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順著白焰的方向找過來的,是雖然最後一個才被摩爾岡斯通知,但因為機動性太高,所以反而最先到的凱多。
沒錯,就是凱多。
那個被稱之為最強生物的,大名鼎鼎的四皇之一,百獸凱多。
“喔囉囉囉囉囉!”
上百米的巨大青龍腳踏焰雲而來,那騰雲駕霧的身影極具視覺衝擊力,像是從書畫中飛出來的亙古神獸,威勢赫赫,氣貫長虹。
意外到來的“故交”成功的吸引了赫佩爾的目光,於是她鬆開黃猿的脖子,十分感興趣的直起身,“喲,小青龍,你是來找我玩的嗎?”
被稱作“小青龍”的凱多在空中騰挪著身軀,他大概是剛喝了不少酒,所以現在整條龍都醉醺醺的。
“喔囉囉囉!我來瞧瞧喬伊波伊!”
“都說了,我可不是什麼喬伊波伊,我的名字裡可沒有D啊。”
赫佩爾對著又開始耍酒瘋的凱多皺起了眉,為了防止這白癡開始亂說話,貓頭鷹同樣踩著焰雲衝上了半空,然後一個旋踢踹在了凱多的龍腦袋上,把他從空中踢到了海裡,試圖讓他好好醒醒酒。
區區海水,根本不會對凱多造成什麼威脅,他泡在海裡打了個酒嗝,然後恢複了人類的姿態,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打算往本部的方向走。
赫佩爾直接從空中跳了下去,正好踩在凱多的肩膀上,直接把剛站起來的他又給踩回了海裡。於是凱多也不折騰了,他直接盤膝坐在近海的位置,向站在他肩膀上的赫佩爾問道,“不是喬伊波伊也能做到那種事嗎?”
赫佩爾知道凱多在指什麼,這家夥也是知道寓言的人之一。
喬伊波伊,Joyboy,傳說中能帶給世界歡笑的男人。
她伸手拽住凱多腦袋上的長角,“或許吧,反正我好像已經快要成功了,但我才不是什麼喬伊波伊。”
貓頭鷹一拳錘在醉酒後就開始碎嘴的凱多頭頂,“說了多少次了,我是赫佩爾!”
被霸纏敲腦殼的凱多突然覺得眼前有點重影,顯然貓頭鷹的醒酒計劃並沒有太過成功。
“Mamamama!”
在赫佩爾抓著凱多的長角搖他腦袋時,第一位故交也飛到了海軍本部的上空,那同樣是一位四皇,亦是托特蘭王國的女王,夏洛特·玲玲。
“Mamamama,我居然不是第一個到的嗎?嗯?凱多?你來乾什麼?”
凱多眯著眼睛試圖對焦,“是玲玲啊。”
他想要伸手去摸腰間的酒葫蘆,可惜他出發的時候比較上頭,根本沒記得帶上他的葫蘆,“喔囉囉囉囉囉!今天是什麼聚會的日子嗎!”
赫佩爾沒對玲玲來找她感到太過意外,她感到意外的是玲玲身上居然還有個“掛件”。
“哈哈哈哈哈!佩羅斯佩羅,你是怎麼想到站在玲玲帽子裡的?”
貓頭鷹笑得好大聲,她邊笑邊拍凱多的頭,“不過也是,畢竟你不會飛啊,哈哈哈哈!”
被赫佩爾大聲嘲笑著的糖果大臣頭頂青筋的看著下方這隻好像有些過於情緒外放的鳥,在拿到另一個自己的記憶後,被從頭使喚到尾的糖果大臣堅信自己是個冤大頭,於是他來找她算賬了。
“彆笑了!臭小鬼!”
“我的學生在哪?既然是我的學生,那至少也要讓我見見她,看看她配不配吧?”
赫佩爾的笑聲一頓,緊接著再次低聲笑了起來,“她啊,死掉了。”
“除了壞掉的泰佐洛以外,大家都死掉了。我的王庭現在隻剩下黃金帝一個人,不過他說不定也會在某一天突然死去吧。”
貓頭鷹不再笑了,她神色晦暗的歪著頭,“啊,真是讓人火大啊。”
佩羅斯佩羅被這個回答噎住了,他張張嘴,想要再說一點什麼刁難的話,可他醞釀了半天也沒醞釀出什麼刻薄的詞。
倒是玲玲突然接了話,“死掉了?真是太可惜了,我原本還想給佩羅斯佩羅舉辦一場婚禮的,這樣我就有兩個WeddingCake了!”
“媽,媽媽?!”
突然被自家老母親當眾安排起人生大事,糖果大臣的頭都要大了,但在極短的,轉瞬即逝的尷尬過後,漫上心頭的便隻剩下一片空茫。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他的新娘,他究竟是該鬆口氣,還是該感到……遺憾呢?
“婚禮?”
