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佩爾要多交些朋友才行啊。”
察覺到身旁小姑娘失落的情緒,看著幾乎寫在她臉上的不開心,庫讚失笑著說:“多交一些同齡的朋友吧,這樣說不定,就會把我這個無趣的大人忘在腦後了。”
“我有朋友!”赫佩爾反駁道,她忍了又忍,把‘這不一樣’給吞了回去,轉而問他:“你之後要去哪裡?回去工作嗎?”
“是啊,雖然有些同事很討厭,但我可是熱愛工作的好男人,有更多需要我的人!”邊說邊抬起一隻手比了個大拇指:“怎麼樣,庫讚哥哥很帥氣吧!”
“……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是在翹班途中吧。”赫佩爾看著一臉正經,睜眼說瞎話的庫讚。
“即使翹班,我現在也在認真工作,真是一個有擔當的好男人啊~”庫讚摸著自己的胡茬感慨道:“但是既然翹班了,那麼朋友之間的聚會也不能少,如果有時間的話,隨時歡迎來找我啊。”
赫佩爾眼睛一亮:“說定了?我可真的會來?”
庫讚指了指路邊的民宿,比了個ok的手勢:“我就住這家了,正好和郵局挨著,快去找包裹吧。”又十分順手的按著她的頭揉了兩把:“我這周還挺閒的,想來就來。”一副哄小孩的語氣。
說完轉身揮揮手,推著自行車慢悠悠的走掉了。
赫佩爾站在郵局門口對著他的背影撇嘴。
嘖,一個兩個都這麼喜歡拍她頭,等她長高了挨個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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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格鎮的海軍舅舅,每個月都會把自己的薪水寄給赫佩爾,自從她爸媽失蹤之後,他這個舅舅自覺承擔起了長輩的責任。
赫佩爾時常勸他自己存下,她在老家沒什麼花銷。
但是舅舅表示衣食住行軍隊都包了,他不需要花錢。
犟不過他的赫佩爾隻好幫他存起來,還開了個理財賬戶,這幾年錢生錢的也賺了不少,她決定這筆錢留給舅舅當老婆本。
栗果村的栗果樹,有點像是她上輩子的鬆樹,其實要她說,栗果應該叫鬆塔才對,不過這些栗果個頭更大,裡麵的果實沒有鬆子那麼堅硬的外殼,薄薄一層一掐就開,吃起來像是甜馬蹄,餓的時候又能當飯也能解渴,還挺好賣的,她們村都靠賣這個賺錢。
也算是個特產吧,下次帶兩兜給庫讚嘗嘗好了。
舅舅除了自己的薪水,還會給赫佩爾郵寄一點女孩子間時興的發卡或者小裙子。
羅格鎮靠近偉大航路,又是四海的交界處,每次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那保準是第一批開始流行的地方。
將小包裹妥善的放進斜挎包後,赫佩爾與相熟的工作人員道彆。
她決定在回家之前先去一趟白羽畫室,離老遠就聽見德雷克在那歎氣,聯想到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貴族侍衛,赫佩爾皺著眉頭加快了速度。
白羽畫室是一個占地麵積很大的兩層建築,以白色為底,一層繪製著栩栩如生的大海,海麵翻湧著波浪,甚至還畫了正躍出海麵的海豚群。二層則是畫成了晴空碧日的樣子,有大朵的雲連綿成片。
畫室的屋頂圍著一圈塗成白色的木質柵欄,上麵養了很多不同種類的綠植,有藤蔓沿著柵欄垂在牆麵,藤上開著紫色的小花,一片生機盎然的樣子。
畫室一層是免費對外開放的畫展,展出的是一些畫室老師和學生的作品。今天是周六,正門大開著,就在赫佩爾駐足觀望時又進去了好些人。
德雷克是畫室的學生,赫佩爾能聽到他現在正在頂層的小花園裡煩躁的踱步。
她左右看了看,繞到沒人的側麵,輕巧的躍上了頂層。
下巴上有著十字疤痕的橘發少年正暴躁的抓頭發。
“放過你那些可憐的頭發吧,珍惜他們還在頭上的時光。”赫佩爾扔過去一杯路上買的咖啡。
德雷克接住後喝了一口:“你明明知道我更喜歡喝茶。”
“但是我喜歡咖啡,我這叫分享你我的快樂。”赫佩爾拖過一把椅子坐下:“你絕對想不到我今天遇見了誰,那感覺就像你突然看見了《大話王羅蘭度》裡的主角突然出現,還說要帶你去野餐。”
德雷克走過來坐在赫佩爾旁邊,握著咖啡罐沉默了一會。
他對著從小一起摸爬滾打長大的小夥伴低聲說:“你聽到了,對吧?”
赫佩爾配合著小聲回道:“當然,你也知道的,如果我想我可以聽到所有秘密。但是我誰都沒說,都沒有告訴羅蘭度呢。”
波拿巴盧克王族的繼承人要過16歲生日了,庫庫倫島的瓊斯家族為了討王的歡心,預備了兩隻魚人奴隸,但是其中一隻傷勢過重。
為了禮物能保證是雙數,瓊斯的家主派了醫生去急救。
這期間兩隻魚人抓住時機通力合作,傷重的那一隻成功逃走了,現在侍衛正在到處搜查。
上報者賞,藏匿者罰。
“你不是都已經把……送走了麼?”
“可是,可是!”
德雷克憋屈的捏住咖啡罐,又因為怕捏爆,小心的控製著力道,他磨了磨後槽牙:“我絕不認同奴隸販賣是正確的事情。”
他嚴肅著麵孔:“苦難正在發生,卻讓我裝作看不見,我做不到。”
他閉了閉眼睛,略帶祈求的看向赫佩爾:“佩妮,我……”
“我當然會幫你啦~”赫佩爾笑嘻嘻的打斷他的話:“不過這件事難度挺大,咱倆得找幫手才行。”
“我不覺得還有誰能幫我做這件蠢事。”德雷克苦笑著說。
“誰說的,還有你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