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菜辣子肥腸,其餘清淡。
因為肥腸要清,花了點兒時間。又是大中午,蘇荷額頭隱隱出汗。等她忙完出來,已經一點半了。
客廳裡很安靜。
她將菜端出來,一樣樣上了桌。
飯打好放在桌子上,卻沒見謝樓過來。
她頓了下,在客廳掃了一眼,眼看沙發尾,有長腿架了出來。
她小心地喊了幾聲:“謝樓?”
該不是睡著了吧?
等她走到沙發後,手撐在沙發上,往下一看。
果真。
他睡著了。
一米八八的高個,手搭在額頭上,眉心微擰,薄唇透出薄情,睡得有些熟,而那雙狹長的眼眸,這麼一合上,倒是溫和一些。
就是睡著了,還是難掩那股戾氣。
蘇荷愣愣地看著他。
思緒飄遠....
想起了第一次見他的畫麵,他嘴裡咬著筆,正在跟陳曜說笑,眉眼微挑,壞壞的,後一轉眼朝她看了過來,漆黑的眼眸深如海。
即使他看她一眼就轉開,她連身影都沒有在他的眼裡留下半點痕跡。
她依然心跳加速。
回到現實,蘇荷彎腰,嘴巴剛張開。
就對上他不知何時睜開的眼睛。
時間靜止一秒。
視線交纏在一起,蘇荷再一次感覺到猛烈的心跳聲,發絲順著臉頰滑落,搭在沙發上。
整套房子安靜無聲,落地可聞針。
她額頭的汗,順著到下巴,在謝樓的注視下,滴了下去。
謝樓眉心一擰,帶著戾氣,“看什麼。”
蘇荷猛地回神,一把抓起沙發背上搭著的外套,往他的臉扔去。
嗓音帶著輕顫,“吃飯。”
謝樓措不及防被外套一砸,他起身的動作一頓,在外套裡,眼眸閉了閉,又再睜開,等眼眸裡失去她的身影,他才抓了外套坐起來。
他單手靠在沙發上,看了她一眼。
蘇荷邊脫圍裙邊進廚房,再出來,謝樓還坐在沙發上,蘇荷拎起帶來的小包,說:“我先回去了。”
謝樓懶洋洋地靠著沙發背,似是沒睡醒。
“嗯。”
蘇荷開門離開,屋裡再次安靜下來。
謝樓從沙發上起來,往餐桌走去,手撐在餐桌上,吃了一塊肥腸。
辣得夠味。
他正打算坐下,手機鈴聲一響。
他又返回客廳,拿了茶幾上的手機。
“蕭岑”兩個字在頁麵上跳。
他靠坐在扶手上,接了起來。
話卻沒有開口。
蕭岑哭聲傳來:“你才接我電話。”
“幾點了,哭什麼?”謝樓抓抓頭發,神色不耐。
“哭什麼,你不知道嗎?”蕭岑哭聲更大。
謝樓:“我還沒吃飯,你有話現在說。”
“你是不是變心了?”蕭岑大聲質問,從她出國到現在,他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她,她打過來他又不接。
謝樓彎腰,拿了煙,叼在嘴裡,兩秒後,冷笑一聲,“都分手了,變心不是很正常嗎?”
“謝樓——”
伴著那邊一聲尖叫,謝樓掛了電話。
*
回到舊城區的家,蘇荷翻了下冰箱裡,還剩一些菜,她隨便煮了吃。
下午去學校一趟,晚上溫曼過來接她,兩個人去餐廳吃飯。溫曼選了一家日料,蘇荷蠻喜歡炙燒蝦跟蟹柳的。一口氣點了好幾對。
吃過飯,就去了台球室。
溫曼很顯然是常客,年輕老板親自出來接待。
溫曼挽著蘇荷的手,笑著問道:“今晚有師傅可以教教我們嗎?”
年輕老板叫聞毅,撥弄了下寸頭,看眼神對溫曼也是有意思的,他點了點自己:“我咯,我可以教你。”
溫曼撇嘴,“那我這個閨蜜呢?”
“我給她找一個。”聞毅笑著彈彈煙灰。
溫曼看蘇荷。
蘇荷笑了笑,不好掃溫曼的興致,她點頭:“我好久沒打了,有些生疏,有人教正好。”
溫曼點點頭。
聞毅開個包廂,兩個人進去,聞毅讓人上了茶跟糕點。溫曼玩著手機,跟蘇荷低頭聊天。蘇荷一邊吃糕點,一邊聽溫曼說話。
偶爾看向台球桌。
她高中為了有一天能跟謝樓打一場,學了一段時間的台球,還讓她爸爸把家裡的器材室改成了台球室。
但很可惜,學了不到兩個月...
蘇荷低頭笑了笑。想起今天他那眼神。
她跟他可真有意思。
她躲避他。
他也在防備她。
*
溫曼去打電話,蘇荷一個人等得無聊,站起來,拿起台球杆,在桌子上比劃。久沒碰過,手有些生疏,她抬起球杆,直直地對著門。
門正在這時打開,謝樓咬著煙穿著白襯衫走了進來,就見球杆對著他的胸膛。
砰—一聲,球杆砸回了台球桌上。蘇荷眼眸閃過一絲慌亂,“你.....”
怎麼在這裡?
謝樓挑眉,雙手交握抱著,靠著門,“哦,原來是教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入V後儘量雙更。