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似被抽空了精氣神,身形也陡然變得佝僂起來,似乎驟然間老了十幾歲模樣的法明,蘇長風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變強!
變得比所有人都強!
強到哪怕是棄天帝到此,自己也可以輕輕道一句‘不差’!
強到哪怕是聖人臨門,也可以微微一笑,喊一聲‘道友’!
到那時,無人可以在自己身前揚威作福,無人可以肆意妄為,無人可以操控自己的命運。
腳步輕抬,蘇長風看著身前出現的一條寬敞的道路,在看看周邊對於自己充滿了崇拜之色的香客,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師果非凡人。”
“我觀大師似是天上羅漢下凡,前來此世扶危濟困。”
“從一開始大師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場戰鬥大師必勝無疑,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英雄所見略同啊!”
“……”
不見了之前的敵視,現在的他們眼中隻剩下了膜拜。
這就是人對於強大存在的尊敬。
“大師,貴寺不知在何處?我等也好上香祈福。”
此話一出,引起一陣應和之聲,但是蘇長風隻是搖搖頭,身形飄渺之間,離開了此地。
並非是他不願趁此機會宣揚臥佛寺的威名,隻是若是真的說了,那他和佛尊寺之間就真的變成死仇了。
行走在大街之上,蘇長風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恍然之間竟有隔世之感。
塵世的喧囂,人群的喧鬨,滾滾紅塵席卷而來,似乎要將其淹沒。
“什麼是紅塵?什麼是出家?你真的明白嗎?”
有些威嚴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似乎在詰問著蘇長風的心靈。
“不懂。”
蘇長風低頭思索了很久,最終緩緩搖頭道。
什麼是紅塵,什麼是出家,如果換做麵前是其他人,蘇長風能夠喋喋不休的和他講兩個時辰,從最基本的佛經宣講到馬列主義,再扯到儒道之上,他雖然明白的不多,但是擋不住他曾經見識的多。
但是麵對這個聲音,他沉默了。
他講不出那些不是他自己的東西。
“那你就去找找吧,找到自己的答案。”
那道聲音如是回答道。
“師兄,對於這個問題,你有答案嗎?”
是的,這道聲音就是廣亮的聲音。
如果一開始蘇長風還聽不沒明白的話,但是當提到舍利子,那一切他就都明白了。
“紅塵?隻要有生命的地方就是紅塵,無論那生命是人、是妖、是山石、是草木,都一樣,所有的一切都在紅塵之中;至於出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地大仁以萬物為芻狗,眾生皆平等,天地為家,又哪來出家一說?”
輕笑一聲,那道聲音撤去了所有的掩飾,廣亮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如是說道。
“可是,這似乎和佛經中的有些不一樣?”
“佛經?誰的經?誰誦的經?誰修的佛?我成佛的時候我誦誰的經?誰又誦我的經?”
一連串的詰問從廣亮口中傳來,他輕笑著,似乎將一切都放在眼裡,又似乎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
是了,他視天地眾生皆為平等,那在他看來,他和佛也是平等的,這不是修為上的平等,而是心靈上的平等,這想法也許有些離經叛道,但是再想想,在臥佛寺那個地方修成的修士,又怎麼可能不離經叛道?
也許,這所謂的離經叛道才是他們的道。
“好了,這些對你來說可能有些太早了,你還是先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最高,先掌握好足夠匹敵他人的力量才是首重,至於那些老頭子說的什麼宣揚臥佛寺的威名,能做就做,不能做的話就這麼放著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我們也不需要那麼些許香火,如果你遇到那些倚老賣老的,又或者以大欺小的,我自然會將這些問題處理掉,但是若是被那些和你相同年齡或者相同修為的人打敗我卻是不會出半點力氣。”
“說起這個,師兄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聽廣亮這麼說,蘇長風驀然想起之前所得到的一個物件。
他在街角站定,拿出了一個小瓷瓶,瓶中所裝的正是他之前所得到的一個對他有著極大吸引力的東西。
“這東西你是從何處得到的?”
聲音中帶著一絲驚疑,廣亮詢問道。
“在離寺不久,我曾遇到了一個土地神,這東西是在他手裡得到的。”
蘇長風低下頭,想著在那場戰鬥之中所看到的場景,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心驚,若非自己運氣好,現在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嗯?土地神?這年頭還有著能夠保持自身不被腐化的神明?你可還知道他在哪?”
“他死了。”
蘇長風輕聲回答道。
“也是,既然你能從他那裡得到這個東西,那他應該是死了。”
廣亮的聲音有些唏噓,“這是個好東西,不過現在你卻不能使用,等到那個寺廟將舍利子送來之後,你正好可以將其中戾氣清楚,然後服用以增進修為。”
“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啊,這是巫族的一滴血液,當年盤祖開天辟地,有一族從天地濁氣之中出生,自名為巫,當是時,妖族掌天,巫族掌地,二者征伐不休。
也是從那時候。有共工怒撞不周山,使得天地傾瀉,天河倒卷,巫族由於有傷天地,被大道所厭,逐漸退出了曆史的舞台,作為對手的妖族力量也是大損,而我人族則是趁此機會崛起,真正成為了天地間最出彩的那一份子。
巫族不修元神,因為他們從最開始就不具備元神,有失必有得,也是因為這樣,他們的**分外強大,初成年的巫族甚至就有搏殺蛟龍的力量,你所得到的這滴血液就是巫族的血液。
當然,是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血液,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敢讓你吞服,不然以你的修為,必然會被其中的戾氣所惑,成為隻知道殺戮的修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