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
勤勞的廚師長早已做好了容易消化的早餐,早睡早起的幼崽們排排坐,正乖巧的自己吃著飯。
赫佩爾也跑去蹭了份兒童餐。
而戰船和貨輪上的海賊們,都還在呼呼大睡,此刻縈繞在赫佩爾耳邊的,是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她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人類打呼嚕可以模仿出電鑽或是發動機的聲音,那些像牛像馬的人和他們一比,簡直弱爆了。
前來吃早飯的,隻有尚未梳妝的大美人以藏藏。
他披著沒有挽起的長發,正不急不躁的喝著廚師長單獨為他準備的味增湯。
那動作堪稱行雲流水,好看極了,像是哪個大家族出身的貴公子一般。
赫佩爾端著她的奶黃小饅頭蹭了過去,完全忽視了傳統的社交距離,就差貼以藏臉上看了。
“以藏藏,為什麼我感覺你卸妝之後更美了,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少主誒。”
以藏默默拉開了一點距離,斜著眼睛看她:“我哪裡是什麼少主。”
不過,這些禮儀,確實是當初為了不給禦田大人丟臉才去學的。
感受到以藏不動聲色的低落,赫佩爾眨了眨眼睛,暗自記下以後不要再在以藏麵前提起這類話題。
她轉了下頭,決定轉移一下以藏的注意力。
“其他人睡得好香,我有點嫉妒。”
赫佩爾笑眯眯的咬了口自己的奶黃包:“我要叫他們起床。”
還在睡覺的馬爾科,並不知道他即將告彆自然醒。
實在是附近並沒有能刺激他保持警惕的敵意,又有一定會早起的以藏坐鎮,所以馬爾科其實睡得還挺香。
吃完早飯的以藏,看著跑去貨輪控製室的赫佩爾,已經大致猜出來她想要乾什麼了。
但他並沒有阻止。
以藏端起溫度適宜的熱茶,淡笑著喝了一口。
而赫佩爾呢,她正熟練的操作著控製台上亂七八糟的按鈕,最後拿起平時用來發號施令的對講機。
壞笑的小貓頭鷹清了清嗓子,接著打開了全船廣播的總開關。
“E!!”
被超大音量洗禮的馬爾科,騰地一下翻身跳下床,尚未清醒的腦子差點沒跟上條件反射戒備的身體。
在激昂的搖滾音樂裡,睡眼惺忪的馬爾科抬手揉了一把臉,推開門,走到了甲板上試圖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每個原本呼嚕震天響的船艙,都依次傳來被驚醒的大叫聲,緊接著便是短暫的兵荒馬亂。他們光著膀子,抄起家夥,一股腦的殺出門來,想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海賊團,竟然膽敢攻擊白胡子的船。
但是迎接他們的,隻有空空如也的海麵,和宛如在蹦迪的隔壁貨輪。
貨輪嘛,又不是軍艦或者海賊船,比起武裝設備,更多的是一些娛樂設施。
雖然是白天,赫佩爾依舊把極光貨輪所有的彩色探照燈都打開了,這便是紅先生的船隊被稱之為極光的原因——宛若極光一般的燈光秀。
正在怒刷存在感的音樂,是胖子的歌單,他將自己收集的音樂儲存在每一艘貨輪的設備裡。
緊鄰貨輪的三艘戰船上,現在站滿了一臉呆滯的海賊。
他們有些放空的站在甲板上,看著充滿了“roll”氛圍的貨輪,腦子有點發懵。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對貨輪最熟悉的指揮官,他聽著熟悉的音樂,一時五味雜陳。
赫佩爾才不管那些,她單腳踩在控製室的窗沿上,透過窗戶看向對麵的海賊船,用全船廣播大聲喊著:“起床了!呼嚕怪們!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嗨起來!”
馬爾科瞄了眼站在對麵甲板上看熱鬨的以藏,抽了抽麵皮。
他回頭看了眼搞不清狀況的部下們,放棄般的歎了口氣:“來吧,開宴會了喂。”
開宴會?
終於捕捉到熟悉的詞,大腦重新連接上身體的海賊們“恍然大悟”的行動了起來。
他們並不抗拒剛睜眼就開始喝酒這件事,相反,從來沒在早上開過宴會的第十六番隊隊員們,還有點微妙的興奮。
馬爾科回屋裡洗了把臉,簡單的洗漱過後,也跳到了貨輪的甲板上。
他耷拉著眼皮,掃了眼搖來搖去的探照燈,一時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感覺。
而成功把海賊們都強製喚醒的赫佩爾滿意了,沒有噪音的世界真棒。
她回到了餐廳,坐到正在吃麵的馬爾科對麵,雙手交叉抵著下巴,跟他搭話:“呐呐,馬爾科,再讓我看一下不死鳥的火吧。”
馬爾科咽下嘴裡的食物,直接伸出沒拿筷子的那隻手,打了個響指。
一枚飛羽形狀的青焰,就這麼從他的指尖燃起。
那飛羽有著明黃的翮,燃燒在外圍的青焰明明是冷色調,但意外的給人以溫暖的感覺。
赫佩爾也伸出手,直接握住了沒有實體的羽毛。
“果然不燙,真好看啊。”
她羨慕的看著握住後轉移到她手上的火,馬爾科沒有收回能力,就那麼讓赫佩爾拿著玩。
他端起自己的麵碗,速戰速決的解決了早飯。
“不是要開宴會嗎?去玩吧。”
馬爾科按著赫佩爾的腦袋,給了她更多的青焰。
看著冒出星星眼的小丫頭,他笑著比了比外麵:“去飛飛看?”
瘋狂點頭的赫佩爾,嗖得一下就躥了出去。
她將雙臂獸化,纏繞著馬爾科借給她玩的火,興致勃勃的衝上高空,一連翻轉了好幾個高難度動作。
好耶!她也有特效了!
沉迷“漂亮特效”的小貓頭鷹,忘記了今日份的試撥電話蟲,於是,也完美錯過了提前與鼯鼠取得聯係的機會。
就在他們一行人roll的時候,鼯鼠那邊,正在新世界的海域裡,順著赫佩爾生命卡的方向,全速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