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寇布拉暗自思索要怎麼將話題引向更安全的方向時,波魯薩利諾先一步將手搭在了赫佩爾的肩膀上,“不是來參觀虛空王座麼,怎麼反而開始對阿拉巴斯坦感興趣了,這裡可不好進,彆讓我白忙活啊~”
安置虛空王座的大廳並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哪怕是赫佩爾,哪怕是加盟國的國王,也要提前向五老星申請,且身邊至少要跟隨一位世政的官員。
是黃猿直接取代了原本官員的位置,而五老星也對這個安排十分滿意,畢竟再沒有比讓一個海軍大將來監視赫佩爾更讓他們感到安全了。
貓頭鷹瞥了眼搭在肩頭的手,“你說的對。”
可她並沒有放過寇布拉,而是換了一種方式“使用”他,“不過我記性不太好,你們兩個誰還記得有關於虛空王座的故事嗎?”
夜盲·記性不好·貓頭鷹抱著雙臂看向了那個王座,“我想再聽一次。”
寇布拉眼含謝意的向黃猿點頭示意,“我來講吧。”為了緩和氣氛,他詼諧的說道,“說不定從我的嘴裡說出來,聽上去會更有體驗感。”
其實虛空王座沒什麼大段的故事可講,它最出名的,也就是那個誓言了。
在講過那些眾所周知的開頭後,寇布拉果然開始提及了王座真正的含義,“誰都不被允許坐在那個王座之上。”
“沒有人坐在上麵才是和平的象征。”
在寇布拉平緩的講述中,熟悉的躁動從這個房間溢出,或者說,從王座上溢出。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僅有一人的王。”
【嘭!】
某種大力的衝撞砸在了夾層之上,赫佩爾凝神望去,“太暗了,黃猿,再亮一點。”
並沒有將手掌移開的黃猿,卻也並沒有再開口問些什麼,他隻是
依言將那些光球的亮度又往上調了幾檔,甚至到了刺眼的程度。
在這亮如白晝的光線裡,就連赫佩爾那轉變成淺金色的眼眸都不再突兀,仿佛隻是在這明光之下的自然變化。
【騙子】【騙子】【說謊】
不,寇布拉這一次沒有說謊,他的身上沒有謊言的聲音。
赫佩爾極快的掃了眼身邊的寇布拉,然後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王座之上。
……那是個什麼東西?不是情緒又不是靈魂,看上去也不像精靈,可它卻同樣在世界的夾層裡存在,同樣能讓她【看見】。
赫佩爾微微皺眉,她覺得自己可以再刺激一下那東西,於是她將寇布拉的話換了個更淺顯的方式重複了一遍,“所以隻要坐在那裡,就是世界的王?”
“咳咳!可不能開這種玩笑啊,淵之國的女王。”
在寇布拉的咳嗽聲裡,虛空王座爆發出了赫佩爾被加冕那天同等量級的嘯音。
但這一次,赫佩爾確實【聽】清了。
【背叛者!!】【該死的背叛者!!!】【嘭!】【小偷!】【小偷——】【小偷!!!!】
那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聲音,也不是什麼直白的文字,那更像是一種直觀的被看見,那東西被她看見了,於是她直接明白了那東西的念頭。
【聲音】是直接展現在她【眼前】的。
在短暫的怔愣後,赫佩爾極快的說道,“我知道,沒有人坐在那裡。”就像是在與寇布拉對話。
【說謊】【說!謊!!】【說謊——!】
“當然了,每位王都會向虛空王座起誓,不會抱有獨|裁之欲。”
赫佩爾又盯著王座看了一會,在那更加狂暴的衝撞聲裡神色如常的看向並沒有在說謊的寇布拉——可你們宣誓的對象,好像不這麼認為啊。
‘那把倒黴椅子,至少800歲了吧。’貓頭鷹暗自在心裡想著,她連人家大名都沒叫,直接“椅子”了起來。
會認為並沒有在說謊的寇布拉說謊,至少意味著兩件事。
一是虛空王座一定有主人。
二是曆代宣誓之人中,像寇布拉這樣真的不抱有獨|裁之欲的,必然是少數。
或許是因為擁有眷者,所以對誓言這種東西的理解比旁人更加深刻的赫佩爾,有些同情的看向了虛空王座。
被自己的信徒親手戴上項圈,又親手銬在這用謊言與欺瞞堆積而成的黑暗裡,怪不得脾氣這麼差。
【嘭!】
赫佩爾在混雜著嘯音的撞擊聲中突然笑了起來,“啊,波魯醬,我現在正式宣布你失寵了。”
波魯薩利諾:“……嗯?”
黃猿慢吞吞的將那隻鉗製著赫佩爾的手移走,“真是個可怕的詞呢~”
貓頭鷹並沒有作多餘的解釋,她也不是因為黃猿攔著她才說他“失寵”。
赫佩爾隻是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的PnB要怎麼準備,而在這個備用計劃裡,比起黃猿,她已經有了更加中意的人選。
可黃猿這條線就這麼放掉又著實有些可惜。
赫佩爾側過頭盯著波魯薩利諾看了起來,那眼神對黃猿來說並不算陌生,因為他的副官如果在吃飽後再看見半價鰻魚飯的話,也會露出這種眼神。
半價鰻魚飯·波魯薩利諾:……
波魯薩利諾覺得他還能再搶救一下,於是他續上了之前被自己岔開的話,“耶~雖然我沒有賭博的嗜好,但偶爾也會去賭場玩兩把呢。”
“想必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被路過的人學去了搭訕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