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隻在乎他的工作,把工作看的比我和躍民都重要,壓根不管我們,姐隻能靠你了,金順。”
之所以讓她兄弟住在城裡,就是專門等著那個賤人回來那。
當年那個程大夫,變成了現在這個一臉猙獰的中年婦女。
“姐,這口氣,我姐夫不給你們出,我給你們娘倆出,這次絕不會讓她再躲過去。”
在第三天,半夜時分,幾個黑影悄悄的翻進了周家。
剛推開門,就被早就在屋裡守株待兔的雷公他們當場給按在了地上。
這一晚,程素沒有睡覺,右眼皮子一個勁的跳,心裡砰砰的,很不安。
前兩天她是被怒氣衝昏了頭,現在有點後悔了。
胡青山又沒回來,她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
金順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兩年,真到了這一天,程素胸口悶的喘不上來氣。
她沒有打開屋裡的燈,就那樣披著衣裳坐在床頭,喘著粗氣,手心後背,都是粘膩的冷汗。
其實,仔細想想,這事本來就是她做的不對。
是她先騙的人家,如果她也有閨女,旁人這樣對她們,她肯定也要過去鬨,鬨的那家人名聲掃地。
“程素啊程素,你怎麼還心軟了。
當初你兒子犯病,可是因為去追周文才犯的病。
周文心腸又那麼的硬,不肯來看你兒子。
你兒子就是被她給毀掉的。”
程素心亂如麻,她喃喃自語道,像是自己在和自己說話似的。
隔壁的胡躍民也沒有睡著,他看出了他媽這兩天不對勁。
他總感覺他媽背著他做了什麼事。
天快亮的時候,胡家的大門被人給敲響了。
一直沒合眼的程素被敲門聲嚇的打了一個冷激靈,連忙趿拉著鞋子,披著衣裳,去開門了。
“金順……”
程素後麵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裡,臉上的血色頓時退去,因為她看到了門外站著的不是她兄弟,而是公安同誌。
……
“這下,可算是逮著他們了。”
周老二這兩年,一直托人盯著胡家,半年前,程素鄉下的弟弟,來到了榕城,去胡家找過他姐姐幾次。
有次,他還躲在角落裡,遠遠的看過他一眼。
那種人,一看就不是啥好人,眼中透著凶狠。
手上戴著手套,讓人看不出裡麵有幾根手指。
不過,也大差不差了,誰大夏天的還帶手套啊。
越帶手套,越顯出了心裡有鬼。
他還在想著怎麼抓住他,因為這種事,不能空口無憑。
沒想到程素來他家的那天,下午的時候,小文就讓他去找公安。
還真被他們給等到了,就連雷公安都忍不住好奇,他們為啥會猜到這個六指男一定會來。
來的還是家裡。
這都是小文猜的準。
周文這三天,天天都在家裡,他們想在外麵動手,也沒這機會,隻能來家裡,白天是不可能來的,隻有晚上。
她隻是算準了程素的心思。
周文一家提著箱子坐上火車的這天,程素被關在了看守所裡。
胡處長提著滿手的東西,和兒子胡躍民來周家門口撲了個空。
瀘城,
一下火車,王翠芬就被瀘城的繁華給鎮住了。
寬大整潔的大馬路,操著一口咿咿呀呀本地話的男人,女人。
走在路上,還能時不時的看到一座小洋樓。
“媽,再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給我定個蛋糕……”
一個穿著的確良花襯衣,下麵配條喇叭褲的女同誌,挎著她媽的胳膊,從王翠芬她們身邊經過。
還扭頭瞅了她們一眼,目光在周文的臉上略停留了一會。
“這裡的人,咋這麼洋氣,這穿的啥褲子啊,咋上麵窄下麵寬啊?”
劉小娥在榕城,那也算是見過些世麵的,可來了這,感覺自個就像是土包子進城似的。
“二媽,那叫喇叭褲,等咱到了學校,就去逛逛這的百貨大樓,你們在這多住幾天。”
周文對瀘城很熟悉,她上輩子也是在這上的大學。
王翠芬有些沉默,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蛋糕。
她知道蛋糕是啥,之前有個老領導的爹過八十大壽,就有人拿了一個蛋糕,上麵還有一個壽桃。
榕城沒得賣,沒想到這竟然有賣的。
來到這種地方,王翠芬不怯,反而心中燃起了一股子火。
這種火不是怒火,而是一種勁。
原本她退休了,天天呆在家裡,除了有人來請去做做飯外,一身廚藝沒地施展。
旁人都說她該歇著,好好享福。
可她心裡空落落的,日子一下子沒有了奔頭。
她總想乾點啥,她雖然身體有些老了,可心不老,她空有勁沒地使。
周老二心裡也泛起了心思,以前覺得當個主任就挺知足了。
可來到這樣的城市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就是井底的□□。
一家人提著箱子,也不坐公交,而是慢悠悠的走著,打量著這個地方。
等到了學校大門口,王翠芬周老二他們心中立馬升起了敬畏之心。
這種敬畏之心,是對知識文化的敬畏。
大門口都是背著包袱,端著盆來上學的年輕人,有的是從鄉下來的,能一眼看出來。
周家一行人,算是很體麵的,他們手裡拎著的皮箱和柳條箱,穿戴也講究。
好不容易到了女子宿舍,大多人都是自個來這上學的,像周文這樣家裡來送上學,還來了這麼多人的,沒幾個。
“你們也是來送孩子上學的?”
和周文被分到一個屋的是個本地姑娘,她媽正在給她鋪床,見王翠芬她們進來了,連忙直起了腰,笑著說道。
宿舍裡有四個床位,其他兩個已經鋪好了床,還有一個正在鋪。
“對,你們啥時候來的,那個是你閨女?”
王翠芬和對方攀談了起來。
對方的閨女衝周文羞澀的笑了笑,朝她走了過來,
“你好,我叫莊二妹。”
“我叫周文。”
倆人認識了起來,莊二妹主動的幫周文鋪床。
劉小娥端著盆子打水去了。
周向南和周老摳在宿舍樓下麵沒有上來,見她們短時間下不來,這父子倆乾脆就逛起了學校。
“我家就住在井水街,離這近的很……你孫女長的可真好看!”
莊二妹的媽用誇讚的目光,看著周文。
雖然她有口音,但王翠芬能聽的懂,倆人交流起來沒障礙。
“你閨女也不差,多大了啊?”
……
把床鋪收拾好後,周文帶著她們在學校逛了一圈。
身段婀娜的少女,走到哪,都能惹的人側目。
王翠芬她們在瀘城待了四天,開了大眼界,走的時候,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
一個月後,
“周文,周文……”
又一個男同學,要向周文表示好感了。
周文懷裡抱著書,看著追過來的人。
“這周末,能請你去看場電影嗎?”
許停雲看著麵前的少女,臉有些紅,緊張的說話都打結了。
他或許是看出了周文要拒絕他,連忙把電影票和一封信塞給了她。
然後就跑了,一邊跑,一邊還不忘衝她喊,
“我周日九點在電影院門口等你,不見不散。”
周文拿著這封信,一抬頭就見穿著黑色大衣的宋清河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
倆人四目相對,周文心虛的移開了眼,把手中的情書壓在了書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