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霧氣籠罩,也能感受到那人迷人的氣質。
雖然長相有區彆……但,是奕哥沒錯了。
“先讓他們恐懼一會,再來品嘗美味。”
唐南洋聽到奕洲的輕笑聲。
奕哥?
這真的是奕哥說的話嗎?
這長相……應該是傑克才對,但是他剛剛叫我南洋…
四周的景象正在飛速退去。
唐南洋坐在地上,左肩流血不止,奕洲蹲了下來,唐南洋下意識往後一退。
反應過來自己在怕什麼的唐南洋慌忙解釋:“對對不起奕哥……主要是你現在,嗯,有點,不一樣。……哎,也不是不怕。”
屠夫的氣場……讓人無法保持冷靜。
“我知道,你彆動。”奕洲看著唐南洋,屠夫自帶的加成屬性總能讓他的獵物瑟瑟發抖,他乾脆撕下唐南洋的半截衣服,簡單的幫他包紮了一下。
聽到奕洲清冷的聲音,唐南洋竟然放下心來,之前略帶笑意的語氣太特麼可怕了。
奕洲打量著這個陽台,這應該是小鎮內唯一的一個旅館了,如果不考慮寄住的話,晚上求生者們將無處可去。
“奕哥,我大概能猜到他們哪。”唐南洋的血止住了,緊繃下來的身體突然放鬆,讓唐南洋感受一陣一陣的疲倦和虛弱湧上來,但他還是強行站起。
之前那個男人也被刺傷,雖然不知道傷害的程度,但肯定不會帶著他走多遠。
獵場的範圍大概是一個圓形,去掉小鎮內可躲避的地方,隻有右半邊的湖泊和左邊的苞米地了。
他們會深入苞米地。
貿然闖入小鎮內的居民房,隻會引來更大的騷動。
假若三人真的藏在苞米地,奕洲也沒什麼辦法,他懶得一個一個的去抓耗子。
但是,對於求生者來說,屠夫遊戲,不存在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哥,他流血很嚴重。”
三人一路跑了很遠,女人終於忍不住了,停下來朝前麵喊道。
瘦猴朝後麵警惕的看了看,發現沒有人,猶猶豫豫的蹲了下來“慧如,你給他包紮一下,再往前麵走走就安全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周圍看,尋找落腳的地方。
慧如立即將男人放下來,給暈厥的男人包紮,臉色越來越黑,這刀傷比想象中的嚴重,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即使救回來了,也活不過兩天。
一下子損失兩名隊友,讓慧如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瘦猴終於找到了前麵一大片的苞米地,招呼著抬著男人跑了過去。
“他咋樣?”
“他……”慧如張了張口,沒有敢說明目前的情況,作為極度自私的瘦猴來說,拋棄這個男人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他還好,刀沒有刺得很深,但是我們還是需要乾淨的醫療條……”
“那該死的屠夫還在外麵守著呢!彆說什麼醫院了我們自己能不能跑出去都是個問題!”瘦猴突然暴躁了起來,衝女人吼道。
還不是因為你!
慧如忍無可忍,剛想站起,卻感覺手被輕輕拉了拉。
男人醒了過來,他極力的睜大眼,斷斷續續的勸道:“彆和大哥起衝突……你快……好好和大哥道個歉。”
看到男人醒來,慧如也不計較了,慌忙站起身:“你先休息,我去前麵打點水。”
由於在苞米地耽誤了太長的時間,天色漸晚,溫度驟然降了下來。
懸湖小鎮三麵環山,夜間溫度本就極低,再加上懼怕屠夫,瘦猴甚至禁止點火,讓本是衣物單薄的慧如更冷了。
慧如出了苞米地,繞開一段距離,看到前方有一個小木屋,虛虛掩掩,亮著微弱的光。
她不敢聲張,悄悄的湊了過去,拿著井口的木桶開始打水。
“誰呀?”木屋內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慧如被嚇了一跳,水灑了一些,還好及時扶住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屋內。
很明顯不是屠夫……是個臥床不起的老人。
她鬆了口氣,加快打水的速度。
“誰在裡麵?”
水打到一半,瘦猴突然跟了過來,細小的眼睛裡透著精光。
“是個老人,沒事。”
木屋內傳來一陣陣的咳嗽。
“呦嗬,是個有病的啊。”瘦猴詭異的笑了笑,拿了塊石頭掂了掂。
“你乾什麼!”察覺到瘦猴意頭的女人立刻攔住了他“你瘋了嗎!”
“你要是想讓那小白臉活下來!就彆攔我!”瘦猴轉過頭來,鼠眼中透露著癲狂。
慧如愣愣的看了看瘦猴。
他發現了啊。
她抓著瘦猴的寸衫,手微微鬆了鬆,卻遲遲沒有放下去。
“慧如,他反正也活不了久,”瘦猴語氣軟了下來,好聲勸道“但是我們還有很長時間……相信哥哥,再說……我們也需要房子,是不。”
慧如低著頭,雙手顫抖著,她看見桶內自己的倒影,抱著桶子哭了出來。
但她,終究把手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