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夏特島是一個有些奇怪的小島,明明四麵環海,按理說即便是夏島也應該雨水豐沛才對,可這裡不是這樣的,這裡有著大片的荒漠和無數雜亂分布的仙人掌,像是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阿拉巴斯坦,或是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沙洲。
泰格牽著一無所知的克爾拉行走在荒漠中,隻要穿過這片黃沙,就能抵達島嶼中心的城鎮,那裡是克爾拉的家。
在歸途中重獲真實笑顏的小姑娘,正信誓旦旦的與泰格保證自己回家後會告訴大家魚人並不可怕,會告訴鎮民們太陽海賊團對自己的幫助,她說她相信大家一定能理解彼此的。
泰格看著這個執著的要來牽他手的小女孩,沒有出言打破她的幻想。
她口中的那些家人啊,早已給海軍通風報信,要拿他的命去換懸賞金呢。就是不知道當這幫人發現連他們自己也要變成“祭品”之後,會露出什麼表情。
泰格牽著克爾拉走進了那個不算繁華的小鎮,看著克爾拉與自己的母親相擁而泣。明明有著可以被稱之為恩人的身份,但隻是因為泰格是魚人,這個小鎮的居民們看過來的目光便隻有敵意或恐懼,他們都站得遠遠的,沒有人想要靠近他,也沒有人覺得自己需要對他道一聲謝。
不過泰格本來也無所謂這些人的反應。
他隻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並不是為了得到什麼理解。
他已經從赫佩爾那得到了足夠多的理解與支持,所以根本不在乎這些人在想些什麼。
有腳步聲傳來。在所有人都恨不得離泰格十萬八千裡的時候,那個向他走來的腳步聲便格外突出。
泰格看了過去。那是一個戴著黑色禮帽,身穿酒紅色花紋襯衫以及白色長褲的男人。他背著一把黑色的長刀,那把刀的刀柄上還鑲嵌著看似華而不實的珠寶,與這座島格格不入極了。
“費舍爾·泰格。”那個男人走到他麵前,對他頷首,“久仰大名。”
於是泰格便知道,這位應該就是赫佩爾口中的,那個被她邀請來一起參加派對的朋友。
……如果這也能被稱之為派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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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軍艦通常有800到1000名海兵,諾靈頓看得起她,十艘軍艦都被塞得滿滿當當。所以除了那一島的鎮民以外,在場還有至少一萬名訓練有素的海兵被他推上了天平。
赫佩爾半倚在堆放著備用炮彈的武器室,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
她這大半天換了好幾個地方待著,跟巡邏的海兵們玩著捉迷藏。現在軍艦已經靠岸,不過赫佩爾沒著急出去,她在等整點。
貓頭鷹從口袋裡拿出懷表看了眼時間,嗯,距離15點還有三分半,那就再等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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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魯薩利諾率先踩在了福爾夏特的土地上,他低頭看了眼將自己皮鞋蹭臟的黃沙,“真是奇怪啊~”
火燒山倒是開始變得輕鬆起來,雖然他一直維持著那個眯眯眼的笑模樣,但熟悉他的人都看得出,他現在確實比往常更開心一點,“說不定今天能提前收工。”
鬼蜘蛛領著他的部下們越過了閒聊二人組,向著荒漠中的城鎮走去,一副要速戰速決的樣子。
倒是落在後麵的鼯鼠接了話,他沒像黃猿和火燒山一樣不帶主語的說謎語,鼯鼠一臉淡定的直言道,“赫佩爾會來的,也有可能已經來了。”
被同僚隱隱擔憂著的鼯鼠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傷感,他說不定反而才是在場將領中最平靜的那一個。
他太了解她了。
鼯鼠敢用布雷登村長的那隻貓發誓,赫佩爾不僅會來,還會帶著他們想象不出的“驚喜”一起來。
斯托洛貝裡少將和道伯曼中將留在了各自的軍艦上,他們負責此次行動的斷後和有可能會出現的炮擊指揮。
道伯曼的位置原本是留給鼯鼠的,因為他們並不想讓鼯鼠為難,做出對自己家人刀劍相向的事情。
不過鼯鼠拒絕了。
還是那句話,他實在是太了解赫佩爾了。那是他們5個完全南轅北轍的人一起教出來的孩子,所以在變通和出其不意這件事上,她完全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鼯鼠估計自家外甥女早就已經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那麼他站在哪個位置便不再重要,反正終歸都是要踏上那個她準備好的舞台。
大概是舅甥二人的默契吧,總之,在聽到那些大麵積振翅的聲音時,鼯鼠與赫佩爾的心中同時飄過了一句話——嗯,看來好戲要開始了。
那是從不同方向飛過來的送報鳥。它們並不隻是單純的路過,而是目標明確的向福爾夏特島彙集,並且每隻鳥都掛著不同的東西,甚至還有幾隻鳥一起合力拖著幾塊大屏幕在艱難的飛著。
……
???
因為場景太過離譜,連火燒山都難得的睜開了眼睛,他仰頭迅速的打量了一圈,“它們掛著映像電話蟲……還有轉播電話蟲??”
在海軍被意外出現的送報鳥吸引視線的時候,赫佩爾幾個踏步便翻上了軍艦的桅杆,她站在一麵海鷗旗的旁邊,向鳥群中掛著擴音器的小可愛揮手。
於是赫佩爾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那是數十個掛在送報鳥身上的音箱在工作,“嗨嗨,試音試音。”
夏島的風帶著獨特的暑氣,迎著赫佩爾的方向呼嘯而過,將她的紅發揚到了半空。貓頭鷹在所有人與電話蟲的注視下,露出了一個莫名帶著些奸商氣息的微笑,“歡迎來到Miss.Dionysia的直播間,各位暗世界的雜碎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