敗成輝的人在這伺候他,不就是說他把成輝踩在腳下嗎?
厲哥叫人把陶睿推到他麵前的時候還警告他,“彆在我麵前耍花樣,聽說你被成輝打得不輕?敢耍花樣我讓你斷胳膊斷腿。來。”
厲哥趴在床上,脫了衣服讓陶睿給他按摩。
這說來算小事,監獄裡混的,遇到這種事給按摩按摩也就過去了,說不定轉天厲哥就把人忘了。但陶睿怎麼可能給他按摩,推開擋路的犯人就往自己的床位走,“我不會按摩。”
厲哥臉一沉,旁邊的小弟喝道:“你小子敢不給厲哥麵子?麻溜過來,聽見沒!”
陶睿躺在床上,眼皮一掀,“你們聽不懂人話?”
這下可激起眾怒了,厲哥翻身而起,指了兩個人讓抓住陶睿,對麵牢房裡也有人,都站到欄杆處抓著欄杆看熱鬨。
陶睿拿起枕頭,猛地起身捂在一人臉上,那人差點背過氣去,被陶睿一腳踹得翻了兩個跟頭!
另一人要打陶睿被陶睿擊中麻穴,一拳打在心口上,接著就是厲哥。陶睿抓住厲哥擋住其他人的進攻一拳又一拳打在厲哥身上,厲哥很快就體會到了和成輝一樣的感受,痛得直冒冷汗,把對麵牢房的人都看呆了。
這次獄警來的很快,陶睿還在打人的時候,他們就進來了。
“放手!陶剛你今天是第幾次打架了?”
陶睿鬆了手,退後兩步雙手抱頭,淡淡地說:“我有抑鬱症,總有人欺負我,毆打我,我的抑鬱症有轉化成狂躁症的跡象,誰欺負我,我就控製不住還手。”
厲哥疼得直抽氣,指著陶睿罵道:“你以為判刑前逃避刑罰呢?還抑鬱症,你怎麼不說自己有精神病?警官,他毆打我們,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獄警也氣得不輕,“陶剛,出來。如果醫生鑒定你沒有抑鬱症,你就關禁閉。”
陶睿麵無表情地跟著他走,冷聲道:“我不叫陶剛,我叫陶睿。我被冤枉入獄,這就是我所有病症的起因。”
獄警早聽過這個說法,但不知為什麼,這一次聽到感覺有什麼變了。他心裡不禁猜想,這個犯人說的難道是真的?畢竟再有一個月犯人就能出獄了,沒必要到這時候還胡說八道吧?
等到醫生檢查後給出陶睿得抑鬱症的結論,獄警對他的話就信了八成。不過這跟獄警也沒什麼關係,他隻是把事情往上報告了一下就沒管了。
這次獄警把陶睿安排在了厲哥對麵的牢房裡,那間牢房的人剛才都是親眼看著陶睿打架的,哪還敢惹他?監獄裡總共也就幾個算得上大哥的人物,今天一天就被陶睿打趴下倆,厲哥現在還趴在床上不動彈呢,這間牢房的人看見陶睿都忍不住離遠了點,他儼然也成了獄中一霸。
陶睿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與其三番五次解決麻煩,不如一鳴驚人,雖然很累,但清淨了。
陶睿脫了衣服,安穩地躺床上睡覺,他也快精疲力儘了,必須好好休息。
其他人時不時瞟他一眼,開始說悄悄話議論他到底是誰,犯什麼事進來的,怎麼這麼能打雲雲。
議論過後大家才發現,陶睿蹲了三年監獄,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實力如何。因為他以前一直是心如死灰的樣子,撞倒他,他都沒反應,搶了他的飯,他也不在意。這樣的人其實挺無趣的,有很多小混混以欺負他為樂,但也沒太過分。
大家一直都以為他很軟弱呢,誰知道今天怎麼爆發了!
有膽大的往陶睿那邊湊了湊,看清他身上的傷倒抽一口涼氣。他們要是被打成這樣,八成得癱好幾天,陶睿居然還能打那麼多人,這不是有本事的事兒,這是狠人啊!
不過成輝他們把陶睿圍毆成這樣,怪不得人家要還手。腦補出來的東西永遠比真相更動人,大家最後定論陶睿一定是想安穩無事地做完牢出獄,說不定被冤入獄是真的,那人家根本不是罪犯當然不樂意打架。
但陶睿不是說自己得了什麼症嗎?肯定是病情嚴重受了刺激爆發了。
有病的可和沒病的不一樣,發起病來根本不知道怕的,彆發瘋了不顧後果再把誰打死了。
還有人琢磨陶睿的打法,被打的好多人居然都沒傷痕,簡直讓他們無法理解。而且看陶睿的架勢並不是硬碰硬,是用什麼歪門邪道打了特殊的位置,這就更可怕了。
總之這人不能惹,大家默默想著陶睿可千萬彆學成輝、厲哥那一套,仗著能打就欺負彆人,不然他們就慘了。
這一晚好多人沒睡著,看陶睿睡得那麼沉,都不知該說他心大還是說他豁出去了誰也不怕。
第二天早上陶睿一起來,立馬有個犯人跑過來獻殷勤,“剛哥,我叫伍麟,你的衣服鞋子我都給你擺好了,鞋子上臟的地方我都擦乾淨了。”
陶睿低下頭,果然看到鞋變得很乾淨。他也沒說彆的,隻是糾正道:“我不叫陶剛,我叫陶睿。”
伍麟立馬改口,“睿哥!”
接著就有五個和伍麟混得好的過來一齊喊了聲“睿哥”。
陶睿看著他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成了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