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哪能如意,人的一生能有三層底蘊是甜,就已經很好了,左思右想下,婆媳兩個都覺得這已經是最優選,遂使喚了張大郎出門打聽,楊宿常年不在家,哪有什麼消息可言?婆媳兩個便商量著今兒出門順道帶著女兒去相看。
市井人家的婚配,盲婚啞嫁的少,若不看對了眼以後的日子還不得鬨翻了天,是以這樣的舉動在當下也合適宜,若等男方上門,那就是下定了。
這事兒顯然李氏也跟陳氏通過氣,隻梅姐兒還一無所知——李氏和王阿婆怕她羞了不肯來,女兒家在這事上頭就羞不得,少盯一眼說不得往後就栽了什麼大跟頭。
陳氏做慣了生意,一眼就看出誰是正主,掠過幾個小的,拉著梅姐兒,笑吟吟地誇:“這樣好的姑娘,可是你家女兒?往日怎不見帶來?”
這就是有意思想要細聊了。
李氏就回:“這是我家大姑子,成日在家繡花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是要過十四歲生了,家裡才讓出來添些好物件。”說完,李氏挑出一盒樣式上等的胭脂放在梅姐兒手裡,“煩嬸子挑幾盒差不多的來,她皮膚嫩,尋常的胭脂家裡從不給她用。”
這是說梅姐兒守得住門戶,家裡也疼她。
陳氏聽了果然笑得更深。轉身就又取了兩盒繪著牡丹紋的胭脂道:“這樣的胭脂河上的姑娘搶著要,往後要買,我都留了你家姑子。”
這是保證往後楊家必不會讓梅姐兒受委屈。
李氏咳嗽兩聲兒又道:“說得嗓子有些渴,勞嫂子倒杯水來。”
不讓我家見著人,任你說破天去也白搭!
做過這事的人再不會會錯意,陳氏卻恍然未覺,又開始誇梅姐兒針線,李氏帶了幾次都沒帶到楊宿身上去,心裡就有些犯嘀咕,說得好花好稻怎不肯放出來見人,莫不成有什麼問題?
張知魚聽著楊家問來問去就是不肯喚自己兒子出來,也很不高興,顧慈聽了會兒好似也明白了什麼,看著陳氏似乎往後邊瞟了兩眼,左下看了看就輕輕捅魚姐兒的手臂,給她指著一處拐角。
張知魚一下就看到那地兒牆角有片水紅色的布,便假意過去拿水粉,果然陳氏麵上就焦急起來,想伸手去抓魚姐兒,但已經晚了!
魚姐兒一下拉開布簾,裡邊就露了兩個人出來,一個清秀的女孩子拉著位高瘦的男人,男人手上還托著茶杯。
女孩子愣愣地看著一屋子女眷,拉著男人的手刷一下就收了回去,一張瓜子臉緋紅。
陳氏的臉也是紅紅白白的一片,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又轉頭對李氏勉強打圓場:“這是我娘家的侄女,來家裡小住怕她表哥手笨托不住水。”
梅姐兒這會兒也明白嫂子專帶她來乾什麼,看著簾子裡的一男一女也不見羞怒,似也沒聽見陳氏的話兒,隻淡淡地拉著嫂子道:“咱們買完了就家去吧,這兒的水粉不是我慣常用的。”
用不慣,當然就得挑更得用的了。
張知魚詫異地看著梅姐兒,這個大姑是家裡最柔順的姑娘,她跟李氏是最像的,但李氏做了娘後就長了硬骨頭,腰板漸漸挺直了,梅姐兒還是株任由雨打風吹去的小草。
不說家裡的長輩,就連她也提了一顆心為梅姐兒往後的日子擔憂,這樣的性子在大宅院裡或許不錯。但在婆婆妯娌都潑辣的小門小戶,那就要受許多磋磨了。
這會兒梅姐兒卻像一位真正的市井女孩子,在婚姻大事上,在嫂子開口前,她先開了口,說了這十幾年間很少說出口的——不。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二更,還有章早上九點發。周末我要支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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