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河和周文登記的消息,就像是平地的一道驚雷,不僅把村子裡的人都震懵了,就連知青處也是。
知青們就像過年一樣熱鬨,把這倆人圍在了中間,他們倆的結婚證書被人互相傳遞著看。
大夥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次下來五個知青,女知青有三個,周文是最漂亮的那個,彆說在這三個中,就算是以前的女知青裡也沒有能和她比的。
蠢蠢欲動的男知青不是沒有,都沒有那個膽子,有的是覺得對方剛下鄉,正要準備認識一下哪,宋知青就和人家登記了。
這也太快了。
“快點交代,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你是怎麼把人家小周同誌,追到手的。”
這是男知青們想破頭都想不明白的,平時壓根就沒見這倆人說過話,啥時候好上的都不知道。
男知青們圍著宋清河,逼他說出個一二三四五。
女知青們同樣也不會放過周文,把周文拉走了,被圍住的宋清河朝周文那看了一眼。
以吳英子和劉慶花為首的女知青們在院子裡逼問著周文,
“你是啥時候和人宋知青好上的?”
這是劉慶花百思不得其解的,宋知青在男知青裡,那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人不僅長的俊俏,還很斯文老成。
剛來這插隊的時候,有多少女知青喜歡他,可愣是沒有一個人能如願。
也就那個生產大隊隊長黃愛國的妹子,還一直死纏爛打。
這個周文同誌才來半個月,就和他登了記。
“剛來那會……”
“快說說,你們倆是咋好上的。”
吳英子和劉慶花都好奇的不行,好奇這倆人是咋走到一塊去的。
劉燕子她們也忍不住豎起耳朵想聽,她真是小瞧了這個病秧子,平時見她也不咋出門,不知道啥時候已經把人宋知青給勾引走了。
“你們彆為難她,是我……對她一見鐘情的。”
掙紮出來的宋清河,有些狼狽,吳英子劉慶花她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向內斂,沉穩的他這樣。
在場的女知青沒有一個不酸的。
宋清河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神色有些不自然,目光壓根不敢和周文對視。
“哎呦……這就護上了?”
知青們忍不住打趣他,真是想不到宋知青這個正派人,還有這樣的一麵。
知青中的齊斌,怎麼都高興不起來,拉著一張臉,鬱悶的瞅著宋清河和周文。
明明是他先認識的她,可咋就偏偏被這個姓宋的給搶先了?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登記了?
“柱子,柱子,你乾啥去?”
張嬸子拽住了兒子陳大柱。
“我要去教訓教訓那個宋清河,他和女知青結婚,他這樣做,咋對得起人曉霞。”
陳大柱前段時間出去幫隊裡找種驢去了。
今個剛回來,就聽說了曉霞為了姓宋的喝藥的事,曉霞在縣城醫院還不知道咋樣了。
這個姓宋的就和旁人去登記,他對得起曉霞的一片真心嗎?
“你給俺站住,娃他爹你去把門給俺從裡麵插上,說啥也不能讓這頭犟驢去。”
陳老漢連忙去插上了門,在門口堵著。
“娘,我不能看著那個姓宋的這樣欺負曉霞。”
陳大柱掙紮掉他娘,就想往門口走,張嬸子一巴掌呼在了他臉上,
“你是不是腦子被驢給踢了,是黃曉霞喜歡宋知青,人家宋知青又不喜歡她,他和旁人登記,就是對不起黃曉霞了?”
張嬸子知道兒子這些年一直都喜歡黃曉霞,但不能不明事理,
“既然這樣,那人家燈兒對你也是一片癡心,你為啥不和她好,不對得起她?”
陳大柱頓時沉默了,他知道燈兒喜歡他,可他喜歡的是人曉霞。
“你不是恁能嗎?咋不吭聲了?”
“柱子啊,曉霞因為人宋知青喝藥,人宋知青就要娶她嗎?
你也太糊塗了,還有臉替那個黃曉霞去打抱不平,一個好好的黃花大姑娘,成天糾纏人宋知青,沒皮沒臉的。”
陳老漢說這話可不客氣。
“你往後不準再惦記她,那黃曉霞就算是沒人要,你也不準要。”
陳柱子蹲在了地上,他爹一直不讚同他喜歡曉霞的事,反正他都習慣了。
他知道他娘說的有道理,可宋知青和新來的女知青登記了,曉霞那個傻姑娘咋辦啊?
她喜歡那個姓宋的一年多了,為了他啥事都能做出來,甚至拋棄了一個姑娘家的臉麵。
黃家,
“啥?宋清河和新來的女知青登記了?”
盤在炕上抽旱煙的黃老漢一聽這話,頓時坐不住了,手裡的旱煙都顧不上抽了,看著剛下工就跑過來的三個兒子。
“老大,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
在灶房做飯的李二娘,腰間係著圍裙,沾的滿手苞米麵糊一臉的焦急。
“你們是不是聽錯了,沒有恁爹開的介紹信,咋可能去公社登記。”
“娘,他們連結婚證書都拿回來了,聽說上麵還蓋著公社的章哪。”
黃老三忍不住說道。
他也忍不住納悶,沒有他爹的介紹信,宋知青他們倆人是怎麼把結婚證書給領回來的。
黃老漢趿拉著鞋子,在屋裡走來走去,宋清河和新來的女知青的事,沒有經過他們,就找到公社給辦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對方壓根不願意他閨女,這才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人登記的。
“爹,我這就去找他問問,怎麼弄來的介紹信。”
黃愛國說著就想往外走,
“站住,還嫌咱家不夠丟人現眼的嗎?
要是讓旁人都知道,他們倆領證沒有經過咱父子倆,把咱繞過去了,你讓旁人咋看咱,咱還哪有臉?
一個是村長,一個是生產隊隊長,愣是最後才知道這事。”
黃老漢攔住了兒子,介紹信這件事,他們隻能當不知道,看來還是他低估了那個城裡來的宋知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