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崢的心跳慢慢加快。
既然已經知道奕洲是像A大佬那樣的逃生者,現在就決不能找他幫忙。
餘崢心裡頭有b數得很:再強的逃生者也擋不住屠夫,隻能幫自己規避風險而已,現在帶著屠夫去找他,隻會引起對方的厭惡。
所幸,這次自己是有備而來,那名屠夫短時間內弄不死自己……等自己短時間內甩掉這名屠夫喘口氣,再去找奕洲吧。
餘崢暗暗下定決心:過陣時間就帶著團隊搬到奕洲的套房附近住著!
雖說奕洲還有一棟彆墅不太好盯,但餘崢也沒有彆的辦法:逃生者大佬總會對危險有特殊的感應方法,若是奕洲準備收拾東西跑路,那h市一定是發生了大事,到時候整個團隊跟著奕洲跑,也好過一頭霧水的瞎撞。
———臥&槽,我真是太特麼有領導風範了。
餘崢飄飄然的想著,感覺自己也算有了目標,默默的開啟了逃生者道具溜之大吉。
……
—————
沉默。
車子緩慢的行駛著。
唐南洋用餘光看了奕洲一眼,對方正看著窗外,路燈冷冷的光影一道道的在他身上閃過。
唐南洋轉動著方向盤,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是時候跟奕洲要那張卡了。
但,奕洲他會同意自己成為屠夫嗎?
唐南洋想著,感覺自己的嘴唇微微有些乾燥。
他在一個紅綠燈下停了車,看了一眼紅燈計時器。
很好,有一分鐘時間。
“奕哥……”唐南洋糾結半天,想要開口的時候,卻發現奕洲已經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唐南洋看著對方的側顏深深歎了口氣。
還是等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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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霧。
能見度很低。
四周極為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奕洲抬頭,他的麵前,有一扇半掩的門。
房間內傳來若有若無的琴聲。
奕洲推開門,四周的濃霧一下子散去了,一架鋼琴孤零零的立在正中央。
鋼琴旁邊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那人穿著華貴的黑色禮服,梳著油亮的頭發,看向奕洲的灰色的眸子裡帶著愉悅。
他將手微抬,指了指身側的位置,對奕洲發出了邀請:
“一起?”
奕洲蹙了蹙眉。
……四手聯彈。
由兩個人在同一架鋼琴上分工彈奏的一種演奏方式。
他想乾什麼?
傑克微笑的看著他,看起來完全是朋友之間的邀請:
“我來主奏,你副奏。”
奕洲的視線跳過他,放在了鋼琴上,鋼琴上放著兩副譜子。
完全陌生的曲子。
奕洲拿起來看了一遍,嘗試在鋼琴上彈了一下大致旋律,活動了下手腕和袖口。
傑克在奕洲右手旁坐下,深呼吸,右手微抬:“本來想邀請你看我下一個作品的,但很遺憾,時間太短,我改變主意了。”
“我並不感興趣。”奕洲開始和奏,溫潤的鋼琴聲在房間內暈染開。
傑克看著奕洲,也並不惱:“你以後會喜歡的。”
奕洲眸子並無波瀾,他閉上眼睛,感受這音樂,以及身側傑克微妙的手臂動作。
四手聯彈最重要的就是這點。
兩個陌生人,慢慢磨合,從音樂中慢慢了解到對方的呼吸,習慣,彈奏節奏……
以及情緒。
經過極小一段時間過後,兩個人的靈魂融為一體,這種準確協調的默契感,會給彈奏的兩人帶來極大的愉悅感。
“我被人盯上了,她會來找你。”傑克低頭彈奏著,語氣上揚:“你會遇到麻煩的——獵場結束之後,把你的身體交給我,我來解決。”
奕洲睜開眼。
一段合奏結束後,傑克收手,奕洲控製強度往右移,傑克輕輕的站起,走到奕洲左側,俯下身按上低音,在奕洲耳側低低道:“我猜,你不會拒絕的,對嗎?”
“不要給我添麻煩。”奕洲蹙了蹙眉,微抬收音。
傑克側頭看著奕洲,深邃的灰色眸子裡帶著愉快。
“當然。”
———
“奕哥?”
唐南洋停下車,看了眼副駕駛沉睡的奕洲。
奕洲緩緩睜開眼,他疲倦的看了唐南洋一眼,揉了揉太陽穴:“怎麼了?”
“看來這兩天你也很累啊。”唐南洋解開安全帶,給奕洲遞了一瓶水:“到家了。”
奕洲接過水,打開車門,夜晚的寒冷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他喝了一口水,感覺涼意順著喉嚨流下 。
“奕哥……我這次來是想……”唐南洋沉默了一會:“我想要那張轉換卡,我想成為屠夫。”
“嗯,可以。”奕洲應了一聲。
“………” 唐南洋有些發懵。
奕哥……就這麼同意把屠夫轉換卡,給他了?
一點點阻止都不帶的?
“卡在高瀾那裡,我會通知她的。”奕洲將水瓶放回車內,語氣平靜:“這一段時間不用找我,大狼就交給你照顧了。”
大狼是一隻黑白色的兔子,每次奕洲演奏鋼琴時,這隻兔子總會停下亂竄的腳步,立在鋼琴麵前靜靜傾聽。
奕洲有時需要出遠門,也會托給唐南洋照顧。
“嗯,我知道了奕哥。”唐南洋點點頭,對著奕洲咧嘴笑了笑:“交給我沒有問題的!”
唐南洋下了車,看著奕洲的背影,忽的想起在演奏會上,奕洲就帶著的手術刀。
他是要進入獵場嗎?
雖然不知道奕洲要去多久,但如果奕洲太久不回來的話,他可以把兔子的毛都捋禿了。
奕洲關上門,將手術刀貼在指尖,冷冷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一個透明的血色人影。
那裡坐著一個小醜的虛影,他將頭扭過180度,無比猙獰的盯著奕洲。
“你準備好了嗎?”小醜沙啞的問著。
奕洲看了一眼桌上已經被動過的茶杯,手術刀在他指尖一閃而過,他側頭看向了pogo,淺色的瞳孔裡帶著一絲冷意:“可以,我需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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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瀾的消息回得很快。
幾乎是第二天一早,唐南洋就被拖起來,哈欠連天的趕往了市中心的一座大廈。
等他到的時候,高瀾正坐在扶手旁,手上拿著一張非常漂亮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