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攬著她的腰,將她拉了過來。長久的離彆讓庫讚像是患上了皮膚饑渴症——他想要一直抱著她,捧著她,看著她。
一想到再過幾天她就要去赴那場殺局,庫讚的手指就會控製不住的痙攣。
她會死嗎?不會的吧?會活著的……對嗎?
貓頭鷹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庫讚的臉上,“你在想什麼糟糕的事,變藍了喂。”
她將拖鞋踢下,光著腳踩在了茶幾上,“還不錯,跟上我的思路了。但是被敵人這麼了解可不是一件好事,我是不是應該殺人滅口呢?”
庫讚撓了撓蓬亂的頭發,“啊啦啦,我可還不想死掉啊,還是饒了我吧。”
赫佩爾被庫讚的直白逗笑了,她戳著他的脖子,“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有點骨氣的放些狠話嗎?”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我還有好多心願沒有達成呢。”比如,“比如。”庫讚頓了頓,在赫佩爾專注的視線裡有些卡殼。
啊,真是的,他的情緒又先一步“出賣”了他。
……果然是很犯規的能力啊。
“比如,可以讓我……陪你共度餘生麼……”庫讚緩緩開口,將這句盤旋在心裡好些年的話說了出來。
這是一個【願望他說出了口,而她聽見了。
他們站在不同的分岔路,背負著不同的東西,身後跟著不同的追隨者,以至於這份感情無法被簡單的冠以身份或稱呼,他甚至不敢去索取一個結果。
這條路的終點真的會有結果麼。
“哦?哪種共度?”
但是赫佩爾沒有放過庫讚,她抓著他的領帶,逼問著他,“你要怎麼陪我?”
被抓住的庫讚抬手,他撫摸著赫佩爾的頭發,耐心的安撫著自己的小姑娘,“陪你走下去。”以敵人的身份也好,以愛人的身份也好,他們會看著彼此走向終點,或是看著彼此倒在走向終點的路上。
“我會一直陪著你往前走的。”
“你聽得到的,我在愛著你。”庫讚托著赫佩爾一側的臉頰,認真的重複著:“我在愛著你,所以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行,絕不能讓你獨行。”他加重了一點力道,難得的有些強勢,“所以……小小姐也要努力的活著才可以,不要總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原本赫佩爾還沉浸在庫讚的【聲音】裡,為他獨特的顏色而沉醉,但是聽到這最後一句話後,她突然心虛的眨了眨眼睛。
而這個小
動作,自然也沒有逃過庫讚的眼睛。他近乎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捏著赫佩爾的下巴質問她,“你又乾什麼好事了?嗯?”
赫佩爾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庫讚,“嗯,也沒什麼,就是可能確實是有個賭局會開,嗯,真的沒什麼,真的。”
聯想到自己剛才的話,庫讚的臉都黑了,“以你的性命做賭注的賭局??”
赫佩爾睜圓了自己的眼睛,用她小時候常用的那個超級無辜的表情看著庫讚,“可我不一定會輸啊。”
她像隻試圖轉移注意力的貓,用縮回尖銳指甲的肉墊踩著庫讚的臉,將他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推向了廚房,“我餓了,快去給我做飯!”
她手動將庫讚轉了個圈,推著他的後背往廚房走,“好了好了,我允許你陪我共度餘生。要是賭輸了,那從現在開始的每分每秒都是我的餘生,給我好好珍惜!不許凶我!”
莫名其妙又理直氣壯起來的貓頭鷹,抱著雙臂氣哼哼的揚起了下巴,“給我好好的供奉赫佩爾大人,你這個愚蠢的非戰主義者!”
讓一個鴿派去供奉鷹派,這種荒唐的事情或許也隻有赫佩爾才做得出來。不過好在那隻鴿子並不全然是鴿子,那隻鷹也不全然的是一隻鷹。
那是貓頭鷹呢。
被推進廚房的庫讚無奈的看了赫佩爾一眼。
“先說好,我可不會做什麼複雜的東西。”
他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順著赫佩爾的意思跳過了那個令人不安的話題。
突然就被勒令下廚的庫讚硬著頭皮翻了下家裡還剩什麼食材,他平時都是直接在外麵吃完才回家的,要不是被那個店員攔了一下,他今天也不會直接回來。
冰箱裡隻剩下幾個可憐巴巴的番茄,庫讚與那幾個番茄默默對視了一會,他艱難的回頭看向貓頭鷹,“咳,番茄掛麵怎麼樣?”
“好呀。”
赫佩爾笑眯眯的看著他,“好呀,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