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決定不回踩繼續看這個節目了。
怎麼說裡麵的常駐嘉賓曲然,現在可是他們煉器院之光啊。
突然想到這兒的阿萊靈光一閃,“咦?”了一聲後追上吳昊說,“隊長,裡麵也是去青山惹上的,不如……讓曲學妹過來幫幫忙?”
隨便讓大家開開眼界?
看看那隻鬼麵蜘蛛?
吳昊有一瞬間的心動。但隻沉吟了一下便搖頭拒絕,“不行。”
見副手一臉失望便又開口,“你忘記白天那隻鬼麵蜘蛛的情況啦?現在曲學妹根本製不住它。說不定叫過來反而添亂。”
……也是。
阿萊點點頭。
“行了,先彆說這些。勘察組勘察出結果了嗎?”吳昊問。
“出了,裡麵隻檢查出一個熱源體。”
“嗯。那準備行動吧。”吳昊帶上防護眼鏡,右手舉起向前做了個“衝!”的動作後,跟在他身後的第三隊隊員便迅速無聲的彎腰靠近。
阿萊也結束交談,抽了甩棍跟在吳昊身後,保護他的安全。
等第六部將門一腳踢開迅速進入後,立刻被裡麵的景象驚到。
方曉雪的四肢關節處,全被黑氣凝聚的線穿刺掉在空中,像個提線娃娃。
她被固定在空中,做出單手撐額,一副美人醉臥軟塌的模樣。但卻有一把刮眉刀立在她的右眼處,近到隻要黑線一鬆,刮眉刀便會直接戳破她的眼珠子。
方曉雪眼淚哭花了眼線,在臉上留下黑色的淚痕,加上被砸破的額角。
簡直像個殘破的小醜娃娃。
偏偏除了不能動外,意誌卻無比清醒。
她的眼睛努力看向吳昊等人的方向,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救我……救救我。”
隨著方曉雪努力張口說話,血水不斷的從她的嘴裡流出,阿萊等人這才察覺,她嘴巴內側,也有細細的黑氣凝結成的線,將她的嘴縫上。
再看方曉雪渾身上下少淤青以及手腳不規則的扭曲狀態,便知道在第六部來之前,她已經狠狠的受過一場折磨了。
要麼,忍著痛不叫出聲。
要麼,叫出聲扯動嘴裡的線,一起受傷。
不致命卻陰損。
但……這已經算是很輕微的懲罰了。
吳昊看出端倪,朝一坐在方曉雪身上的人偶娃娃說,“她已經受到懲罰了,你要是鬨出人命我們也很難收場。”
人偶娃娃詭異的“哢哢哢”轉動了一下脖子,手抬起的同時方曉雪身上的黑線也跟著拉緊。
立刻讓方曉雪發出慘痛的哀嚎聲。
吳昊趕緊舉了雙手,“行行行!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等人偶娃娃暫時停手後,吳昊才又說,“你要報複現在也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不能就為這事吧?趁著還有時間,不如……您退去?”
吳昊頓了頓又趕緊強調補充,“隻要你不傷人,讓她全須全尾就行!”
有些東西過於厲害,他們拿它沒辦法的情況下也隻能勸。
另一方麵怎麼說也是玄門中人,即便是出任務,多少也會繼承因果。
而且很顯然方曉雪這事,是她自己故意招惹來的,說白了也是她自己活該。
也不知是吳昊那句話觸動了人偶,它的頭“哢哢哢!”動了幾下後,竟慢慢放開拉著方曉雪的那根線。
“哢!”偏頭思考了一會兒後,陰風猛的吹開禁閉的窗戶。一個黑影從吳昊等人眼前一晃而過,人偶便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黑氣凝結的線隨著正主的遠離瞬間消散,眼看著方曉雪眼睛要被刮眉刀戳爆時,早就在一旁盯著的第六部隊員撲過去,一腳踢在方曉雪的臉上,將她蹬開。
雖說力道太大,讓她整個飛出去撞到桌子,又被桌子上掉下來的東西砸得不輕。
但至少也算全須全尾。
“快,追!”吳昊見人偶竄了出去,立刻厲聲,轉身往外追去。
糟糕了,那東西回去還行,要是四處流竄害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就在吳昊剛跑出去時,之前在一邊嚇得直發抖的經紀人這時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攔住吳昊喊,“你們先救人啊,你們警|察不應該先救人嗎?!”
“滾開!”吳昊被她這一攔又耽誤了一點兒時間,眉毛一豎直接一腳將經紀人給踹開。繼續往前跑。
經紀人滾到一邊,爬起來後氣得直發抖,指著吳昊等人的背影吼,“我、我要投訴你們!我要投訴你們!”
才吼完便被人擋住了視線,一抬頭發現自己麵前站了兩個穿製服的人。正居高臨下一臉無語的看著她。
見她抬頭後才伸手將她攙扶起來說,“女士你沒事吧?”
“沒事?”經紀人冷笑一聲,甩開兩人的手後又來了精神,“我很有事,而且你們也很有事!”
“剛才那個人是誰?!是誰?!我要告他!我要告他!”經紀人氣得不行,連還躺在裡麵的方曉雪也不管了,為了自己的麵子上躥下跳,“你們執|法|人員居然敢隨意毆|打我這樣的良好市民,我一定要告他!”
