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去了獵場的邊緣,一個半透明的薄膜將整個獵場覆蓋住了。
在那裡,他第一次受到了腦海中……來自傑克的警告。
【不要越界】
奕洲眉頭微蹙。
“奕哥,你等等。”南洋突然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桌子。
隻見桌子上的剪頭再次發生了變化,箭頭一分為三,在桌子上遊動了起來,最後固定在了一個方向。
“是我隊友的方向。”
唐南洋抬起頭,朝奕洲露出了牙齒。
——
已經是淩晨。
小屋內十分安靜。
出乎瘦猴的意料,昨晚屠夫根本沒有追上來,他甚至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難道跟丟了?
瘦猴捅著火堆,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猶豫了半會,朝女人說道:“你去鎮上看看,順便買點藥回來。”
坐在地上抱著身子的女人驚訝的抬頭。
鎮上?!
女人睜大了眼,恐慌瞬間湧上心頭,和屠夫直麵的後果太過恐怖,她連退幾步:“不,我不去!我會被發現的!哥,求求你,彆讓我去……”
“嚷嚷什麼,又不是讓你去死!你以為昨天你藏東西我沒看到嗎!”瘦猴怒罵了起來,將棍子朝女人一摔。
“哥你……”那個角度,瘦猴不可能看得到,女人不傻。
隻有一個可能。
東西……
是瘦猴藏的。
女人不可置信:“你試探我?”
她的心瞬間涼了一半,雖然自己也沒有坦誠相待,但是比起自己的私心,彆人的試探總是更讓人難受。
“你不也沒通過試探嗎!不是隊友誰特麼給你東西!”瘦猴道,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經癲狂。
女人閉上眼睛無奈的搖了搖頭,已經無法解釋了,昨天自己藏匿東西的舉動,徹底撕破了瘦猴的底線。
上幾把遊戲內隊友的死亡,加上昨日緊繃的神經讓他徹底瘋狂了。懸湖小鎮晚上霧濃,窗外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讓瘦猴驚嚇起來。
現在的他,有些神經衰弱。
女人不敢反駁,離開了小屋。
霧氣還沒散。
初晨的懸湖小鎮,天冷得可怕。薄霧籠罩著一切,朦朦朧朧能看到一些建築。
幸運的是,在湖邊的小木屋,女人搜刮到了一些藥品,她迅速將藥品往衣服裡塞,這些可能是以後救命的藥。
直到藥品在懷內實在塞不下,也沒有發現逃生者道具,慧如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愣住了——主人很早就已經出去了,在門口還掛著一些臘肉。
慧如咽了一口口水,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身體緊繃時感受不到饑餓,此時一放鬆下來,進食的**便在催促著她。
她慌忙往嘴裡塞了一點肉,乾硬的肉絲卡著喉嚨咽下,似乎劃破了喉嚨,但她不管不顧,大口大口下咽。
她從來沒有感到這麼餓過。
“哢噠。”
身後傳來一絲聲響。
慧如咽下一口肉,是屋主人嗎?
女人回頭,剛想嘗試著溝通,就見到了唐南洋笑得極其燦爛的一張臉。
她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沒死?
屠夫沒殺他,怎麼可能?
女人衣服內的藥品嘩啦啦掉了一地,此時她卻不敢撿,連退了好幾步,十分淩亂的掏口袋——出來之前,她肯定將逃生物品隨身攜帶。
這是一個懷表。
屠夫的身形緩緩從霧氣中顯現,
該怎麼用?
該怎麼用?!
慧如摁著懷表,將懷表對準著唐南洋,又將懷表對準著奕洲。
沒有任何反應。
“你快動一下啊!”女人退到了角落,帶著哭腔大聲呐喊著,退無可退下,奕洲微微抬手,手上赫然是一把手術刀。
刀光一閃,劇烈的疼痛從指尖傳來,手上一空,半截手掌已經被切掉,血肉模糊的半掌落下,女人慘叫一聲,捂著手蹲了下去,懷表叮鈴一聲掉在了地上。
湊巧的是,懷表上的鐘在撞擊下,挪動了一格。
五米內,所有景象發生了扭曲,地上的半掌突然飛了起來,完好無損的回到了女人手上!
懷表重新回到了女人手裡。
時間回溯。
“原來是這麼用。”唐南洋捂著眼睛看著,恍然大悟。
自己是不是浪費了一件神器?
女人驚喜的再次舉起懷表:“來啊,來啊,我不怕你了!”
然而可惜了。
這個東西,無法影響到屠夫。
而且隻能用一次。
奕洲扼製住了她雪白的脖頸,刀尖無比熟練的往上麵一劃。
鮮血噴湧了出來,唐南洋瞪大了眼睛。
奕洲木然被溫熱的血液灑了一臉。
閉上眼睛,霧化開啟,血液紛紛落在了地麵上。
奕洲看著女人的屍體,真正意義上來說,這是自己的第一次“殺人”。
無關傑克。
女人的鮮血如花般蔓延開,慧如張大了口,她努力的抓起懷表,似乎想調整時間,但最後的希望很快也消散了——懷表消失了。
鬆開女人的脖頸,奕洲擦了擦刀,看著這具新鮮的屍體,奕洲感覺左手的手術刀在掌心發燙,他抑製住自己想要瘋狂剖解屍體的**。
傑克……
先將剩下的……處理掉再說吧。
奕洲冷靜下來,但當他觸摸到女子柔軟的軀體時,那股出刀解剖的**又猛地湧了上來。
【解剖吧】
【讓她變成藝術品】
腦海中傑克在低語。
奕洲喉嚨乾澀,新鮮血液的刺激讓他十分難受。
他收回手,彆過頭去,深吸一口氣:“南洋。”
——現在不行,唐南洋還在。
“剩下兩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