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佩爾將原本頂在頭上的墨鏡戴上了。
嘶——
她隔著鏡片看向在她麵前跳圈圈舞的茶葉罐子,借著墨鏡的遮擋,光明正大的皺起眉頭。
“紅茶~”
“綠茶~”
“或者~咖啡呢~~”
雖然這些長著可愛麵龐的小物件,邊唱邊跳的行為看起來十分迪O尼,但是對赫佩爾來說,它們散發出來的不完整感,實在是太強烈了點。
就和當初包圍桃桃島的那些象棋士兵一樣,眼前這些有鼻子有眼的茶具裡,也都是些殘缺的靈魂碎片。
像是不長耳朵的兔子,或是沒有尾巴的貓,再可愛的外表,也無法抹去赫佩爾心底的抵觸感。
想要砸碎。
她有一種想要把這些霍米茲砸碎的奇怪欲望。
赫佩爾透過茶色的心形鏡片,緊緊的盯著在她麵前開心唱歌的茶杯。
她不知道,在產生破壞欲的那個瞬間,自己的瞳色變得更深了些。
被她緊盯的茶杯,許是終於察覺到某種隱秘的危險,它緩緩減慢了語調,最後哆哆嗦嗦的仰視著那副反著光的墨鏡。
“喝,喝什什什麼呢,客客客客人?”
茶具大合唱裡出現了不和諧的調子,於是其他的茶杯與碟子也望了過來。
在餐桌氛圍變得古怪之前,一笑手裡的權杖一歪,直接砸在了赫佩爾的腦門上。
被砸的赫佩爾打了個激靈,從那種奇怪的狀態裡抽離了出來。
她笑著給出了自己的選擇:“當然是咖啡。”
一笑收回權杖,深藏功與名的喝了口自己的綠茶。
赫佩爾將口罩拉到下巴的位置,但沒有摘下。
她端起還在抖的杯子,跟著一笑同步喝了一口拿鐵。
坐在他倆對麵的克力架,看著這兩個戴著心形墨鏡的奇怪記者,不是很想搭話。
雖然他家裡的兄弟姐妹們也沒幾個正常的,要論奇裝異服還是他家更勝一籌,但他比較相信自己的直覺——不要搭話比較好,總覺得會有不想體驗的事情發生。
赫佩爾不知道對麵的海賊在腦補些什麼,她正專注的【聽】著自己。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那種看到霍米茲就想要去破壞的欲望,簡直像是某種本能,甚至短暫的支配了她的判斷。
會是【我】的本能嗎?
但是為什麼呢?
赫佩爾摩挲著抖得更厲害,差點把咖啡灑出來的杯子,覺得自己此行的“課題”,可以再增加一個了。
她放下手裡已經淚眼婆娑的杯子,伸手去拿在甜點托盤裡一直在唱著‘吃我吧~啊~咬我一口’的甜甜圈。
被選中的草莓口味甜甜圈幸福的飄起紅暈,但還沒來得及再唱幾句什麼,就被赫佩爾抓住兩邊,粗暴得扯成了兩半。
麵前這麼多霍米茨,砸茶具做什麼,這一堆唱歌的甜品也是試驗的好對象嘛。
赫佩爾眯起眼睛,看著被扯斷後,就失去那種“活著”感覺的甜甜圈。
看到了,有淺淡的靈魂碎片飛走了,但這是飛去哪裡了呢。
赫佩爾抬眸,看了眼並沒有跟著碎片軌跡移動視線的其他人。
……嗯,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她明明,也不應該在白天看見這種,沒有主動向她提出【交易】的靈魂才對。
摩爾岡斯:“我還以為,一期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甜品,會倒胃口呢。”
一直觀察著鴞的信天翁,感興趣的問她:“怎麼不直接咬一口?”
赫佩爾十分自然的,把已經變回普通甜甜圈的甜品,分了一半給一笑:“我們可是最佳拍檔,這叫儀式感,社長真是太沒情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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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人乘坐著克力架的海賊船,在新世界猛烈的海風中全速前進著,很有些劈波斬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