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八歲之前,她仿佛沒有經曆過青春叛逆期,而在黃爸爸以為她最危險的青春叛逆期終於安然度過的時候,家庭的破碎使她姍姍來遲的青春叛逆期迅猛而至,叛逆的令人措手不及。
她硬是為她媽從自己老爸那裡分來一半財產,哪怕這一半財產是黃爸爸在黃媽媽極力反對之下,費勁所有心力獨自掙得的財產;當著她哥哥的麵,狠狠扇了她嫂子幾巴掌,把她哥哥嫂子罵的狗血淋頭;她把父親和他的小三約出來,一噴毛血旺蓋到小三的臉上,拿著早已準備好的棒球棒將她打的頭破血流;在她父親為小三感到內疚,還和她糾纏時,直接開車朝那小三軋了過去。
他們都以為她是失去了理智真的想軋死她,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並沒有想殺人,隻是想嚇唬嚇唬那個,不然不會用那樣蝸牛般的車速,不然那小三也不會隻受一點輕傷。
可到底,把那小三和她家人嚇得夠嗆。
在小三父母報警,告她故意殺人未遂,她被抓到拘留所拘留,將要被學校開除,黃爸爸極力來保她,讓她在法庭上說自己是錯把油門當刹車,她卻咬死了說自己是想殺人,告訴父親:“你記住,是你害的你女兒幸福的家庭破裂,是你毀了你的女兒!”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報複心理會那麼強。
那時候她是真的打算用同歸於儘來報複她的父親,那一刻黃爸爸臉上的痛苦和悔恨並沒有讓她感到痛快,隻有心痛,無休無止的心痛。
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她如願以償的傷了父親,可自己一樣痛徹心扉。
那小三終究是離開了,因為她怕她,她怕了黃爸爸這個喪心病狂的女兒;黃爸爸也終究沒有再婚,後來和黃媽媽兩人仍有往來;黃蓁蓁被拘留了十五日之後,也被放了出來,因為她遇到了魏東青。
那時候是她兩輩子以來最黑暗、最絕望的時間,像個被全世界遺棄的遍體鱗傷的獨自在黑暗角落舔舐傷口的小流浪狗,即使如此,她眼底依然燃燒著倔強的火苗,朝周圍一切可能傷害她的人齜牙。
後來她問他,那時候乾嘛幫她,他到底喜歡上她什麼:“是不是我華麗的美貌?”
魏東青當時認真想了之後,說:“大概是眼神吧,你當時的眼神讓我覺得,如果不對你伸出手,這隻凶猛的小狼狗可能就要徹底湮滅了。”
神說要有光,世界便有了光。
此後她不再報複父親,也不再關心哥哥的婚姻是否幸福,完全與他們形同路人。
就像一場暴風雨之後歸於寧靜,此後她安安靜靜的讀書,安安靜靜的戀愛,乖巧的像之前那個性烈如火的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或許正是因為見過她烈性的不惜與人玉石俱焚般的性子,魏東青和她在一起時從未觸碰過她的底線,在底線之上,她其實是非常好的戀人,基本上能給你全然的信任和最大的自由,天真而嬌憨,即使是任性、驕縱、有點小脾氣,也會讓他覺得可愛,可一旦觸碰到她底線,基本上就沒有原諒的可能。
也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才會讓魏東青和彆的女人訂婚時,她周圍的朋友全都知道,唯獨將她一個人瞞的嚴嚴實實,半點風聲不漏。
至於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隨著她的重生,已經不會有人知道了,就連今生的魏東青自己也不會知道答案,因為今生,她就沒打算還與他有什麼交集。
“不過這個機會放棄挺可惜的。”她側過身下巴擱在他白淨精瘦的胸膛上,“或許可以將這個想法告訴午時,如果他願意嘗試的話。”她唇角愉悅地揚起,朝他眨了下眼睛:“反正他高考結束,在大學裡有的是時間。至於能不能成……嘛,誰知道呢?”
最主要的是,她總覺得他似乎迫切的想要成長,迫切的強迫自己強大起來。
對於午時有沒有資金做這件事,隻要項目夠好,總能找到人投資,這些,就看午時自己的了。
確定好了未來的發展方向,黃蓁蓁感到未來一片明朗,心頭也十分輕鬆。
兩人打電話問了陸擎輔導班的事,陸擎並沒有在外麵上輔導班,而是請了家教在家一對一教學。
“你們如果願意來的話,可以來我家一起學。”
陸擎又介紹了一下他的輔導老師,居然是清華大學的高材生,專門做教育輔導這一塊。
兩人沒有立即決定,而是問他方不方便去他家看一下。
陸擎自然歡迎。
他家離這裡不遠,打車過去隻要十多分鐘,騎自行車二十幾分鐘就能到,讓黃蓁蓁和黃敏行比較沒想到的是,陸擎家所在的小區外麵看著十分普通,裡麵卻彆有洞天,另外安保非常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