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霞癱坐在周文家門口,崩潰的哭了起來。
她啥地方都找了,最後沒法子,才來的農場。
想著他是不是躲到這來了。
一年多前,那是周文和王紅梅離開石圪村剛一個月的時候。
齊斌沒有了曹珍珍的接濟,日子過的苦巴巴的,也沒有人替他乾活了。
他受不了苦,又厚著臉皮去找曹珍珍去了。
被曹珍珍的爹用話羞辱了一頓,就再也不敢往上湊了。
這個時候,他急著找一個能養著他,能替他乾活的人。
而黃曉霞又不甘心被自己的爹黃有德匆匆嫁給一個村子裡的莊稼漢。
再加上她知道過不了多久,知青就能返城了。
這倆人就那樣看對眼了。
黃曉霞乾活是一把好手,真就把齊斌給養了起來。
黃愛國不是沒有勸過她,可她不聽勸。
之前去縣城考試,齊斌也去了,聽說考上了。
拿到錄取通知書,人就消失不見了。
黃曉霞當時多留了個心眼,硬是逼著齊斌和她去公社登了記,可登記有啥用,人還是拋下她跑了。
“你快起來吧,他不在這。”
周文看她的肚子像是要快生了似的,肚子很大。
“你找他堂妹問問,那個齊苗肯定知道他去哪了。”
王紅梅忍不住說道。
“俺找了,她說她也不知道。”
黃曉霞用手拍著地,她沒想到,那個齊斌竟然這樣沒良心,她都懷上了他的娃,說不要她們娘倆就不要了。
而此時在家的曹珍珍,無比的慶幸,慶幸當初周知青和她說了那些話,要不然現在挺著大肚子到處找人的就是她曹珍珍了。
“看俺說的咋樣,俺看那個姓齊的壓根不是啥好貨,一個軟骨頭的小白臉。
你要是當初繼續和他處對象,哼。”
曹父為自己看人的眼光感到得意。
知青處的齊苗沒有考上大學,隻能繼續留在村子裡參加勞作。
不過劉燕子也沒有考上,倆人正好能作伴。
……
宋清河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在農場門口碰到一個挺著肚子的婦女,對方見到他突然就用頭上的圍巾蓋住了臉。
他也沒認出剛剛那個人就是黃曉霞。
農場的歡送會終於是來了,這天熱鬨的不行。
“快放開我,外麵紅梅該等急了。”
穿戴一新的周文,有些著急,身後的男人還在攬著她的腰,不讓她出去。
“那你告訴我,你那次做夢,夢見哪個男人了?”
宋清河開始翻起了老賬,對於兩年前的那個晚上,她把他當成了旁人,他一直耿耿於懷。
這些天,一直在問那個男人是誰。
周文做過這麼多的夢,哪記得什麼夢見男人啊,她都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個男人的事。
她除了他,就沒有過旁人。
“你能不能彆再無理取鬨了,什麼男人?”
宋清河見她不肯承認,鬆開了她的腰,拿起了外套,走了出去。
他覺得是她不想說,也就意味著他在她心裡,還是不如那個男人。
周文見他走了,也不去哄。
她沒做過,她問心無愧。
從歡送會上回來後,她見他還沒有回來。
此時宋清河正站在農場門口吹冷風,修長的手指中夾著一根煙,在黑夜中,忽明忽亮的。
忽然,他把半截煙,扔在了地上,用腳踩滅,又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屋裡已經沒有燈了。
宋清河心情更加低沉了,難道他就這樣比不上那個男人嗎?
他都出去那麼大會了,她也不說出去找他。
看來,是心裡一點都沒他。
“你睡了嗎?”
宋清河就是個沒誌氣的,又巴巴的湊過來問她。
周文聞到了一股子煙草味,她的手從被褥裡伸了出來,揪住了男人的耳朵,
“你吸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