像“結婚”和“婚禮”這種更多出現在和平年代的詞,赫佩爾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了,她差不多已經快要忘了還有這種東西。
貓頭鷹盯著佩羅斯佩羅看了一會,她看著他身上翻騰起的雜亂顏色,忽然開口道,“另一個你確實幸運。”
“無論哪一邊的泰佐洛都失去了史黛拉,無論哪一邊的芭卡拉都失去了勞倫斯,無論哪一邊的喬雷爾都失去了雅各,可至少還有著一個你,那個你,沒有失去一期。”
“如果……另一個你求婚成功的話,那就辦一場婚禮吧,在蛋糕島。”
“Mamamama,那我就吃不到第一個WeddingCake了,真是討厭!”玲玲突然像是被搶走心愛之物的小孩子一樣,她暴躁的高舉起雙臂,突然就釋放起了殺意,“WeddingCake!”
大概是想要轉移話題,又或許是不喜歡有太多的注意力被集中在自己身上,沒有真的被人妖後援團追在身後表達過愛意的糖果大臣,對赫佩爾口中過於直白的話消化不良,他開始主動介紹起為什麼是第一個WeddingCake。
“kukuku,你家那個小骷髏,與我們家第35女夏洛特·布琳有一場婚約,但是他逃婚了。”
“就連那個被媽媽期待已久的婚禮蛋糕,也被草帽一行人給破壞了,佩咯啉。”
惡人先告狀的佩羅斯佩羅根本就沒提那場充斥著陰謀的婚禮是因何而來,也已經無需再提。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阻礙他們海賊團發揮出真正實力的人,其實一直都是船長本人。
所以,在發現媽媽已經能靠自己從思食症中醒來開始,佩羅斯佩羅就知道,BIG·MOM海賊團終於能正式加入那場名為“海賊王”的角逐戰了。
他看向坐在海裡的凱多,以及站在他肩膀上的赫佩爾,對這兩個最難搞的對手十分的和顏悅色,因為他知道那兩個家夥都對【海賊王】不感興趣,比起onepiece在哪,他們更在乎JoyBoy是誰。
與氣氛貌似十分和諧的海灣不同,把自己從地裡拔出來的黃猿對這些意外來客並不怎麼歡迎,“耶,稍微有點棘手呢。”
原本正在元帥辦公室窗邊看黃猿熱鬨的眾將領也一秒切換到了備戰模式,卡普已經開始卷袖子了,“這些小混蛋跑來湊什麼熱鬨。”
戰國走到卡普身邊,跟著活動了一下手指,“這隻鳥的喜愛範圍是不是太廣了點,連凱多都被算在裡麵了嗎?”
通過對比得到記憶與得不到記憶的人之間有什麼區彆,戰國已經摸清了這次記憶覆蓋的規律。問題果然是出在那隻鳥身上,被她看上眼的人便會得到這份說不清是禮物還是詛咒的過往,然後再次被深深的打上夜遊神的標記。
可如果說凱多看赫佩爾順眼,那戰國是理解的,畢竟凱多喜歡的那些東西,赫佩爾通通都能給他——烈酒、戰爭、貴族的陌路。
但赫佩爾喜愛凱多些什麼??
戰國的思緒突然卡了殼,他有些費解的看向庫讚,“凱多被選中的理由是什麼?彆告訴我是那個什麼破音樂會??”
庫讚看向遠處那三個立於時代頂點的人,“她去查了凱多的過去。”
“為時不晚,這是她得出的結論。在她眼裡,那家夥隻是因為太笨了所以才找不到出路。”
赫佩爾不覺得凱多的‘將掌權者拉到戰場上才是平等和自由’的想法不對,但她對凱多認為唯有戰爭才能夠決定人類價值的理念感到無語。
那條龍長歪了,輕易掰不過來,但是恰巧她掰得動,於是她上手了。
既然凱多在期待一場世界上最頂級的戰爭,期待王族與貴族會在戰爭中隕落,那她就親手示範給他看,教給他究竟什麼才是戰爭,又究竟應該因為什麼而發動戰爭。
她要他好好看清楚,那些時代與時代之間的【戰】究竟是在【爭】些什麼東西。
其實,所有曾試圖去給這個烏七八糟的世界尋找出路的人,都能得到赫佩爾的喜愛。哪怕他們走錯了,走歪了,但至少他們有過這個念頭,他們邁出了自己的腳步,他們在【走】了。
還是那句話,比起什麼都不做獨自享受自由的人,她更欣賞主動身負枷鎖的前行者。
玲玲也好,凱多也好,甚至包括已經壞掉的泰佐洛,所有在反抗的過程中逐漸失去自己的失敗者都不會被赫佩爾拋棄。該揍就揍,該罵就罵,她會一邊痛毆他們一邊矯正他們,畢竟除了她,好像也沒人能再容忍他們了。
世界沒有給他們安排老師,就急哄哄的把他們扔到了漩渦裡,這些人明明都有著不輸於她,甚至是強於她的天賦,他們明明都可以成為那個喬伊波伊,哪怕他們沒有D。
可他們現在卻像個注定被時代拋棄的垃圾一樣,在自己的小圈子裡自娛自樂。
太浪費了。
太浪費了!
“呐,我說,既然難得聚在一起,那咱們玩個遊戲怎麼樣?”
赫佩爾露出一個帶著點血腥氣的笑,“咱們一共是3個人,而黑胡子海賊團算上船長則剛好有10個人。來玩一場狩獵遊戲吧,10條人命就是10麵旗,每個人都必須先拿下3麵旗,在這個基礎上,能拿下第4麵旗的那個人就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