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不是以前的困難時期,逼保姆吃掉在地上的餃子,這傳出去多難聽,讓外人怎麼看她和老張啊。
“扔啥扔,你咋就這麼不珍惜糧食。
她把餃子弄到地上的,她不吃誰吃?難不成讓我吃?”
劉老太太看向周衛紅,
“你還不快去廚房拿個盆子把這些餃子撿起來。”
李楠衝周衛紅點了點頭,示意聽她的。
周衛紅見李阿姨管不住這個刁婆子,她心裡猛地一沉,回廚房拿盆子去了。
等下午的時候,周衛紅去外麵上廁所,蹲在廁所那,一個勁的狂吐。
吐著吐著忍不住哭了起來,剛剛從地上撿的那盆餃子,劉老太太盯著她把最後一個給吃完,才肯放過她。
“你不是張主任家裡的小保姆嗎,怎麼躲在這哭啊?”
哭的還這樣的可憐,張大媽一邊係著腰帶,一邊問她。
“是不是她家老太太欺負人你了?”
張主任的嶽母,彆看搬過來的時間沒多長,但附近的人已經有耳聞了。
他們家住在三樓,人家二樓的人在欄杆那曬被褥,這個壞心眼的老太太,往下潑水,把人家徐大姐的被子給潑的濕的不行。
徐大姐找上門討說法,還被那個老太太給罵了一頓。
說誰讓她在那曬被子的,你看看哪有這樣的人啊。
最後還是張主任下班回來,知道了這事,去徐大姐家賠禮道歉這事才算過去。
“劉奶奶沒有沒有欺負我……”
周衛紅的解釋,隻會讓張大媽更加的覺得那個張主任的嶽母,太欺負人了。
把人欺負的連敢說實話都不敢,這在家是咋欺負人的啊,把人小姑娘欺負成了這樣。
等張大媽走後,周衛紅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收起了臉上委屈的不行的神色。
在這一刻,她心中想出人頭地,過上那種有身份的好日子的念頭更加的強烈了。
她要當被人伺候的人,而不是伺候人的人。
都是人,憑啥她就要伺候人,被人呼來喝去,這樣欺辱。
她大老遠的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當一個伺候人的小保姆的。
今天那個刁婆子是怎麼折磨她的,以後她一定要加倍還回去。
讓欺負她的人,都跪在她麵前求她。
周衛紅的眼底透著猙獰的神色,她這輩子都忘不掉,剛剛是怎麼被她逼著吃下那些加了臟水的餃子的。
回去後,她當晚就給她老家的娘趙玉蘭寫了一封信,這個小保姆,她不想再乾了,留在這個家,壓根沒有機會。
當遠在雙水村的趙玉蘭收到閨女的信的時候,忍不住詛咒那個老刁婆,竟然這樣刁難她閨女。
但氣了沒一會兒,整個人就愁的不行。
她心疼她閨女,也不想讓她在那繼續受氣,可這個工作是她找了那個人,用當年的事換來的,哪能說換就換。
最近衛麗又一直纏著她要工作。
“娘,俺工作那事咋樣了?”
周衛麗從外麵走了進來。
其實前段時間,趙玉蘭是給她找過一個工作的。
那是她厚著臉皮,低三下四去求磚廠的人,好不容易在磚廠給她閨女衛麗找了個當會計的活,隻要每天幫磚廠算算賬就行。
一個月給開七塊錢的工資。
要不是人家磚廠看在她上過幾年學的份上,否則是不會把這樣的工作給她的。
可周衛麗心氣高,愣是不肯去,
把趙玉蘭氣的不行。
“啥工作?前段時間給你找的那個工作,多好,你知不知道你娘我給人家陪了多少笑臉,說了多少好話,人家才肯讓你過去試一試。
你倒好,不願意去。”
趙玉蘭沒好氣的說道。
“憑什麼二姐能去城裡工作,而俺就要去那個破磚廠,都是你的閨女,你咋這麼偏心,俺不管,二姐去城裡,俺也要去城裡。”
以為她傻啊,她在鄉下磚廠掙上一年的工資,還比不上她二姐的一半多。
況且,在磚廠能有啥出息,她長的比二姐也不差,在鄉下,能遇到啥好男人。
她娘總說,等她二姐在城裡站穩腳跟了,就把她們接過去,到時候再讓她二姐給她介紹個城裡家庭條件好的男人。
可她今年都二十一了,女孩的年紀,也就這兩年最寶貴,她耽誤不起,以後她成了老姑娘,還能說啥好婆家。
周衛麗平時在家的時候,總喜歡照鏡子。
她現在這麼漂亮,呆在這個窮地方,都對不起她自己。
“你怎麼能和你二姐比,她上到初中,你上到小學就不上了,你去城裡能乾啥?”
也不是趙玉蘭瞧不起這個閨女,都是她的閨女,她一視同仁。
她說的是實話,這個衛麗打小就沒有衛紅機靈,也不是她貶低她,她隻上到了小學五年級,在城裡這樣的人,就是文盲,沒文化。
衛紅上到了初一,就因為上的不高,吃了這方麵的虧,才隻能去給人家當保姆。
“俺也去城裡給人當保姆,俺是讀書讀的沒有二姐高,沒有二姐好,可是俺勤快,乾活利索。
再加上,俺長得也不孬。”
她娘彆想騙她,當保姆不就是伺候人的嗎,上的學高,認的字再多,有啥用,保姆就是伺候人的。
給人洗衣裳做飯掃地的,這些她二姐能做,她也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