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龐貝很淡定,林雅玲表情奇奇怪怪,看的龐貝心裡毛毛的。
林雅玲笑了一下,朝龐貝伸出手,說:“龐小姐,不好意思,沒跟你合作之前,我對你有點誤會,希望你能諒解,我其實很欣賞你。”
龐貝輕笑一聲,說:“諒解是聖母的職責,我的工作是演員。”
說完,她“砰”一聲,關上門。
她沒有義務原諒對方以貌取人而對她造成的困擾,雖然那困擾微不足道。
林雅玲臉色僵住,收回懸在空中的手,白著臉離開。
宣傳片為期五天的拍攝順利結束。
最後一天,大家一起拍了一張大合影。
龐貝跟喻幸站在中間,周圍工作人員熱情洋溢的笑容,也十分惹眼。
像一張全家福。
晚上聚餐的時候,梁亞崢精神鬆下來,喝了不少酒,跟龐貝說了幾句醉話:“以後要是有好電影,我肯定找你。”
龐貝碰杯道謝。
喻幸似乎心情也好,跟著喝了一些。
龐貝酒量一般,喝過半杯之後,不適合再喝了,架不住工作環境好,化妝師和小助理個個都討喜,就像交往許久的小姐妹一樣。
這樣融洽的氣氛之下,她也多喝了幾杯。
晚上八|九點聚餐散掉,龐貝也已大醉。
喻幸直接把人往家裡帶,等著回去過端午,高予諾在停車場等著。
“我和她們一起回酒店……你彆碰我,我回酒店。”
“你東西已經放去我後備箱了,跟我回家。”
龐貝隻能斷斷續續判斷大腦接受的消息,聽到一個“家”字,老實跟著喻幸下了停車場。
她見高予諾站在車門邊,醉眼看人,腦子脫線,搖搖欲墜地走過去問:“高秘書,我送的檸檬吃了嗎?”
眼看著人就要跌倒,這一跌,可不得跌到高予諾懷裡,喻幸目光深沉地把人抱住了。
高予諾慌忙打開車門,喻幸扶著龐貝坐進去。
“喻總,您送龐小姐回去,我開車來的,就不跟您一起去了。”高予諾彎腰在窗邊說。
喻幸壓著下巴,讓司機回長川公館。
路上,走了一段不是很好的路,有些顛簸。
喝醉的人坐不穩,喻幸隻好抱著龐貝,龐貝抓住他的衣服,嫵媚的眼尾半挑起,迷迷糊糊地問:“檸檬酸嗎?我那個很酸的……”
這是把他當成高予諾了?
要是高予諾在這兒,她也抱著高予諾,扯著他的衣服?
喻幸麵色不虞地回:“酸得要死,以後不要給我送了。”
龐貝隻是點點頭,說:“行,以後給你送個甜的。”
喻幸嘴角沉著,道:“我說,不要給我送了,不、要、送。龐貝,你聽懂沒?”
“你這人……怎麼和表麵看起來不一樣,表裡不一的。”龐貝嘟噥一句。
“對,我表裡不一,所以你以後離我遠點。”喻幸臉色和緩地答著。
龐貝猛然抬頭,摸著喻幸的下巴,盯著他情緒難測的眸子,說:“喻幸,我就知道你表裡不一,沒良心。”
喻幸:“…………”
該誤會的時候不誤會,不該誤會就誤會了。
龐貝坐不住了,趴在喻幸腿上。
喻幸撥開她臉上散落的頭發,用修長的手指給她梳理整齊,重新紮好。
可能是喝多了暈車,龐貝全程蹙著眉頭,沒再鬨騰。
車子開到家門口,喻幸直接把人橫抱起來,送回房間。
天晚,鄭清秋本來已經睡了,聽見動靜起來,親自去給龐貝煮醒酒湯,一邊下樓一邊罵:“幸運你真不是個好東西,貝貝喝這麼多你怎麼不攔著,女孩子喝酒傷身體的……”
喻幸揉揉眉心,解釋說:“她也不常喝,今天高興多喝了點。”
鄭清秋一聽說龐貝高興,又改了口:“高興的時候是可以多喝一點。”
喻幸出了薄汗,脫去外套,走到龐貝床邊,給她脫鞋,蓋被子。
龐貝在他彎腰的時候,勾住了他的脖子,人麵緋紅,堪比桃花,雙眼迷離地眨著,帶動睫毛,像蝴蝶輕輕扇動翅膀。
太漂亮了。
喻幸喉結滾動著,心裡燃起一團火。
“嗯?告訴我……為什麼跟我沒默契?‘稱心如意’猜不到嗎?明明這麼好猜……”她聲音懶懶的,放鬆之後,又軟又甜,像在撒嬌。
猜錯了,就能當眾吻她。
他怎麼能錯過這個機會。
酒吧燈紅酒綠,光線暗淡,儘管不是光天化日,但也足夠滿足一次他不為人知的卑微心思。
喻幸雙臂撐在她頭的兩側,呼吸越來越重,幾穿她的眼眸,低聲說:“因為想光明正大地吻你,想當著很多人的麵吻你,想堂堂正正地擁有你。因為不想坐在車裡,當那個配不上你的窮小子。因為……因為……”他輕微哽咽著:“因為我,好像一直都沒真正擁有過你。”
他們朝夕相處,做著最親密的事,卻是離得最遠的人。
他沒有踏足過她的生活圈子,也不了解她的煩惱與心事。
僅僅隻是肉|體的交融,帶來的是更多的寂寞與失望,自卑與恐慌。
“嗯?嗯?嗯?”
龐貝好像沒太聽懂,輕輕搖著腦袋,不悅道:“吻什麼啊……又不是沒吻過……誰要吻你……你滾啊……”
“噔噔噔。”
龐貝手機響了,她也不知道手機放在哪裡,隨便摸了摸,終於摸到,她解鎖去看,明佳娜發來的。
【什麼時候回來呀?】
【端午要不要一起過?】
【嚴瑞豐想見你。】
喻幸目光落在熟悉的名字上,眼睛都被刺得發痛。
他將龐貝手機丟去一旁,雙掌壓住她的手腕,將她摁在床上不能動彈,垂下眼,啞著聲音道:“你說的對,又不是沒吻過。”
他俯身下去,含住了她的唇,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卻又心疼地鬆了口,撬開她的牙齒,闖入她的領地。
龐貝陡然呆住,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喻幸,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