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orTreat,你們,聽說過萬聖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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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說過了,天龍人們額外的喜歡使用【聖】這個字。名字裡要帶“聖”,稱號裡要帶“聖”,連帶著給赫佩爾的國家也要取個帶“聖”的綽號,以至於讓貓頭鷹都快要不認識“聖”這個字要怎麼寫了。
於是赫佩爾決定投桃報李,她單方麵宣布今天是淵之國的萬聖節,她要在虛空王座麵前開一場瓦史托德主題派對,邀請她看著順眼的人前來過節。
所以這句話翻譯一下就是——凡是沒有收到明信片的人,都是她看著不順眼的家夥。
淵之國的女王平等且直白的嫌棄著除了五老星以外的每一個天龍人。
手拿明信片的國王們被這張小卡片背後所代表的含義刺激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何等狂妄!何等……不知死活!
可與顫栗感一起漫上脊椎的,還有不知名的興奮。
就像是家貓第一次得以窺見老虎的模樣,以乖巧與可愛換取主人喜愛的寵物貓們,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主人也有向威勢妥協的一天。
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這場大不敬出現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因為本身就熱愛戰鬥,所以本就比常人要對【對抗】這兩個字更加敏感的伊莉紮貝羅2世,甚至撫不平自己手臂上立起的汗毛。
“哈哈哈……哈哈,這可真是……”他摘下自己的拳套,搓了把有些發麻的臉。但在那隻寬大的手掌之下,被蓋住的明明是變得躍躍欲試的興奮笑容,“了不得啊。”
相似的反應出現在每一個國王身上,無論是敏感還是遲鈍,聰明又或愚蠢,在涉及到王權這件事的時候,他們都是一樣的警醒。
王權,王權,王與權。
這是國王遊戲的天平第一次不再出現傾斜,而是真的變得“平”了起來。
蹺蹺板已經變成了棋盤,她這是在邀請他們入場,選擇自己
喜歡的顏色押注。
布萊斯殿下十分淡定的拿起了那個黑色的鬼怪半臉麵具,“鴞還是這麼喜歡過節啊,萬聖節麼,聽上去還挺有意思的。”
伽治盯著托盤裡的南瓜頭,他黑著臉問侍從,“你真的沒拿錯?”這玩意兒真的不是從廚房隨便撿來的嗎?!
侍從被問得差點都不自信了,可這確實是從淵之國的外交大臣那拿到的啊!
“沒有拿錯,喬雷爾大人確實說過這個,咳,麵具是為您準備的。”
青筋再次回到伽治頭上,他“啪”的一聲摔上了大門,拒絕接收這個明顯是在整蠱他的南瓜頭。
他在自家四個充當護衛的孩子的放聲嘲笑裡翻了下帶來的行李,最後翻出來一個黑色的金屬護肩。
伽治皺著眉看了這個護肩兩眼:行吧,就這個了,他可以再補充點鬼畫符,反正是萬聖節。
裝扮成鬼怪的國王們陸續從自己的房間向虛空王座彙集,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膽量前來赴約,也不是所有人都膽敢堂而皇之的選擇代表著赫佩爾的黑色。不過出乎伽治的預料,截止到晚上7點後,出現在這個大廳的國王居然已經超過了五分之三。
因為與喬雷爾有齟齬,所以十分懼怕赫佩爾的東海王族並沒有幾人前來,可偉大航路上的加盟國卻出現了不少,如果把前半段和後半段的國家算作一個地區的話,數量甚至要比南海更多。
伽治若有所思的轉了下視線,即便看到那個被綁了綠色緞帶蝴蝶結的王座也沒有露出太意外的表情,他隻是有些,不解,‘這近乎是明示的暗示,五老星究竟是怎麼忍下來的?’
他抬頭看了眼墜在大廳正中央的閃光燈球,四散的彩光正隨著鼓點有節奏的旋轉,將這個大廳莊嚴的氛圍破壞得一乾二淨。
文斯莫克·伽治的智慧點,都點在了科研一道上,他對政客之間的彎彎繞繞並不算精通,然而他並沒有太多的自知之明,隻是十分自大的兀自瞎猜了起來。
而此時的赫佩爾正在跟又跑來找她的寇布拉談話,他們兩個還沒有進入大廳,而是站在不遠處的露台角落裡。
赫佩爾聽著麵前這個男人嘴裡那不算有新意的勸告,有些無奈的撓了撓頭發。她斜倚在露台的雕花圍欄上,看著這座彌漫著沉重黑暗的盤古城,直接開口打斷了寇布拉的長篇大論,“看在你是個善良的小笨蛋的份上。”
貓頭鷹聽著這裡無時無刻的哀嚎,即是在對寇布拉說,也是在對自己說,“如果一個王連最基本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都分不清,連最基礎的取舍都做不到,那這大概是要亡國的王吧。”
她突然伸手揪住了寇布拉造型奇特的胡子,不溫不火的叫了他的姓氏,“奈菲魯塔麗,你是阿拉巴斯坦的王,不是教堂裡的神父,也不要期待我是什麼聖母,彆太天真了,烏托邦先生。”
“你憑什麼以為隻要自己誠心的拜托了,我就會無條件的答應你的懇求?”
“想要商隊?行啊,那就來做交易吧。你總要付出些能讓我感到滿意的代價才可以。彆總活在童話故事裡啊,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