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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忙完工作的鼯鼠,拿著提前買好的茶葉禮盒,帶著赫佩爾前往澤法老師的家。
本部最近沒有開最新一期的新兵進修,上一期又剛畢業不久,所以澤法難得的,有了一點空閒時間。
空元帥也沒給他安排什麼臨時任務,於是這些天,他都是在家休息。
除非是老朋友找上門約他出去,否則愈發變宅的澤法是不會主動出門的。
他喜歡待在充滿回憶的地方。
赫佩爾看著越來越眼熟的路,已經開始有了不妙的預感。
她站在熟悉的白色護欄外麵,看著去按門鈴的鼯鼠,開始思考一會裝傻的可能性有多高。
話說回來,她舅算是她的老師,那老師的老師要叫什麼?師,師尊??
腦洞已經飄向遠方的赫佩爾,用並不對焦的視線看著花圃裡的鮮花,已經發散過的思維更加發散——這些花開得真好啊,大概是女主人種的吧,但是彆墅裡隻聽得到一個人的呼吸聲。
是出遠門了嗎?
在赫佩爾糾結老師的老師的妻子要怎麼稱呼時,聽到門鈴聲的澤法已經打開了門。
看著昔年自己驕傲的學生出現在麵前,澤法驚喜的拍了拍鼯鼠的肩膀:“回來了?快進屋。”
他視線下移,看到站在鼯鼠身後,正靦腆得衝他揮手的小姑娘:“哦?這孩子原來是你家的?和你性子不太一樣呢。”
“啊哈哈,澤法先生好。”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先把稱呼換成“先生”吧。
赫佩爾乾巴巴的笑著,試圖洗刷一下自己在澤法那裡的印象。
但是她忘記自己頂著一頭紫毛,這不僅不會讓澤法淡去記憶,反而是加深了些許。
把兩人迎進屋後,澤法看著赫佩爾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發色,不由得對鼯鼠說:“看出來你家孩子是真的挺喜歡我了,這是你的那個外甥女吧?”
鼯鼠雙手遞上自己的禮物:“這是羅格鎮特產的爾葡茶,快入冬了,平時可以沏一壺暖暖身子。”他頓了頓,接著補了一句:“我家孩子調皮,有失禮之處還請您原諒她。”
“談不上什麼失禮,隻是小孩子頑皮。”
本就沒當回事的澤法笑著擺擺手,他收下了鼯鼠準備的禮物,並沒有推辭。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學生接人待物自有風度,這是他的心意。
在短暫的寒暄過後,鼯鼠直入正題,他簡單的概括了一下赫佩爾惡魔果實的問題,想要請教澤法,應該如何切入下一步的果實開發。
鼯鼠並不是果實能力者,他對這方麵的了解有限,但他希望赫佩爾能少走些彎路。
又當爸又當媽的舅舅大人,可謂是操碎了心。
之前有提過,澤法在任職本部總教官之前,曾是海軍大將。
他曾因為一些事情提出辭職,但被空元帥挽留,這才留在了海軍的隊伍裡。他保留著曾經的軍銜,轉而開始負責起培養海軍的新鮮血液。
海軍的內部情報並不是完全共享的。那些十分重要,或異常敏感的情報,是隻有軍銜達到一定級彆才能夠知曉的。
在“秘密”、“機密”、“絕密”三級遞進的保密程度裡,大將有權限調閱部分“絕密”和所有“機密”及以下級彆的文檔。
很巧,赫佩爾的惡魔果實情報,澤法確實知道已有記載的那部分。
他看著這個從進屋之後,就開始裝擺設的小丫頭,突然就明白了,那天,她一見麵就誇自己“好美”的原因。
但是這份情報,在有海軍元帥授權之前,是不能往外傳遞的。
澤法沉吟了一會。
他問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問題:“你會背叛鼯鼠嗎?”
知道自己老師從不無的放矢的鼯鼠,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被提問的赫佩爾,緩緩挑起一邊的眉毛。如果她現在照一下鏡子,就會發現,自己挑眉的動作,簡直和鼯鼠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打量了一眼變得嚴肅起來的澤法,又看了眼看似沒有表情,但其實暗自緊張的鼯鼠。
赫佩爾端起澤法剛才遞給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
雖然她對這個有乾淨氣息的大叔確實很有好感,但他居然拿她舅試探她。
這一瞬間,赫佩爾對澤法的好感度完全歸零不說,還有向負數跌落的趨勢。
她不鹹不淡的反問回去:“首先,我為什麼要背叛他?”
這不是一個好問題,無論她回答“會”或者“不會”,都代表她默認了,有一件會促使她背叛的前提事件發生。
……嘶,一個惡魔果實能力開發的問題而已,怎麼就能扯到這兒了,她還要給她舅養老呢,背的哪門子的叛。
赫佩爾慢悠悠的喝著水,在澤法考量的眼神裡淡定的思考著。
她跳出當局者的身份,重新審視了一下在座的三個人。
一個德高望重的前海軍高級將領,一個現任高級將領的嫡係班底,和一個非直係親屬的小女孩。
赫佩爾醞釀了一會,決定開口給自己補充下定位:“我是個熱愛和平的人。”她回憶了一下布雷登村長往常都是怎麼忽悠迪埃斯大佐的,學著說道,
“我可是良民,還需要海軍的保護呢,打打殺殺的我可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