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抱著周華的頭,安靜的走在走廊上。
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回蕩在無人的走廊裡。
王可欣摸了摸婚紗,婚紗早已不再白淨,各種血漬汙垢殘留在上麵,血腥可怖。
阿華……你要是看得到,又要打我了。
畫麵一轉。
耳膜仿佛要炸開。
“王可欣——!!”
一個男人暴躁的衝了過來。
“你為什麼總是不聽我的話——”周華暴怒起來,擼起袖子一摑掌打在王可欣臉上。
“……”我隻想幫你啊!阿華!
“氣死我了。”周華打完用紙巾擦了擦手,看著王可欣唯唯諾諾的樣子,一股無名火又湧了上來,狠狠在王可欣背後踹了一腳。
王可欣直接被踹在地上,背後青了一大塊。
這個男人,遇到問題,隻會用暴力表達自己的情緒。
“我隻想幫你撿——”
“我不需要!!”周華瞪大了眼睛,像一隻暴怒的獅子。
王可欣淚如雨下。
新娘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
早在逃生者進來的時候,A就注意唐南洋很久了。
這個人是最快鎮靜下來的。
而且……他的視角不是屠夫視角。
A笑眯眯的看著唐南洋:“看樣子嚇到我們的小朋友了,彆緊張,我又不是壞人。”
潛伏模式玩成這樣,已經非常無趣了,屠夫隻想在獵場消耗時間,在達成合作的情況下,蛋卷並不想多生事端,他隻想保命,讓他動手開刀幾乎不可能。
A相信唐南洋也不想。
確實,唐南洋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已經喪失抵抗的力氣了——不光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他和中介互相猜疑是為了什麼……
蛋卷,是屠夫——而且A早就知道了。
唐南洋一下子被蛋卷製住,堵死了退路。
“你想要什麼。”
唐南洋清楚自己得付出點什麼。
雖然蛋卷動不了刀,但A絕對有解決自己的法子。
A的手在桌麵上打了打節奏,抬頭微微一笑。
“你的信息卡。”
得到預料中的回答,唐南洋盯著麵前的A,將這張臉死死記住:“可以,信息卡在我右口袋裡。”
他微微鬆了口氣。
如果隻是要信息卡的話……自己短時間內不會有事,大不了出了獵場讓奕哥幫自己拿回來好了。
對方的識時務讓A有點意外。
A接過蛋卷遞過來的信息卡,摸了摸下巴,看著唐南洋微笑:“彆這麼看著我,小東西,在獵場結束之前,你不亂跑讓我頭疼的話,信息卡就還給你。”
這次輪到唐南洋有些意外了。
蛋卷看向了A,有些不解,他是偏向於殺死唐南洋的,雖然自己的身份被掩蓋了,但難免被看出點什麼。
就算不動手,拿到信息卡的話,自己這邊還有一個能夠要挾唐南洋的底牌。
但是……獵場結束後就還給他?
這是哄小孩子麼?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蛋卷迷茫的看了一眼A。
A給了蛋卷一個放心的表情,猜到了蛋卷在擔心什麼:要有麻煩的話,要涼也是涼他這個絲毫沒有掩飾身份的皮皇啊。
唐南洋抿了抿唇,這種事怎麼會不答應:“好。”
“好孩子。”A喝了口茶,露齒一笑。
這家夥明明不比自己大多少……
唐南洋壓下內心的躁動,看著A將信息卡收在了他的口袋。
三人回到了槍聲響起的地方。
演講台上血跡斑斑。
出乎意料的是,中介沒有死,他躺在血泊裡,手骨被貫穿,看起來十分淒慘,一隻槍落在不遠處。
“王可欣呢——”蛋卷看了眼中介的槍,在四周打量了一會,沒有發現新娘的蹤影。
“咳咳,她去……找你們了。”中介有氣無力的回答,唐南洋檢查了中介的受傷情況,他身上有三道刀傷,其中兩道……捅得還挺深的。
他轉頭看向了A:“你有沒有療傷藥?”
“我帶那玩意兒乾嘛。” A理直氣壯。
百分之九十九的情況是,屠夫還沒逮到他就被他氣到喪失理智,徹底失去和他較勁的資格,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被極其強勢的屠夫逮到,直接打死了——所以療傷藥這種東西,A從來不需要。
皮不動就乾淨利落的死,療傷?不存在的。
“還有幾個小時就獵場結束了,他反正死不了。”蛋卷冷冷道“收起你那無聊的同情心。”
然後他換了一個語氣。
“A哥,走廊外有人接近……是王可欣。”
“……我覺得A大人比較好聽。”A淡淡道,根本沒有抓住重點,走到了中介大叔的旁邊。
你是魔鬼嗎……讓屠夫這麼叫你,唐南洋一邊吐槽一邊嘗試著幫中介大叔包紮,但他那粗糙的包紮技術讓A嘖嘖搖頭。
屠夫的聽力確實比逃生者要敏銳,直到半分鐘後,唐南洋才漸漸聽到新娘高跟鞋的噠噠聲。
A從地上撿起染血的槍支,退開彈匣看了一眼,:“可以啊,還留了三發子彈。
唐南洋警惕著盯著走廊儘頭,那裡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中介捂著傷口無力的看了A一眼,嘴唇發白,掙紮著往後挪了挪。
噠——
噠——
噠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內回蕩,聽著高跟鞋擊打地麵的聲音越來越快, A不緊不慢的將槍上膛,轉頭將黑黝黝的槍口對準新娘。
“嗬——陪葬——”
新娘舉著鋒利的刀子,嘶吼著撲了過來。
三人臉色皆變,唯獨A絲毫不退,拿槍的手十分穩定,看不到任何抖動和偏移。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