兩人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無奈。
恰好這時醫護人員已將方曉雪抬了出來,緊急送往醫院。便問隨行的急救護士,“情況如何?”
“除了肋骨斷了三根,右手和右腳疑似摔斷外,沒生命危險。但還得趕緊送醫院看看有沒有刺破內臟等情況。”
急救護士快速回答後瞄了經紀人一眼,又衝兩人說了句“她沒事”後,便急匆匆的追上擔架了。
經紀人一愣後氣怒,“什麼叫我沒事啊?啊?她看一眼就知道我沒事了?!我現在要去醫院驗傷!”
“對,人家確實是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你有沒有事。”其中一人終於不耐煩,打斷經紀人的話說。
頓了頓又說,“女士,你現在涉嫌妨礙公務,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什麼我妨礙公務啊?!”經紀人錯愕,心裡有些慌張,指著剛才吳昊離開的方向說,“你們沒看見他踢我嗎?”
“看見了。”其中一人點點頭,“不過是他該踢的。”
該……
經紀人傻眼,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這樣回答。
還在恍神時便聽那人又說,“對了,你剛才說要告的那位……恕我直言,可能你告不到。因為……”
製|服|人員笑了笑,說了句讓經紀人打了寒顫的話。
——“他是執行非活人任務的特|殊|隊|伍,擁有最高|權|限。你……確定要告?”
“……”
“汙蔑可是二十年唷~”
不帶緩減的那種。
兩人笑嘻嘻的看著已經嚇得像個鵪鶉的經紀人,這才又開口說,“走吧女士,回去做筆錄。”
我們會好好教你怎麼對外界說,這是一場作秀過頭的意外事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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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才上四樓蘇再再便醒了。
睜開眼一看時間。
……嗯,早上六點。至少比前者有禮貌一點。
呼呼大睡的小紙人聞到氣味,一下子跳了起來,眼都還迷瞪著,拿了劍就要往外衝。
被蘇再再兩根手指頭擰住。
這才睜開圓圓眼,瞅著她無辜的眨了眨。
……做什麼抓人家啦!它現在要出去匡扶正義鋤強扶弱!
“這次再弄壞了牆壁,你好意思讓人家曲學姐再背鍋嗎?”
……讓那個小蜘蛛背!它會同意的!
小紙人想了想,理直氣壯的回答。
並揚了揚手上的劍。
大有“不同意就打它一頓,讓它同意”的架勢。
蘇再再呆了一下,搖頭歎氣,看著小紙人痛心疾首,“……到底是誰把你教壞的?”
小紙人毫不猶豫的伸手指。
你!
“胡說,我是個五好青年。”蘇再再笑,拎著手上的小紙人搖晃一下。
試圖將它晃暈後“說服”它認同自己的話。
……哎呀,這種小事先放一邊,先讓它出去行俠仗義!
小紙人手手腳腳一起掙紮。手舞足蹈的。
“不用了,人家隻是臨行前來看看曲學姐而已,沒有惡意的。”蘇再再一麵說一麵閉上眼。
摁住還在掙紮的小紙人說,“來,我們一起睡個回籠覺,然後再起床吃早餐。”
它不睡!它現在清醒得很!
可惜無論怎麼掙紮,小紙人也沒逃過蘇再再的魔爪。
……可憐。
而走廊上,人偶剛將花放在曲然門外,便聽裡麵傳來響動。頓化黑氣躲到角落裡。
剛剛打開門準備去跑步的曲然“咦?”了一聲,移開差點踏實的腳,看見放在那兒的一朵小花。
“誰放的?”曲然疑惑,彎腰撿起地上的小花,拿在手上轉了轉,又嗅了下味道後,隨手彆在耳後。
清晨的風吹過走廊,送來一聲幾不可聞,似是而非的聲音。
謝謝你呀……
原本團成球在睡覺的鬼麵蜘蛛忽然聞到味道,猛的蹦起來,幾步就蹦到門口跳到曲然的肩膀上,像小狗一樣嗅嗅嗅,嗅曲然彆在耳朵上的那多花。
然後隨即震驚往後仰。
“……怎麼了?”曲然摸摸它的頭,一臉疑惑。
你有了我就算了。你還在外麵養了其他鬼?!
鬼麵蜘蛛跳上曲然的頭頂,將她的頭抱住,一副要讓她立刻死的模樣。
可惜一無所知的曲然還以為自己的器物在和自己鬨。
笑著伸手拍拍它說,“哎呀,我要出去跑步了,你快下來,被人看見了不好。”
鬼麵蜘蛛:……死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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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還真熱鬨啊。”蘇再再閉眼躺在床上,笑著說。
還在掙紮的小紙人:……死吧QAAQ!
一個小時後,剛剛踏出宿舍,看到某人的蘇再再一愣。
“周老師?你怎麼在這兒?”你昨天不是坐飛機去S市講課了嗎?
已經在樓下等了好久的周普抱著《千草集》,眼睛亮亮的走近蘇再再,將《千草集》往她麵前一遞後說。
“來!小再,這個借你看!”
“……我可以不看嗎?”蘇再再一呆。
“噯,看嘛。很好看的。”周普眼睛亮亮的繼續說,頓了頓又掏出另一本東西,一起遞給她,“這個送你。”
蘇再再低頭。
看著周普手上的便簽紙,又默默的抬頭看向他。
微微眯眼。
周老師,您的居心,真是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