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宣拿起筷子, 剛想夾菜,就發現今天的菜有點不對勁,怎麼擺在他這邊的全是苦瓜啊?傅時宣皺了皺眉, 這上菜的丫鬟怕是擺錯了吧。誰不知道他最討厭吃苦瓜, 可沒人犯他忌諱。
傅時宣的“來”字還沒說出口, 就被舒姐兒眼疾手快的擰了一下, 傅時宣狠狠的忍住了脫口的呻吟。想著自己決不能在大舅子麵前丟麵子。傅時宣偏頭望著舒姐兒, 想要舒姐兒給他解惑。可是舒姐兒根本沒有理他,仍是一幅笑吟吟的的模樣。還時不時的給他夾菜。要不是舒姐兒放在他腰間的手沒有放開, 他也會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了呀, 舒姐兒是生氣了嗎?
想不明白的傅時宣決定不難為自己了,這女人心海底針, 反正他是猜不透的。大不了晚上好好哄哄就是了。傅時宣木著臉夾起碗中的苦瓜,生生的把它給吞下去了。隨後還給了趙青昭一個挑釁的眼神。
趙青昭眼神暗了暗,是你自己要作死的,可怪不了彆人。趙青昭配合的抖了抖,手上夾的菜一不留神就落在了桌子上。舒姐兒順著趙青昭的眼神, 看向了傅時宣。舒姐兒眼睛眯了眯,給傅時宣腰間的軟肉來了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媽的, 竟敢當著我的麵凶我弟弟。不好好教訓教訓, 怕是要翻天了。
傅時宣使勁的低著頭,把臉埋在碗裡。這感覺太**,他真的忍不住了。大舅子不就落個菜嘛, 也不算很失禮。掐我乾什麼,也太冤了吧。果然小舅子克我
這頓飯就在傅時宣食不知味,趙家姐弟其樂融融中度過了。
下午申時, 趙青昭就告辭了。如今時辰也不早了,趙府離傅府且還有好一段路呢。
趙青昭騎著馬,晃晃悠悠的在街道上走著。自從白鷺書院建好後,這裡儼然成了一個村中城,現在雖是三伏天,可也沒影響城中的商販做生意,人來人往很是熱鬨。在鬨市中行走,自然要多注意些。
如今還熱著。趙青昭勒了勒馬繩,在第二個路口選了走小路,小路雖說長些,不過和擁擠的街道比起來,卻是近些,也涼爽些。
趙青昭一行人騎著馬在山莊田野間飛奔,如今道路平坦,人煙稀少。他也不用顧忌那麼多,正好早些回家納涼。
“駕駕駕”趙青昭甩了甩馬鞭,打算加速進行。突然,陡升變故,路旁竄出了一個美貌的小婦人。趙青昭心頭一緊,狠狠的拉著手中的韁繩,大馬突然吃痛,本能的停下,卻受速度的製約,前蹄不自覺收縮朝上揚,僅憑後腿支撐。趙青昭坐在馬上和地麵形成了九十度的夾角。大馬仰天長籲,穩穩的停在了那個小婦人前麵。
趙青昭坐在馬上,還沒來的及說些什麼,就被之後的聲音打斷了“喲,我當是誰呢”
趙青昭側頭一看,從身旁水稻田裡出來的不是蔣尹瑞,是誰。趙青昭眼神暗了暗真是冤家路窄。
倒在地下的女子白杏,聞言縮了縮脖子,也顧不上嚇得發軟的手腳,連爬帶滾的爬到了趙青昭大馬旁邊。
蔣尹瑞見狀倒是笑了笑,抬了抬手,吩咐護衛將趙青昭等人圍了起來。自己徑直的走上前,用馬鞭挑起了白杏的下巴。“你看你這是做什麼,白費這麼多力氣,到頭來還不是要跟了我”白杏拂開了蔣尹瑞的馬柄,狠狠的瞪著他,美麗的眼睛裡寫滿了倔強。
“喲,喲真是個小可憐,可心疼死本少爺了”說著就要伸手去撫摸白杏的臉蛋。
趙青昭眯了眯眼“蔣公子這是在做什麼?”
蔣尹瑞聞言倒是愣了一下,對了這裡還有趙青昭這個土包子呢。蔣尹瑞,抬頭望向了騎在馬上的趙青昭。趙青昭雖然長大了,可大致的輪廓還是沒變,一如當年那個被他諷刺的不敢說話的少年人。
蔣尹瑞伸手擋住陽光,朝著趙青昭不屑的笑了笑,“怎麼著,要多管閒事?”說完後他就一鞭子朝趙青昭揮了過去,坐的那麼高,看的老子眼睛疼。
趙青昭早就防著他了,見蔣尹瑞故技重施,便側身躲過了。鞭子落空,在空氣中發出了幾聲“嗖嗖”的響聲,鞭子舞動之見隱約可以看見上麵的倒勾,在太陽下閃著冷光。 趙青昭勾了勾嘴唇“蔣兄今日一定要與我為難了?”
“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趙賢弟也不是肚量狹小之輩,難道還開不起玩笑!”
趙青昭朝後麵的人做了個手勢,風燕等人見狀,立馬拔刀指向蔣尹瑞的護衛。雙方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了,白杏屏住了呼吸,不敢有絲毫動作。她仿佛能感覺到空氣的停滯。要不然怎麼胸口悶悶的,喘不過來氣。
蔣尹瑞倒是沒被趙青昭嚇著,他父親是樂陵的一把手,在這片地方,還沒什麼人能真正的傷了他。再說,他也不相信趙青昭這個鱉孫敢動手,不過這樣被人指著,也真是窩火。
“趙賢弟好大的威風啊,不過是憑著個好姐姐給了個裙帶,真以為攀上傅家就萬事大吉了。”
趙青昭嗖的抽出了長劍,橫在了蔣尹瑞脖子上“蔣公子最好把嘴巴放乾淨點些”
蔣尹瑞輕輕的推了推脖子上的劍,沒推動。蔣尹瑞這時倒是有點上火了了,怎麼著,還想動真格呀。當他是嚇大的啊。
“趙青昭,如果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也許會考慮放過你,否則就彆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